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容华在见到薛彦北的时候明显一愣,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盯着薛彦北缓声道,“皇帝怎么来了?”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顿了顿,朝容华行了个礼,“母后。”
“皇儿今日来找哀家,是有什么事?”
薛彦北看着容华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容华说。
在位置上坐了下来以后,薛彦北才缓缓道。
“朕今日,是为了虞女官的事情而来。”
容华听着薛彦北这话只是悠悠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可是为了天牢里的事情?”
薛彦北听着容华的问题后倒是直接点了点头,“是。”
“那日用刑,也是逼不得已,哀家太担心皇帝的身体了,但是事情又查不清楚就用了一些手段,看来,是真的错怪虞女官了。”
容华的这话说的很体面,让人找不出一点毛病。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面色微变,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那时候朕已经醒了。”
容华听着薛彦北这话又继续道,“但是太医说,皇儿的身体禁不住再一次的摧残,哀家这才着急了。”
容华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全然一副为了薛彦北考虑的样子。
薛彦北看着容华这般,眸光一闪,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母后…”
容华看着薛彦北这般嘴角一勾继续道,“皇儿,哀家知道,哀家在天牢里对虞女官用刑是越级了,如果有人怪皇儿的话,就直接让他们来找哀家吧。”
容华自然没有提蒋澜曾经来找过她的事情。
容华知道,以蒋澜的性格大概也不会提此事,所以她这是打了个时间差。
确实,蒋澜并没有和薛彦北提这件事情,薛彦北听着蒋澜的话也是眸光一闪,此刻的他只觉得十分的累,一种夹在中间却又无能为力的累。
“母后,朕不是那个意思,这次的事情,虞女官确实是无辜的,母后这番所为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容华听着薛彦北的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看向了薛彦北,沉默了一会后突然笑了,“所以皇儿是在怪哀家吗?”
薛彦北没有接话,容华却是继续道,“无妨,要是虞女官也在怪皇儿的话,那皇儿就直接把这件事情推到哀家的身上就行了。”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心里骤然涌起一股懊恼的情绪,他急忙为自己解释着,“朕知道母后是为了朕好,但是请以后母后不要再这样做了,这次的事情这样便算了。”
容华已经这么说了,他若是再多说,便显得他不孝了。
所以薛彦北只能把这些想法压在自己的心里,那就得他和谢聿行说一下才行了。
容华听着薛彦北这话一副为薛彦北考虑的样子,“哀家知道皇儿的意思,但是这件事情问题确实是哀家的问题,皇儿不必为哀家承担。”
容华说的一副为薛彦北考虑的样子,薛彦北听得内心更加的自责了,急忙道,“母后,是朕的问题,朕来处理。”
容华又假意的说了几句,薛彦北也没有继续再停留下去了,直接就回了朝阳殿。
在他回去之后,容华一直端着的脸色也变了,真的如薛霁寒所说,这谢聿行真的去找了薛彦北。
呵。
看来这薛彦北,是真的被谢聿行给拿捏的死死的。
她必须得想想办法才行,不然恐怕这天下,就要变成谢聿行的天下了。
谢聿行从御书房离开以后就到了宫门口等着虞挽歌,他知道虞挽歌今日是一定会出宫的,按照她的行程,应该一会就会到宫门口了。
果不其然,正如谢聿行所想,他在门口等了一会之后,虞挽歌的马车便来了。
在看到虞挽歌的马车以后他眸光一深,直接下车等着。
坐在马车上的虞挽歌突然感觉到马车停了,她有些疑惑的掀开车帘,结果便看见了谢聿行正站在马车外面。
在看到谢聿行的时候她愣了一下,心里莫名的有些心虚。
“兄长。”
谢聿行自然没有错过虞挽歌的心虚模样,看着虞挽歌缓声道,“小挽是自己下来,还是我上小挽的马车?”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多顿了下,随后做了决定,“我下来。”
虞挽歌再次坐上谢聿行的马车,整个人是有些恍惚的,她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曾坐过谢聿行的马车了,哪怕有回谢府,也是她自己回去,哪里有像这次一样过。
但是这次虞挽歌是知道谢聿行正在气头上,所以虞挽歌也不敢违背谢聿行的意思,直接听着谢聿行的话上了谢聿行的马车。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虞挽歌最先说话和谢聿行承认着错误。
“兄长,这次的事情是我错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承认错误的话,眼睛微眯。“你错了?你哪里错了?”
“我不该隐瞒兄长此事。”
虞挽歌承认错误倒是承认的干脆,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嗤的一笑,一整个就是被气笑的感觉。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般,心里更加的慌乱了,连忙上前想拉着谢聿行的手,但是却因为动作过大拉扯到了自己的手,让她忍不住嘶痛出声。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眉头倏地一拧,忙坐了过去看着虞挽歌的情况,“怎么回事?拉扯到了?我看看。”
虞挽歌见谢聿行这般担心的看着自己,心里涩然,一股委屈骤然油然而生。
谢聿行只觉得手上突然一凉,他顿了下,发现自己的手背上多了滴水珠,心里一颤,忙看向了虞挽歌,只见虞挽歌正在落泪。
看着虞挽歌落泪的样子,谢聿行心里一慌,连忙道,“小挽,兄长并没有怪你,可是伤口很难受?一会到府里兄长就让府医为你看看。”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般慌张的样子,心里更是难受了,轻轻摇头,轻声道,“不是的,兄长,我刚刚就是没忍住,我也不是故意瞒着兄长,我只是不想兄长为我担心。”
虞挽歌知道以谢聿行的性子,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从他刚刚到女院时候的神情,虞挽歌便知道,谢聿行应该是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