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得罪了老虎

怯懦的声音,诱人的面庞。

宇文宴只觉得呼吸凝滞一刻,这若再忍下去,他还是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了?!

他一把将叶轻悠拉入怀中,却也只是拉起了被子盖住二人,“睡觉!”

他这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也不知在气些什么。

叶轻悠自然是有一些发懵,但也就这么找寻个姿势睡下了。

这一晚叶轻悠睡得十分踏实,毕竟白天过度劳累,她的脑子全被挖空了。

宇文宴却睡得十分煎熬。

因为叶轻悠这两日睡得有些习惯,开始没那么战战兢兢,反而手舞足蹈……

不出意外,叶轻悠翌日醒来,宇文宴又是早就离开了身边。

她想到还要去上方姑姑的课,连忙刷牙洗脸,套上一件素淡的衣服就跑出湖心岛。

方姑姑此时正陪同宇文宴在用早饭。

看到叶轻悠手脚利落的模样,方姑姑诧异的看向宇文宴。

就真能忍住不动手?

宇文宴轻咳两声,故意看不懂方姑姑何意。

“坐下吃吧。”他召唤着叶轻悠。

叶轻悠却并未就坐,看向方姑姑,“师父在上,哪敢同坐而席。”

昨晚宇文宴已经提点过,方姑姑的身份不一般。她自当以师长相待,争取能落个方姑姑弟子的名声?

方姑姑还能不知被宇文宴卖了?

还没成为他的女人呢,殿下反倒自己先把老底给揭了。

“既然不想坐,那就站着吃。”方姑姑故意刁钻刻薄,也是为了试探叶轻悠的耐性有多高。

叶轻悠自然不在意。

幼时在叶府受得委屈白眼,比方姑姑要厉害的多。

她也没吃,就站在一旁侍奉方姑姑和宇文宴舀粥夹菜。

方姑姑讶异她手法轻盈,显然不是

一顿早饭就这么吃完。

方姑姑给了她一刻钟的功夫吃用,随后先去账房院落等着她。

叶轻悠狼吞虎咽,恨不能直接端起粥就干了。

她擦了擦嘴,一溜小跑就奔去跟着方姑姑,临走时都没搭理宇文宴一眼,彻彻底底把这位祖宗给忘了。

叶轻悠的身影消失。

正堂内的气压骤然一凉,让陈坚和春棠、秋荷几个人都不敢随意呼吸了。

娘子怎能如此没心机?

就这么不顾着洛宁王殿下,是不是太不把这位祖宗当回事了?

宇文宴气了片刻,反倒气笑了,“备车,上职。”

早就知道她有什么样的脑子,何必生气?不过今天最好没人惹着他,否则他可不怕被弹劾嗜血杀人如魔了!

春棠秋荷送走宇文宴,立即跑去账房院落侍奉着。

方姑姑教训着叶轻悠,倒也没背着几个小丫鬟。

叶轻悠这一早试了绣手艺:太差;

试了小篆抄经:太差;

抚琴跳舞她更不会,诗词能说上几句,也被方姑姑以“差评”打发了。

她拿得出手的只有药材精通,而且对熏香也有独特的见解。

方姑姑想到宇文宴贴身携带的绢帕,“都是出自你手?”

叶轻悠点了点头,“殿下身旁的熏香都是我亲自调配。”

“也仅有这一样算你不是太笨拙。”方姑姑早就做好她一无是处的打算,随后又扔了一个账本过去,看着叶轻悠手指几乎重影的噼啪弹奏了。

一上午,两个时辰。

方姑姑训得嗓子都哑了。

“行了,下午会告诉你后续教习的课业如何安排……也不知忠英伯怎么教的女儿,居然什么都不会!”

方姑姑单看叶轻悠会的那几项技艺,就已经评估到她在叶家的地位,怕是连个一等丫鬟都不如。

叶轻悠笑着应下,“轻悠愿意跟随师父习学,还请师父不吝赐教。”

“别叫我师父,我可没有这么笨的徒弟。”方姑姑当即拒绝她攀关系,“娘子也要做好准备,但凡学的不好,我可是要打板子的,别到时觉得委屈,再去找殿下告状。”

“不会,绝不会!”叶轻悠摊开了手,让方姑姑看到她十个手指头上的茧子,“论刻苦,还没人比得过我,只要姑姑肯教,我不吃不睡也回练熟的。”

方姑姑还真没注意到她手上的残茧。那可不是娇滴滴的大族小姐应该有的手。

“也甭嘴上说这些好话,我只在洛宁王府呆十天,十天你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造化。”

方姑姑留下这么一句便离开。

叶轻悠登时有些诧异,怎么才留下十天?十天她也学不到什么东西啊!

要不要再去找宇文宴说说?

今日这一上午,她已经能感受到方姑姑全身都是宝,若能学个一知半解,不仅是学徒的身份能出去吹一吹,真本事也能到手的。

“殿下呢?还在王府么?”她这个时候才想起了宇文宴。

春棠唉声叹气,“您这个时候才想起殿下?”

“娘子,您早上跟着方姑姑就跑了,走的时候都没与殿下打个招呼,殿下的脸色甭提多难看了。”秋荷又一盆冷水泼下。

春棠连连点头,“就连陈副将都没敢吭声,奴婢喘气都不敢大声。”

“那位才是您该抱紧的大腿,您怎能只顾着方姑姑?娘子您之前可不是这么放纵的人,在叶府时,您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怎么到了洛宁王府变个人似的?”

秋荷也觉得这几天的娘子不对劲儿。

虽说性子洒脱了不是坏事,但也别招惹那位阎王爷不是?

叶轻悠瞠目结舌,就这么被两个丫鬟训了好半晌?

“我的确有些大意了……我得怎么赔个罪?”叶轻悠想到宇文宴,登时一个激灵。

她怎能如此狂妄到把老虎都置之不理?简直有那么一点儿找死了!

“下晌拿几块好的绢帕布料,再去翻一些鎏金丝,我亲自给殿下编一个香薰球。”

叶轻悠知道自己犯了错,只能努力的往回找补。

下晌难得的不去琢磨账目和铺子的事,忙忙碌碌的做着手工,务必晚间之前得弄点儿东西出来哄哄他。

今日天色暗得早。

天空飘了一丝春雨,影影绰绰,落了地上润物无声,空气却有那么几分寒凉。

宇文宴坐了马车中,脑子里思忖银子的事。

“怎么和她呆久了,本王的脑子里也全都是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