风诀面色不善的看着周清远,若非主子方才用眼神阻止,早就在周氏对主子主演不逊那刻他便已经出手了。
“不不不,沈公子误会了,我母亲她只是担忧清运的安危一时之间说错了话,还望沈公子见谅,将军府绝对没有不欢迎沈公子的意思!”
周清远一脸惶恐,连忙替周氏向沈听肆道歉。
笑话,敢驱赶陛下,他们将军府的人是活腻了不成!
此时周清远悔不当初,早知事情会发展到如今的事态,他定不会让周氏留在将军府,哪怕是绑也会让人将她绑到老庄子上住一阵子!
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眼下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希望陛下开恩,不要跟他母亲一般见识,否则等待他们将军府的将会是大祸临头啊!
沈听肆面不改色,不咸不淡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周清远一脸恭敬的低头站在沈听肆面前,若非不能暴露他的身份,周清远此时怕是早就已经跪下请罪了。
现场一片凝重,针落可闻,除了姜梨和风诀之外,在场的小厮和丫鬟全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周清远后背越来越凉,悬着的心也越提越高,一向镇定自如的他终究是在天子面前乱了阵脚。
“沈……”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虽然我身为外人不应插手将军的家事,但若将军事务繁忙无暇分身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代为管教。”
虽然沈听肆说话时语气平静,但周清远却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两种意思。
知道沈听肆这是在给他台阶下,周清远连忙道:“沈公子放心,我定会处理好家事,不会再让府上任何人冒犯沈公子。”
“嗯。”
沈听肆应下后便抬脚朝竹苑的方向走去,风诀扭头看了青竹一眼,随后连忙跟上沈听肆的步伐,在经过周清远身前时稍作停顿,眼中的不善毫不掩饰。
等沈听肆和风诀走出一段距离后周清远才抬起了头,他扭头看向二人的背影,眼睛深处藏着一抹疑惑。
他是哪里招惹到风首领了么?为何从风首领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敌意?
周清远回想一番,确定自己这是第一次同风诀碰面,除了他母亲冒犯到陛下外,并没有其他事情招惹到风首领。
可风首领身上的敌意从何而来?
周清远思来想去都没能找到答案,只好将此事压在了心里。
兴许是他想多了吧。
身为陛下的贴身暗卫,风首领护主也是应该的,再者方才母亲说的话有多难听他也亲耳听到了,他也不敢保证在他回来之前母亲有没有说过更为难听的话。
思及此,周清远抿了抿唇,正要叫来小厮问话,余光瞥见了站在原地的姜梨。
姜梨方才那番话他亦听的清清楚楚,方才若不是她拦着,母亲恐怕早就当着陛下的面让人将清运抬回屋里好生伺候了。
届时陛下只会认为将军府没规矩,无章法,一团糟。
一旦这一印象在陛下脑中扎根,他再想挽回将军府的形象可就难了!
周清远一脸复杂的看着姜梨,不可否认他心里是感激她的,感激她阻拦了母亲,在陛
但若真让他当面对姜梨道谢,他做不到。
姜梨看懂了周清远的欲言又止,微不可察的弯了弯嘴角,周清远拉不
“青竹,咱们回去。”
“是,小姐。”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从周清远身前走过,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周清远:“……”
左右他也没什么话要对姜梨说,姜梨从跟前离开后周清远也并未喊住她。
周氏被周清远打晕抬回了屋里,而昏迷不醒的周清运则被小厮塞进马车重新出发前往了练兵场行刑,一场闹剧算是彻底落幕了。
周清远沉着脸朝自己的院落走去,管家和小厮紧随其后。
“将方才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全都交代出来,说!”
回去的路上周清远向管家打听了事情的全部经过,管家打了个哆嗦,连忙把姜梨和沈听肆等人回来后发生的事全都交代了一遍。
从管家口中听到周氏说过的话后周清远的脸色沉到了极点。
幸亏陛下宽宏大量没有同母亲计较,否则就凭母亲方才说的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你是说二少爷是被风……沈公子的侍从扛回来的?”
从管家口中得知此事后周清运心下警铃大作,双手不自觉的攥成了一团。
“是,二少爷正是由沈公子的侍从扛回来的。”
话音刚落,周清远那好不容易因为沈听肆没有责罚而松懈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去,速速去查二少爷今天都去了哪里,见到了什么人,又说了什么话,事无巨细,通通给我查一遍!”
周清远情绪激动,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是、将军息怒,小人这就去查!”
管家和小厮们还是头一次见周清远发这么大火,吓得身子都绷直了,不敢耽误脚底抹油似的蹿了出去!
等众人都退下去后,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周清远一人。
他一拳头砸到了书案上,原本平整的书案随着他的力气凹陷了一块,周清远有多震怒可想而知了。
“废物,一群废物!”
他猛地将书案上的东西全都推到地上,双目猩红,额间青筋暴动。
他万万没想到最后对他仕途造成威胁的不是其他将领,而是他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家人!
对他仕途没有任何帮助也就算了,还成天拖他的后腿,今天更是差点将他拽入深渊!
周清远一个人待在房间发了好一通脾气,好不容易将情绪稳定下来,前去打探消息的小厮回来了。
看着屋里的一片狼藉小厮硬着头皮走了进来,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周清远。
房内温度骤降,周清远的目光也变得狰狞起来。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