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不是还在读书,能与她吵什么?”叶轻悠把婆子让到院子里。
自从她给洛宁王手下战死的士兵捐了银,府上的下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会再把大门给锁上了。
婆子擦了擦嘴,“不是那个读书的,是经商的。”
“那个不是在外地?怎么来到京城了?”叶轻悠对那个人还真不熟。
“具体的老奴也不清楚,吵架时所有人都被撵了出去,隐约听着是因为钱。”
春棠不屑,“她的心里只有铜钱儿上的四方孔。”
“如今府里郡主掌事,就连将军的俸禄都是公家直接给郡主送来,不让
叶轻悠动了下嘴角,她这四年不仅没收过尹文钊月例,给胡氏也从来都没计较过。
可胡氏却无时无刻不希望她死掉?
“好戏都还在后头,熹郡主也是刚刚开始。”
叶轻悠懒得理睬外人的事,她又让婆子明天偷偷去给夏樱送个信儿,她要出售三家铺子了。
婆子在叶轻悠这里连吃带拿,过得十分舒服,自然满口答应了。
只是
“小日子过得不错呀,果真不差钱儿,怎么呆着都舒坦。”
原本这是一处杂院,叶轻悠之前的院子被熹郡主占了。
可小杂院被收拾得干净整洁,物件齐全,就连晾着的衣服料子都比她的好,胡氏脸色顿时就冷了。
叶轻悠也不知她为什么来,“老夫人今日腿脚利索了?都能走到后院了。”
胡氏冷哼一声,“甭和我阴阳怪气,如今已到了月中了,你是不是该给府上交银子了?”
“交什么银子?老夫人这话我不懂。”叶轻悠瞬时明白,合着是来要钱的?
“你甭在这里装傻,就算我儿子把你贬成了妾,但你还在府中吃喝拉撒,就得给府中交钱才行!”胡氏被熹郡主克扣得紧紧巴巴,只能出此下策。
“这道理我从来没听过,不知是哪一家的规矩?何况我也不是你儿子的妾,我在等着与他和离的。”叶轻悠绝对不会认此事,无论对面的人是谁。
“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胡氏高耸的颧骨似面颊突起了两个馒头,“你也甭在我面前装傻,你那三间铺子每个月至少二百两营收,你往后每月拿出一百两给我!”
“我若不给呢?”叶轻悠问道。
“你凭什么不给?你是尹家的媳妇!”胡氏胡搅蛮缠。
“这话你敢在熹郡主面前说么,只要你敢说,这银子我就给。”叶轻悠轻笑,她才不信胡氏有这个胆量。
胡氏气得直接站起,何时叶轻悠变得这么难缠了?
“府里刚刚娶了新夫人,亏空太多,你若肯拿银子贴补些,我可以考虑,让我儿子尽快与你办和离。”
胡氏画了一张大饼,等候叶轻悠乖乖上来舔,“你自己可考虑好,这世道不容弃妇,若我儿子休了你,你定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行啊,老夫人不妨马上去说。我就看将军若休书一封,先被骂死的人是谁。”
叶轻悠又提起了洛宁王,“我刚给战死沙场的士兵家属捐了半份身家,就连洛宁王都夸赞一句,怎么到你们尹家这里,就成不为世人包容的弃妇了?”
“你……”
胡氏提起此事就生气,“那可是六千两白银,你说捐就捐?你都没与我儿子商量!”
“怎么?耽误老夫人贴补娘家了?”叶轻悠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胡氏登时脸色难看,嘴唇都跟着抖了抖,“什么贴补娘家,你别胡说,我是说你不把我儿子放心上,还满口胡言!”
叶轻悠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胡氏,她刚才诈了一句胡氏就变脸,那神色过度吃惊,甚至还带一丝恐惧?
“是不是贴补娘家,你心中有数,甭想在我这里套一个铜子儿,就是有我也不会给你。”叶轻悠也不再搭理,直接折身回屋中。
胡氏站在屋子门口骂了一刻钟,得知儿子回来了才离去。
“你去找一下文成,让他打探一下胡氏的弟弟,读书的和经商的,两个人的情况必须都知道。”叶轻悠看到胡氏离开,立即吩咐春棠。
春棠有一些纳闷,“打听她的家人干什么?您可千万别心软,说好了一个铜子儿都不给的!”
“我不是心软要救济,别耽搁了,快去。”叶轻悠并没与春棠细说,刚刚胡氏的表情太奇怪了。
而且她也很好奇,尹文钊四年的俸禄,胡氏都做什么了?看她刚刚慌乱的模样,显然急度缺钱。
难道尹文钊四年的俸禄都没了?若她全贴补了娘家,事情就真有意思了!
文成办事很快。
仅仅一天时间就打听了。
但他是个小厮,不方便到后院说话。还是找了个机会把主院的房檐捅了窟窿,为了找泥瓦铺顶,才有了借口到后面的杂院拿东西。
“……查到了,那个读书的十年了还是个秀才,就靠胡氏出钱吃喝拉撒;另外一个做药材行,卖假药吃了官司,跑到京中躲一躲,而且他还赌钱欠了很多债,前日来找胡氏要钱的就是他。”
“赌钱不说还卖假药?老天怎么还没降下一道雷里劈死他!”叶轻悠最恨这种丧尽天良的人。
“可不是?娘子咱要不要收拾了他?我和弟弟出手就行的。”文成的手心都痒了。
“先别动手,我自有安排……你这消息查的够快的?才一天就知道这么多。”
叶轻悠
“小人哪有这本事,是和夏山大哥问路子,恰好他身边有个兄弟与胡氏小儿子一同读书,就把他们家的事说了。”文成不敢居功,立即坦白。
叶轻悠了然地琢磨了下,“你打听好他在哪家赌坊耍银子,让东叔多出两成买他欠条。”
“而且告诉那赌场的老板,他姐姐是熹郡主的亲婆婆,还是尹将军的亲娘,府上还得起银子,让他尽情的放款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