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来人已经这么吩咐。
叶家自然没人敢怠慢。
叶明远吩咐下人去拿接旨的物件,全都摆好。哪怕他身子骨还不太硬朗,而已被管家和小厮扶着去了正门中央等候接旨了。
众人就在门口等,包括叶轻瑶也是满心的疑惑,度日如年。
她只期望圣旨来了,判处叶轻悠杖毙死罪,顶多斥责父亲教女不严的罪过,但千万别把爵位给收了!
这一时片刻,她的内心已经把所有的菩萨太上老君都求一遍。
直到李公公带队出现,她才心中一震。这位乃是陛下身边的大太监,怎么会派他来传旨?难道事情有这么重要么?
叶明远也十分纳闷,心中的疑惑与叶轻瑶差不多。
他看到李公公便要上前寒暄,但李公公却抬手不让他动弹,而是直接宣旨,看着叶家所有人都跪地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公公说了一大堆官方的废话,最后才说到了叶轻悠聪慧助人,乃女子魁首。
“……忠英伯教女有方,特赐一等伯,叶家府邸由叶轻悠承继,钦此。”
……
叶明远听得稀里糊涂,李公公说完他也一直跪在地上没起来身。
怎么好端端的,他就成了一等伯?而且悠儿没被陛下责罚,反而还被夸奖了?
叶轻瑶也彻彻底底的傻了。
那个女人不是应该被责罚杖毙吗?怎么还摇身一变,成了女子魁首了?
“公公,您这是不是弄错了?”她
李公公目光上下打量了几分,“放肆。”
叶轻瑶这才想起李公公的身份,她连忙又跪了地上,缓了片刻才开口,“公公莫怪,实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原本还以为妹妹与礼部起了冲突被关押,是要犯大错……”
叶明远也看向李公公,“原本还想进宫去请罪,这、这实在……”
李公公常年在梁帝身边伺候,岂能看不出这父女二人的意思?
他嘴角轻扬,似笑非笑,“也难怪忠英伯不知,小娘子这一次的事情除了陛下和洛宁王之外,谁都不知。”
“都以为她是个贪财的,却没想到她总能想到别人前面,专程为洛宁王赈灾着想,考虑的十分周全。”
“具体的事情,忠英伯看看这封信就明白了,另外别忘记进宫谢恩……”
李公公说完之后,一扫拂尘,带着人就离去了。
叶明远还跪在地上没起来,他看着那封信双手颤抖,是管家过去提醒了一句,这才上前追着送李公公出门。
管家早已准备好了谢恩的银子,他上前塞给了李公公。
李公公笑笑,“小娘子才是您该重视的好女儿。”
这话已经很明白,让叶明远心中有底。
此时叶轻瑶也追过来,直接就把叶明远手中的信件给抢过去。
这信件拆开,乃是书记官重新撰写过一份的折子与叶轻悠信件。
那上面写了一万两药材的送达时间以及针对冻疮、冻伤和风寒之症的药材分类,另外两万两待命的银子也详细标注了能够给那边提供什么。
那密密麻麻的字,事无巨细。
包括提供的种类和筹备时间、送达时间也都标注的十分清晰……不仅于此,她还把洛宁王府剩余的款项筹备也写好了。
甚至还标注了铺子可以晚些开,一切以赈灾为准……
就这一番内容,无论谁看到都会心中一震。
叶轻瑶的双手越看越抖,她还是
“这怎么可能,她这是……”
叶明远也把信又抢回去,来回浏览了好几遍,也终于明白梁帝为何龙颜大悦,甚至还夸赞他教女有方了。
但他的确惭愧。
因为他对叶轻悠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父爱。
“老爷,还是快些进宫谢恩吧?”管家在一旁提醒着,眼下这才是叶家最大的事,这乃是多年没有过的荣耀了!
叶明远连连点头,“对对对,快些把我的衣服准备好!”
他这段日子在家养病,一直都没去宫中。此时需要好生装饰一番,不能萎靡不振。
叶家其他人也喜气洋洋,毕竟府上得了陛下的赏,几乎没人去理睬叶轻瑶,就这么生生地把她晾在门口了。
叶轻瑶看到府上喜乐一片,她也没心思再回去庆贺,气鼓鼓的上了马车离去了。
她刚刚回到陈郡王府,就听说陈郡王在老郡王妃那里,只能忐忑不安的过去,还没到门口就听老郡王妃在叱骂她。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跑来说那叶小娘子犯了错,结果还得了陛下嘉奖?倒是让我这老太婆子做恶人了?!”
陈郡王归来
但老郡王妃却气不打一处来,因为这也明摆着她把贤妃给得罪了!
陈郡王也蹙眉不解,“那小娘子的手腕不一般,听说与她争执的礼部主事也被罢免了。”
老郡王妃冷哼,“当初就该请陛下赐婚,让你娶那小娘子,若是这么一个好人儿来府上,一定能把府上料理得清清楚楚,哪似现在那个蠢货,什么都不懂。”
陈郡王想到叶轻瑶,也甚是不满。
“眼下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与叶家再缓和一下关系,别似之前那么僵硬了。而且母妃也别再与她针锋相对,毕竟是姻亲。”
老郡王妃面色讪讪,“你与我这老太婆说有什么用?要管好你的那位新媳妇儿,只有她最嫉恨自己的妹妹,想想人家送来的一箱子添妆,我到现在都觉得臊得慌。”
当初就为那一箱子添妆,老郡王妃也把叶轻悠给恨上了。
但眼下这位是红人,她自然怪到叶轻瑶头上。
陈郡王撇了撇嘴,想到叶轻瑶便觉得窝心。
但他已经死了两个前夫人,这
“母妃放心,她这一年如若生不下儿子,便有借口休妻了。”
“也不必休了,名声不好,丢了尼姑庵那边去修行……”
“母妃说的是。”
……
叶轻瑶被这母子二人惊得连忙逃窜。
谁能想到一言不合,她的未来就被这样判了死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