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要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你这个“好老师”说过的那些话,放给大家听听?”
说话间她已经打开了录音,第一句话就是田正海说让她把保送名额让给钱进的事情。
虽然田正海觉得像明棠这种穷人家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播放这种录音,一时间还是青筋暴起。
下意识地怒不可支地指着明棠的鼻子。
可是等他这个举动刚做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怒目圆睁地瞪着他。
田正海这才恍然间意识到面前还有这么多人在,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
眼看着事情已经没有办法隐瞒过去了,田正海立马换了一种说法。
“校长,我这也是替明棠同学考虑,毕竟明棠同学家这样穷苦困难,她自己本身又是能够通过高考渠道考上华清大学,让明棠同学把名额让出来给有需要的人。明棠同学能够从中获得一笔不菲的报酬,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瞧瞧,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真心实意替明棠考虑的了。
“混账,咱们学校什么时候有把名额让给别人换钱的事情了?亏你还是副校长,简直无耻!”金校长胸前剧烈起伏,指着田正海的鼻子开骂。
“要是旁人我也不会这么做,实在是明棠同学家有一个赌鬼父亲,还有没文化的母亲,一年到头挣不了多少钱,我这实在是替明棠同学考虑才犯了糊涂,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来!”
“狗屁!好一个为了明棠考虑!不知道你暗地里收了那位钱进同学的多少好处,才敢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如果全国的高校都用你这种做法,那就没有通过高考选拔人才的必要了。”
明礼到底是听不下去了,面色阴沉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现在只觉得后怕,听闺女这么说,要不是他一直催促校长带他过来找闺女的话,闺女刚才差一点就被面前这个老男人给欺负了。
简直是恶心的社会败类!这样的人直接打死都不过分!
明礼气势不俗,发起怒来周身的威压不断地释放。
然田正海没有见过面前的这个男人,但是看气质就知道绝对是响当当的人物,自己得罪不起。
只是不明白,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替给那个死丫头片子说话。
“这位先生您真的是误会了,我只是想要帮忙改善明棠同学家的生活条件,至于您说的好处我是半分都没拿!”
田正海立马拍着胸脯保证,就差对着上天发誓自己是一个大公无私,秉公办事的好老师了。
明礼压根不想再听他说话,只想把这样的人渣给送到监狱里去。
“是吗?空口无凭,找你说的这位钱进同学过来对质,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说到对峙,田正海丝毫不慌。
此刻甚至还悠闲的还双手抱胸起来,钱先生一向忙得不可开交,而且这件事情是他求到自己这边来的,又怎么可能会反水。
本来以为面前这人是什么大人物,现在连钱先生都没有听过,想来也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在他这里装大款呢!
想到这里田振海撇了撇嘴,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屑和轻蔑。
“先生,钱进同学的父亲可是淮阳是响当当的人物,不像明棠的父亲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赌鬼,随叫就能随到,您要是想让钱进同学的父亲过来对质,应该是要预约的。”
明礼确实在淮阳市不认识什么人,但是按照面前这个男人这么说,钱进的父亲应该就是淮阳市的钱代保了。
别人他不认识,钱代保他还真的认识。
几年前他和钱代保谈一个合作,这人在他家门口提着两瓶茅台站了两天,才换了个和他见面的机会。
达成了合作之后钱代保更是感恩戴德,一个劲地拍着胸脯保证,倘若日后他有机会来到淮阳市,他绝对会尽地主之谊。
没想到现在人还没有见到,钱代保已经把她闺女欺负上了。
好一个“地主之谊”。
明礼说着就要给钱代保打电话。
两个人针尖对麦芒,你一言我一语,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明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礼怎么会到了这里?而且看这模样似乎是在替她出头?
明礼正要打电话,却恍然间记得钱代保这种人脉根本就不在他的通讯录里。
只是秘书那边好像有。
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给秘书打一个电话要钱代保的电话。
他这副犹犹豫豫的模样,看到田正海的眼睛,里面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了。
这人明明谁都不认识,偏偏要装作自己有权有势的模样。
这种人他见多了。
“这位先生你和明棠同学是什么关系?有些事情你能帮就帮,可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否则闹到最后可不好看!”田正海越发得意。
明礼气得面色涨红,暴怒开口,“老子是她亲爹,今天我倒是要看看打肿脸充胖子的人是谁!”
说着也顾不得考虑这么多,直接给京市的秘书打了一个电话。
明棠的头上立马划下了三根黑线,她能理解明礼想要给她撑腰,但是也不至于撒谎说自己是他闺女吧?
毕竟他们俩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除此之外,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
明棠他爸不是顾勇吗?
虽然田正海说得不好听,但顾勇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赌鬼。
田正海只是觉得明礼是在撒谎,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话。
再说秘书接到电话的时候也很疑惑,像钱代保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董事长压根不愿意和他有什么牵扯。
怎么今天突然想到了要他的电话了?
不过秘书也没有迟疑,好在他一直都有电话备份的习惯,找了半天之后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找到了钱代保的名片。
下一秒赶紧把号码报给了董事长。
拿到电话之后,明礼第一时间给钱代保打了电话。
钱代保曾经在他面前卑躬屈膝,但是陡然间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的时候,架子还是摆得很足的。
“谁啊?有事吗?”他眉头紧皱一脸不耐烦。
不知道哪个人又找到他的私人电话,过来攀亲戚打关系来了。
可是下一秒的声音却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我,明礼!钱代保,你这个地主之谊尽得好啊!”
那暴怒的声音明显就是京市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