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还在等着她回答。
云苓想了想说道：“我只是替她递了个话，也没做什么。”
“她那种人你就不该管她，你忘了她以前是怎么欺负你的了？”丁香愤懑道。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其中内情云苓不想多说。
丁香冷哼一声，“就算你帮了她，她也不会念你的情，小心被她反咬一口。”
“多谢提醒。”
丁香又笑了笑，“我还要回去做事，就不跟你多说了，先走了。”
“好。”云苓看着她走后才回到屋里。
等老夫人醒来，云苓又为她按了一遍。
崔祈彦下值回来，听洛水说老夫人腰痛发作，衣服都没换转身去往寿安院。
此时云苓已经为老夫人按摩完，正扶着她靠在床上。
“祖母，您怎么样了？”崔祈彦一进来就急切地问道。
老夫人笑意晏晏，“我没什么事，你不用紧张。”
崔祈彦这才看了旁边的云苓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接着说道：“祖母最近是不是因为什么事累着了，不然为何会突然这么严重？”
老夫人哪里会跟他说实话，“我整日待在府里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年纪大了，一把老骨头，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痒，不必大惊小怪。”
崔祈彦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却也无计可施。
“祖母还是要多休息，有什么事就吩咐下人去做。”
“我知道了，”老夫人心中熨帖，指着云苓说道，“你来得正好，带着你的人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我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呢。”
“孙儿明日再来看您。”
“奴婢先行告退。”
云苓跟在崔祈彦身后，出了寿安院。
“这次也是你帮着祖母缓解疼痛的？”崔祈彦侧了侧头。
“奴婢的手法对老夫人还有些用。”云苓如实回道。
“那这几日你就不用在澄临阁做事了，在祖母身边仔细照看着。”
“大夫人也这样吩咐过。”
崔祈彦不再说话，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澄临阁。
第二日云苓一早来到寿安院，等大夫人等人来给老夫人请过安后，便开始为老夫人按摩。
没多大会儿，有丫鬟进来回禀说秦姑娘来了。
“快让她进来。”老夫人欢喜道。
秦芳穗从外面进来，意外地看到老夫人趴在床上，有个背对着她的丫鬟在为老夫人按着身体。
她敛起笑意，脸上换上了担忧的神情，“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你先坐，”老夫人稍稍抬手，待她坐下才说，“老毛病了，腰疼，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就好了。”
秦芳穗见云苓的打扮年纪不大，不禁疑惑道：“不用请个郎中来给您瞧瞧吗？这样按着能行吗？”
“我这老毛病还就得靠云苓，郎中来看了也没有好法子。”
其实是老夫人的病疼在腰上，让郎中来也不方便诊治。
云苓为老夫人按摩完，扶着她坐起来才转身退到一旁。
秦芳穗本是好奇地随意看了她一眼，可看清她的脸后，不由微微惊讶，好漂亮的一张脸。
“我来您这里这么多次，先前竟没发现您院里还有个如此标致的丫鬟。”
老夫人也朝云苓看过来，笑道：“不怪你没看到，云苓她是祈彦院里的人。”
秦芳穗一愣，又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云苓，“原来是彦哥哥身边的丫鬟。”
云苓垂着眼任她打量，等她跟老夫人说话的时候，才抬眼去看她。
这几日在老夫人这里，时常听到这位秦姑娘的名字，老夫人的言语间对她很是疼惜，刚才听她叫崔祈彦“彦哥哥”，这般亲昵的称呼，可见她跟府里的人关系匪浅。
秦姑娘长相端庄秀美，谈吐不俗，说出来的话如细水一般缓缓流入人的心田，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跟她敞开心扉畅谈。难怪老夫人见到她会如此高兴。
好在齐妈妈这次上了心，觉得时间久了就过去扶老夫人换个姿势。
如此两次之后，秦芳穗也明白了，起身道：“老夫人您该多休息，穗儿就不打扰您了，改日再来看您。”
老夫人却不依，挽留道：“都快午时了，你留下陪我吃饭吧，有你在，我也有胃口。”
“是啊，秦姑娘就陪老夫人吃顿饭吧。”齐妈妈也帮着老夫人留人。
秦芳穗大方地点头，“穗儿当然愿意多陪陪您。”
“难得你愿意陪我这个老家伙说话。”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您才不老，您经历的事情多，穗儿巴不得跟您多取取经。”
“瞧她这张巧嘴。”老夫人指着她抬头对齐妈妈笑言道。
“秦姑娘总能哄得您开心，”齐妈妈说，“奴婢去让膳房多准备几道菜。”
“对，你快去。”老夫人催促着。
用饭时，秦芳穗在一旁为老夫人夹着菜，说着讨喜的话，果真让她比平日里多吃了些。
饭后，老夫人又拉着秦芳穗不让她走，她索性就等着秦哲宇下学后一起回去。
老夫人的精神头儿不如年轻人，午后总要眯上一会儿，待她入睡后，屋里的人从里面退出来，留齐妈妈一人照看。
走在前面的秦芳穗突然回头，“你叫云苓？”
“是。”云苓停住脚回答。
“你到彦哥哥身边几年了？”
“不足一年。”
“还不到一年？”秦芳穗有些惊讶，“那你多大了？”
“奴婢十六岁。”云苓不知道她为何问这些。
她十五岁才到彦哥哥身边伺候，对一个丫鬟来说，年纪是偏大的。秦芳穗看着她十分出众的样貌，心里不免有了猜测。
但面上却让人瞧不出她心中所想，“你比我还小呢，就有这么好的手艺，连老夫人都对你赞不绝口。”
“秦姑娘谬赞了，能对老夫人的旧疾有所帮助，是奴婢的荣幸。”
秦芳穗笑了笑转身去了院子里。
云苓看着她去了外面，便没有再出去，在厅堂里候着。
老夫人睡了两刻钟就醒了过来，睁开眼就问秦芳穗。
“秦姑娘没走，就在外头，奴婢让人去把她叫过来。”
齐妈妈走出来吩咐丫鬟去寻秦芳穗，云苓得知老夫人醒来也跟着一起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