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小姐,我有些话想跟他说,可以吗。”宋欢颜想支开岑欢,单独有话跟黎璟深讲。
岑欢左右看看,黎璟深摊摊手。
“你们聊,我去那边正好要打个电话。”岑欢很体面给这两人留单独说话的机会。
“他是要结婚了吗?”宋欢颜细腰靠着树,侧头看着黎璟深。
“你说谁啊?”黎璟深黑眸透着疑惑,“你说谁要结婚了。”
宋欢颜,“黎总在这儿跟我装糊涂呢,我那点名声在你们那帮人里丢的都差不多了吧,对傅余白死缠烂打不放。”
黎璟深低垂着头,单手叉腰嘴角微扬露出浅笑,“略有耳闻。”
宋欢颜抿下唇角,“黎总还没回答我,他是要结婚了吗?他现在的女朋友是个网红,视频我都看过,没有办法评价人家的女朋友长得怎么样,滤镜开的挺重的。”
“挺好看的女孩子。”
黎璟深一句话,换来宋欢颜的嫌弃,“黎总这张嘴,不太讨人喜欢。”
黎璟深难得被人嫌弃,他轻声笑了笑说,“你跑这么远来支教,还惦记着呢,听他的意思是想结婚。”
那瞬间,失望跟潮水一样,淹没了宋欢颜。
“傅家人会答应,自己的儿子娶了个网红?傅家有红色背景,娱乐圈的女明星都不能轻易进去,更何况是网红?”
宋欢颜还在找借口不信。
岑欢远远看着正在说话的两人,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能看清宋欢颜的表情,很拧巴。
“我不太清楚,你可以去联系傅余白。”黎璟深单手插袋抬抬下巴,“我先走了。”
宋欢颜黯然神伤,躲了这么远,还是放不下,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了,一听到傅余白的消息,又会心神不宁,揣测难安。
黎璟深找到岑欢,手揽着她的肩膀说,“你工作处理好了?”
岑欢手机揣进兜里,“处理好了,你们两个聊什么呢,我方便知道吗。”
岑欢话刚说出口,又马上摇了摇头,“你别跟我说了,我不想知道了。”
她不应该多嘴问的,宋欢颜有意跟黎璟深单独聊,是不想多余的人知道。
“嗯。”
岑欢愣了愣,黎璟深倒是嘴巴紧,她说不想知道,黎璟深真就不说了。
“这里好穷啊。”岑欢跟黎璟深走在乡村的小路,看到还有人家住破旧的木板房,村里搭建的二层自建房,都很少。
“嗯,位置不占优势,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留守的村民很少,都是些年龄大的,我母亲又不太想帮衬,说当年老祖是从这个村里被赶走的,冤枉他手脚不干净,欺负他无父无母,房子也给占去了。”
岑欢摘了根狗尾巴草,“人是蛮奇怪的,明明讨厌这里的人,讨厌这个地方,死了又想落叶归根。”
黎璟深捏紧岑欢细嫩的手指,“乱讲话,被我母亲听到,又该挑理了。”
岑欢左右看看空旷的地界,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们。
这声音,岑欢很熟悉。
“二哥,二嫂。”周子初追的气喘吁吁。
以前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运动少年,如今快跑几步就变得气喘吁吁,脸憋的通红。
周子初没想到岑欢会过来,也不想岑欢过来,他无所谓黎璟深最后娶谁,唯独岑欢,是他心底里的禁忌。
事与愿违,这么多年过去了,岑欢还是不会选择跟他,他也没有资格许诺,兜兜转转的,又回到黎璟深身边。
只要看到她跟黎璟深一起出现,就抓心挠肝的难受。
如果岑欢再跟黎璟深复婚,这样情形下的见面,肯定不会少。
黎璟深咬着后槽牙,看周子初盯着岑欢看,脸色难看。
岑欢问,“今早没见你,刚过来的?”
周子初说,“我公司的事情太多,加班到凌晨,很晚才开车过来。”
岑欢对周子初一直没什么偏见,除了他对她表白的那段插曲。
她觉得话都说开了,事情就已经翻篇了,面对周子初,她从来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你儿子很可爱。”岑欢提到天赐。
她是讨厌黎盈,祸不及孩子,跟周子初没什么聊的,只能随便找话题。
周子初谦虚的说,“小家伙皮大王,都被黎盈给惯坏了,两岁多的孩子,脾气很大。”
岑欢,“小孩子吗,都调皮,不调皮就生病了。”
岑欢往前走,周子初跟在身边。
黎璟深抬臂拦住了想要跟着一起回去的周子初,“我们先回去,你先在附近随便转转,别给岑欢添麻烦,黎盈对你发脾气耍性子,你招架的住?”
黎璟深说的直接,一点弯子都不绕。
周子初知道黎盈,有点火星都得炸,他要不跟着,听黎璟深的话,岑欢肯定以为他怕老婆。
从娶黎盈以后,周子初已经记不得多少次,被人明里暗里说,他是吃软饭的。
黎盈这口软饭,可不好吃。
周子初没有跟上来,岑欢埋怨的数落说,“你刚才干嘛那样,不给周子初留点面子,心里这么想的,非要说出来干嘛,黎总高高在上,是一点也不需要为人处世吗。”
岑欢替周子初帮腔,黎璟深一丝不悦闪过,脸也沉了下来,“我对他需要吗?”
岑欢从黎璟深刻薄的眼神里看出,他压根没瞧得起过周子初。
她特能感同身受,周子初在黎家过的不容易。
“当我没说过,我这种小人物,太在乎对方的情绪,讨好型人格。”岑欢自我剖析,“我看周子初刚才那样子,我心里挺不舒服的。”
黎璟深叹口气,“做律师这么久了,还这么善良,我以为你看过太多刷新下线的事,同情心微乎其微,还是周子初根本对你来说就是挺特别的。”
黎璟深那份醋意,好生浓烈。
岑欢瞧着都跟着胃里泛酸,“都多久的事情了,你还翻出来说,一点格局都没有,再说了我是被追求,跟他也没怎么样。”
黎璟深被说成格局小,他也不否认,现在关于岑欢的任何事,他都很计较。
他拧巴的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