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悠听他这话真是气的额头发痛。
她想过千万个理由,怎么就没想到是潘思升在这件事上动手脚?
或许是没想到他会从滕州归来?亦或许是心中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存在。
“潘!思!升!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把她给害死的?!”
叶轻悠本以为此事与她无关,没想到还是有关?
潘思升翘起二郎腿,“这事儿能怪我吗?你父亲那小算盘打的噼啪响,居然敢让小爷捡剩饭?我潘思升虽是那老东西的私生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染指算计的!”
叶轻悠顿时无语。
其实父亲提及此事时,她心里曾经闪过一个念头,怀疑潘思升会不会答应。
但没想到,他反咬一口这么狠,直接把叶轻瑶的婚事给葬送了!
“我不可能嫁你,你甭惦记了。”她直接拒绝,不想再与这个家伙有什么纠葛。
潘思升才不在意,“嫁不嫁,也不是你说的算?这事儿就是找到宇文宴面前,小爷的道理也说的通。”
“你这就是无耻!”叶轻悠的确有些急。
换做旁人,她可以用宇文宴狐假虎威挡回去,但这位是老亲王的私生子,还是宇文宴名义上的小舅父。
这要怎么遮掩?
根本无路可走啊!
“你又不是
叶轻悠的拳头攥了紧紧,很想打他。
“我宁死也不会嫁你!”
“那我就把你摆在院子里,死了也得跟我作伴,不行你就试一试!”潘思升可不信这个邪。
叶轻悠软硬兼施,却根本无用。
“你是老亲王的儿子,为何偏偏要娶我?比我好的娘子成千上万,你就放过我吧,行不行?”
她真动不动,潘思升为何选中她?
潘思升嘟着嘴还有些气,“那你说,为何不肯跟我?我到底差在哪里了?”
叶轻悠沉了沉,“我不喜欢你。”
“我哪儿不招你喜欢了?你直接说出来。”潘思升还真就不信了!
叶轻悠十分认真的看着他,“我不喜欢你开赌场、开妓院,更不喜欢你把人命拿捏手中,似蚂蚁一般。我也不喜欢被强迫,我好歹是个人,我需要被尊重。”
“假如一个你不喜欢的人,突然看中了你,老亲王逼你娶她,你会心甘情愿答应吗?”
潘思升:“会,因为他是我父亲。但娶来之后我就杀了她。”
叶轻悠:“……”
她就知道与这个人没办法正常的交流。
“但我可以不强迫你,你是不是也给我个机会?”潘思升突然道,“我是很喜欢你,因为你身上有股我都畏惧的韧劲儿。”
叶轻悠几次化险为夷,都让他叹为观止。而且那些委屈,他也曾经品尝过。
但他是老亲王的私生子,再被欺辱,只要去老头儿面前告状就行了,所有惹了他的人都会掉脑袋。
而叶轻悠只是一个孤单的女人,毫无靠山。
他也内心十分孤单,与她同病相怜,做个伴不正合适?
叶轻悠看他突然一本正经,颇感不适,“那你能不能不再大半夜的从外面进来?”
“那下次我从正门进?”潘思升直问。
叶轻悠:“……”这好像也不怎么对劲儿。
“反正不能这么随意,想来就来!”
“那就隔三天见一面,毕竟滕州的生意小爷是金主,小爷没少出钱的!”潘思升脑子一动,找了理由。
这理由叶轻悠还真拒绝不了,毕竟她需要滕州药田供应的。
“用不上三天,五天,每五天我们在洛宁王府见一次。”
“为何去王府?”潘思升觉得奇怪。
叶轻悠:这还不懂?安全。
“事情毕竟由殿下发起,我是要给殿下拿一成的。”叶轻悠直接找了借口道。
这事儿潘思升还真没拒绝。
他虽然能在京城耀武扬威,但到了滕州的地界,老亲王的手有些够不到,的确需要宇文宴。
“行,就这么定了。”潘思升杵着腮帮子恋恋不舍,“但我也要吓吓你老爹,定要让他为了此事出点血。”
他有仇必报,这是底线。
叶轻悠也知道自己拦不住,“那叶轻瑶的亲事……”
“这门亲事,宫中赐婚,陈郡王也不会随意打骂她。而且就你那姐姐,她为了嫁的好,居然去勾引六殿下,被宫嬷发现了!所以嫁给陈郡王算她攀高枝,就别惦记能改了!”潘思升八只眼睛看不上叶轻瑶。
叶轻悠束手无策,没想到叶轻瑶还敢这么做?的确有些胆子太大了!
话已说到这个地步,叶轻悠又开始撵他离开。
此时“大狼”追了翁叔一大圈,已经从外跳回来,朝着潘思升就嗷嗷吼。
叶轻悠拽住“大狼”,潘思升才跳墙离去。
她立即给“大狼”拿些肉骨头吃,“真是防君子防不住小人,这会点功夫的,大狼也阻挡不住了!”
看着潘思升离开,秋荷与春棠也赶紧跑回来。
主仆三人立即洗漱歇下,叶轻悠这一晚却没睡好。
翌日她还没醒,外面的工匠已经开始叮叮咣咣的修院落。
她也只能起身洗漱干净,吃了两口东西。
随后就见郝妈妈匆匆跑过来,“娘子,您快去前院看看吧,潘家的公子找上门,说要咱们给大娘子的亲事做个解释了。”
“大姐的亲事你找我?不觉得十分荒唐吗?”叶轻悠昨晚就知道潘思升会报复,却没想到这么早?
难道这家伙晚上不用睡觉的?
“是老爷让您去见一见。”郝妈妈只说了半句,后半句直接咽回腹中了。
叶轻悠也没多想,许是岳氏不想惹麻烦,而孙姨娘又不好见外人,所以让她去?
她简单穿着,随意盘了发髻。
反正是见潘思升,她一丁点儿打扮的心思都没有的。
带着丫鬟一路去前堂。
叶明远心怀忐忑,满心焦虑,眼巴巴的看着院外,只等叶轻悠的身影出现了。
岳氏虽在病中,却也撑着坐在位置上见人。
潘思升二郎腿一翘,优哉游哉,“所以二位想没想好,怎么补偿我的损失?其实这事儿也不是我苛刻,而是父王生气了……你们也知道,他是个要体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