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文东检查了下要带的东西,确认没有漏东西后,便连忙上山去。
我们先在何大爷的坟周围把八卦令插好。
等到还有两分钟就到十一点时,文东烧了三根香,他把之前启动结界的流程走了一遍。
我在一边看着时间倒计时。
等到十一点整,文东把香插在了八卦令中间。
与此同时,我眼睛余光瞥见空中有道亮光。
我连忙侧头看过去,是老村方向,在萍婶家位置上方的天空里。
那亮光是两个一大一小,由火焰组成的八卦图,两个八卦图还轻轻转动着。
“那是硝磺烧起来了吗?怎么飞那么高?”
文东也看见了,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不过两个八卦只持续两三秒的时间,接着迅速下落炸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这是谁干的?你侄女?你侄女真5岁?这特么是5岁小孩能干出来的事?那真是你侄女?”
文东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
我没那么激动,反而很心疼,因为小白肯定消耗了不少灵气。虽然它帮阿发恢复的时候,被动的吸收了不少狐三元丹的灵气,但它本身就有伤在身。
“干活吧!别扯没用的了。”
我拍了拍文东的手臂。
接下来的操作很简单,只要按照卫叔交待的流程走就行了。
在最后点睛的时候,尽管是晚上,还搭着棚子,但我们还是用黑伞挡着。
文东一手撑起黑伞,一手抱着装有替身的纸箱子。我则用毛笔蘸着混了何勇眼泪的墨水,点了个何勇的替身的眼睛。然后又换一支毛笔,蘸混了何琳眼泪的墨水,给何琳的替身点睛。
点好眼睛后,我们连忙用黑布把两个替身抱起来,把纸箱子盖起来。
接触到替身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里面有股气流出来。
现在没必要留着小结界了,文东把八卦令拔掉。
我们一起下山去何勇家,把两个替身放在他们家二楼何琳的房间里。
我叮嘱秋婶道:“婶子,把房门锁好,千万不要让人进去。”
“嗯嗯,我知道!”
秋婶点头,然后问道:“你们这么多人住那边会不会挤啊?”
“没事,克服一下就行了,又不是长期住。”
“那我让我大嫂过来跟我一起住,不碍事的吧?”
看来秋婶有点怕,我笑了笑,说道:“没关系,只要不碰到里面的两个替身就行了!”
秋婶连连点头:“好好好!辛苦你们了!”
我从何勇家出来,没有马上回山上,而是有些着急的先回去看看小白。
小白坐在客厅的小凳子上吃泡面,铁头依偎在她旁边。
“小白,你还好吧?”我走过去轻声问道。
“我就知道你会来看看我才会安心!”
小白笑了笑站起身,轻轻握着我的手,我感觉到她手心一股强烈的暖气在旋转。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要耗你很多灵气呢!”
“灵气是耗了不少,不过我没什么事。就是糯糯身体的魄气跟不上,所以很饿。”
“何琳他们两个都睡了吧?”
“何勇我不知道,何琳还在楼上写试卷。”小白说罢苦笑起来。
文东感慨道:“人间啊,死不了就有考不完的试!叶兄,我们上山去吧!”
铁头估计是今天见到它妈跟兄弟姐妹了,情绪有些低落,趴在小白旁边,竟然没跟我们一起去。
到山上后,我们把何大爷的棺盖撬开。
看到棺材里面的尸身后,我后背起了一阵冷汗。
何大爷的头不见了,而他的身体则是皮包骨的状态,并没有腐烂。
“蛇鼠虫蚁不敢靠近,连尸虫都不敢吃他的身体。老爷子生前积了不少阴德啊!他怕是早就投胎到大富大贵的人家了。”文东感慨到。
“看看里面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我说着把棺盖全部移开,打着电筒仔细检查棺材里面。
棺材里面除了何大爷无头尸身外,其余什么都找不到。
我想到早上遇到的那几个人。
我仔细琢磨他们的话,妇女说她爹是个老好人,这个可能有主观情绪在,还做不得准。
目前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何大爷跟她爹都是死后,被人把头割掉带走了。
可是一个死人头有什么用?
看着文东,我想到他家地下室就藏了很多的动物头骨。
“文东,死人头有什么用吗?”
“只要缺德,用处大了!其实不只是死人头,人是最好的灵气载体,骨啊皮啊的,都是很好的法器材质,只是我们汉文化影响的人大部分都有底线,不会去用人去做法器。而那些不受汉文化影响的地方,就放开了来!什么胫骨做笛子,吹出来巫音法力更强,眉骨做的手串……”
听完文东的介绍,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且有两种人的身体做法器是最好的!”文东说道,“一个是出生后就被保护起来,没有世俗恶念侵扰过的人,这类人的骨头灵气纯清。一个是历经风霜,见惯世间险恶,却依然能保持初心的善人,像莲花一样出污泥而不染,这类人的骨头灵气厚重。”
何大爷显然就是后者了。
文东点了根烟,接着说道:“我觉得应该是有修旁门邪道的人发现何大爷的坟冒烟,所以才把他的头骨割下来带走了。”
“对了,你也是弄这些歪门邪道的,你对这方面的圈子有了解吗?”我连忙问道。
文东抬头看着我,他脸太黑了,看不见什么表情。
“我做速发风水,抓恶鬼,哪个是歪门邪道了?我只是抄近道而已!”文东反问道。
“现在只有找到何大爷的头骨被拿去做什么用了,才能明白他的尸骨为什么一直在吸后人的生气了。”
我对着何大爷的尸身拜了拜,然后把棺盖重新合上,钉上钉子,又填上土,跟文东一起下山。
“叶兄,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走到半山腰,文东突然提醒道。
“什么意思?”
“如果是附近修邪道的人,动了何大爷的尸体,那我们还可能找到他。如果他只是经过这里,顺手带走了何大爷的头,那我们根本找不到他!”
“应该是本地的!”我回到,“昨晚在卫叔那里,那个木雕人头你还记得吧?”
“记得!”
“不是你说的出车祸头碎了,今早上我看见几个人把头带走了,我无意听到他们谈话,是个去世几年的老人被人开棺把头割走了。”
“卫叔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我摇头:“没有,也不知道是哪的!”
“这有点难办啊!”
文东低头琢磨。
我仔细回忆着他们的对话。
到山脚下后,我终于想起那小伙说过沙林是他的地盘。
“文东,你知道沙林这个地方吗?”
“沙林?”文东皱起眉头,“是村子名,还是乡镇名,还是县名?”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应该是个地方,他们提到过。”
文东点了根烟,琢磨会说道:“江津周边百公里内,所有的乡镇我都知道,但我没听说过沙林这个乡镇,应该是村子的名字!”
可是村子的话,应该不会说“是我的地盘”,因为没有谁敢对自己爸这么说。而且同村人出了这种事,都会帮忙,犯不着用势力来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