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安国华!
霍战霆垂落在一侧的手一点点收紧,手背青筋暴起,他薄唇微张,喃喃自语,“如果我早一点发现……”
他刻意压低声音,可安澜还是听清了霍战霆说的什么,她主动挽住霍战霆的胳膊,软着声音安抚道。
“都已经过去这么了,而且,就算是我们刚结婚,你就发现安国华一家子虐待我也没什么用,那个时候我们又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你还能帮我对付安国华,讨公道吗?”
霍战霆薄唇紧绷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
他知道,要是自己和安澜刚结婚,直到她在安家一直过的是这种日子,也不会去多管闲事,虽然那个时候,两人已经是夫妻,可安澜在他心里,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可正是因为明白,他才无法轻易释然。
绕是安澜已经释然,可房间里的气氛依旧凝滞。
安玄哪怕是半歪着头,也依旧死死盯着那两张泛黄的奖状,张雅红着眼眶,眼泪要掉不掉的,安澜可没忘记今天的目的,早知道,就不带着两人过来。
这些,对她来说,真的是已经过去不值一提的事情,可对张雅和安玄来说,却好像不是这样,她不想因为过去的事情,让任何人对自己产生怜悯,或者是愧疚。
“好了好了,我们不是去找镯子呢吗,在这里待着做什么,走走走,我们快去找镯子。”
小房子里,除了两张奖状之外,再没有她的东西,甚至床榻上的被褥都没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周慧敏母女二人给扔了。
安澜随意的扫了一眼,她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个承载了自己二十几年时光的房子,竟然这么狭小紧凑,她说着便拉着霍战霆朝着楼上走,试图打破这里凝滞的气氛。
霍战霆垂眸,任由着安澜拉着她上了楼。
安澜就这样拉着霍战霆去了安语娴的房间,一进入安语娴的房间,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她挂在墙上的艺术照,安语娴的房间,是装修精美的公主房,光是接近五米的奢华定制公主床,就比她小破房间大。
房间内,是一个四室两厅的套房设计。
衣帽间内,大部分的东西都已经搬走了,化妆间中,散落的化妆品,足以证明安语娴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多么慌张,她在房间转了一圈,轻车熟路的到了安语娴放珠宝首饰的房间。
和安澜想的一样,安语娴早就把这里的珠宝首饰给带走了,只剩下纯银打造的首饰匣子,安澜觉得无望了,她在心里轻轻摇了摇头,本来这次来,也没存着多大的希望。
难不成真的要去找安语娴吗?
安澜眉头微皱,她实在不想再看到安语娴那张脸,她站在安语娴卧室明亮的落地窗前,朝着盛开的时候,这里就是最好的观光地。
只可惜,偌大的玫瑰园中,没有属于自己的玫瑰。
此时,早就败了,只剩下几根还没有风化的枯枝,在寒风中摇摆。
安语娴曾经,最喜欢站在这里,欣赏她被玫瑰扎的满身是刺的丑态,时光如梭,过去的一切,已经彻底消失在记忆的长河中。
安澜淡淡的扫了一眼,转身正要离开,便撞到了霍战霆的怀里,他身上淡雅的雪松香味,莫名让人安心,安澜两只手无意的抓着他胸口的衣料,抬起头,便看到霍战霆,正用一种心疼自责的目光看着自己。
她怔愣了一瞬,接着反应过来。
霍战霆还没有从,刚刚那个小房间走出来。
安澜主动伸出手,环住霍战霆的腰身,她埋首在霍战霆怀里,听着他胸腔中,心脏跳动的砰砰声,闭着眼睛道。
“战霆,以前的事情和你无关,欺负我的人是安国华他们,又不是你,你为什么要为他们做过的事情自责?还是说,你和他们共情了?”
“当然没有!”霍战霆脱口而出道。
安澜抬起头,一双明媚清澈的眼睛,灼灼的看着霍战霆,“既然没有,就不要用那种自责后悔的眼睛看着我,不然的话,以后我的事情我都不告诉你了。”
霍战霆张了张嘴,最终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两只手紧紧的环住安澜的腰身,胳膊上的力度一点点加重,像是想要将安澜嵌在怀里一般。
安澜也不喊疼,就这样任由着霍战霆的动作。
她能感受到霍战霆的不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不前一般,良久之后,安澜耳边才传来他沙哑的声音,“你的房间里……除了奖状就没有你的东西了,你的东西呢。”
安澜倒是没想到,霍战霆会专门问这个。
她也没有隐瞒,“我在这里本来就没有多少东西,嫁给你后,能拿过去的都拿过去了,不能拿过去的,基本上也都被处理了,所以那个小房子里,基本上没有我的东西了。”
也不知道周慧敏和安语娴两个也什么不把奖状也撕了,难不成贴在那里,更能让她们享受胜利的快感?
安澜说的轻松,霍战霆听着,心里却像是被压上了一座大山一样,连呼吸都是疼痛的,澜澜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二十几年,却没有多少东西,足以证明,以前她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他恨不得,回到以前,回到澜澜小的时候,守护着澜澜,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澜澜曾经受到的委屈,他都要一一弥补。
霍战霆神色坚定。
安澜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解释让霍战霆脑补颇多,甚至造成了霍战霆以后看到什么就想给自己买什么的后遗症,让霍战霆化身成了,喜欢给她买东西的‘宠妻狂魔’。
因此,安澜再次因为霍战霆宠妻的名声,被圈子里不少的妇人小姐羡慕,一心一意,从不在外面拈花惹草,还疼爱老婆,对老婆言听计从的男人,就只有霍战霆一个。
大家都怀疑,安澜上辈子是拯救世界了吗?嫁了这么一个好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