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偶尔一次的失败并没有对原本相信他的人造成什么影响。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赌石这玩意不可能每次都能开出好料子来。
倘若真的是那样，那就不是人了，是神仙。
也有可能是鬼怪，就像……
掌柜的似乎想到了什么人一般，赶紧摇了摇头。
明棠一早就知道这是块废石头，所以已经开始再观望下一块了。
可是掌柜的不知道，此刻已经一件尴尬的走上前。
“那个，唐爷，这块料子，就是——”
掌柜的犹犹豫豫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还是明棠先摆了摆手。
“我知道，没事，再看看。”
李掌柜的点头笑着退了下去。
看看人家唐爷多大的魄力，压根没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他就是没点儿心性整天一惊一乍的。
二楼处站着一个身着华服的男人，此刻正勾着嘴角身看着楼下的一幕。
属下靠他对事情颇感兴趣，于是凑近道，“橘爷，您怎么看他们说的这位唐爷？”
仔细听的话就能发现他的普通话带着一股蹩脚的腔调。
粗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区别，但是越听越觉得别扭。
被他称作“橘爷”的男人腔调明显比他正常了不少，只是对他问起的人完全不屑一顾。
“不过是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罢了，没多大的真本事。”
“是的，论起赌石来，没有人能够比过橘爷您，这是淮阳市最大的赌石场了，等带走这里的玉石，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说话的男人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险。
“嗯！”被称作橘爷的男人缓缓点了点头，显然对于他的话十分认可。
两人慢慢的下了楼，明明穿得是普通的皮鞋，不知道为什么拖拉的声音却像是踩在了木屐上。
等二人到了正厅之后，在带领客人挑选毛料的店小二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们。
脸色立马大变，脚步快速的跑去找李掌柜。
“掌柜的，不好了，那两个人来了，真的来我们店里了。”
小二慌张的模样让李掌柜警铃大作，脸色瞬间严峻，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什么？你是说他们！是他们！”
“就是他们！”小二肯定的点头。
外人听着他们的谈话肯定会觉得异常疑惑。
但是实际上这牵扯到最近在淮阳市赌石界的一件大事情。
根据很多同行们所说，最近淮阳市来了一队专门赌石的主仆。
为首的男人穿的是唐装华服，带着一副圆眼镜，头戴圆圆的小帽子。仆人则是穿着蓝色的长衫。
两个人打扮的怪异，但是出手却很阔绰，进了赌石场之后，会和其他人一样在赌石场中细细观察一番。
一次能买少则七八快，多则四五十块毛料。
起先所有赌石场的掌柜的都很是高兴，以为来了大主顾大买卖。
所以高高兴兴的替人把毛料装了车。
主仆两人在淮阳各处的赌石场买了几百块毛料，众人都说他们是有钱人，身价不菲，富人出来过过手瘾。
可是慢慢的，所有的掌柜的都感觉不对劲了。
因为在男人走后，这十几家赌石场再也没有出过一块玉石。
就连最差的铀玉都没有。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有家店的掌柜的不信邪，将剩下的毛料全切开了。
谁知道都是白花花的石头。
这下淮阳市炸了，都说这对主仆不是凡人，是鬼怪。
因为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把毛料中出绿的全部挑走？
再加上两个人穿得衣服和说话的口音，似乎越发证实了这件事。
一时间所有人对这件事讳莫如深，有些赌石店甚至不敢再开门迎客。
可是在自己的这家赌石场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们的身影。
李掌柜本来以为他们不敢来，却没想到还是找过来了。
“这可怎么办掌柜的，要是跟那些店一样，咱们的生意就不能往下做了。”小二着急道。
他们可就指着这份工作挣钱呢！眼看着店都快要黄了。
“别急别急，先不慌，我去跟他谈。”掌柜的额头上也已经渗出了一丝冷汗。
着急的往外走，一前一后正好迎上主仆二人。
李掌柜的抬头，见到他们只是穿着复古了一些，不像是传说中的那般可怕，倒是松了一口气。
“感谢两位光临，只是咱们店里还需要继续做生意，两位爷看看能不能高抬贵手，放小店一马。”掌柜说着拿出一个盒子。
里面放着的是一块品质不错的玉石。
虽然有些肉疼，倒是只要能阻止两个人进到店里去也是值了。
可是两人却并不买账，穿着华服的主人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连箱子都未曾打开。
“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们是客人，李掌柜不更应该热情迎接吗？”
“这……小店都是小本买卖，实在……”
“既然是开门做生意的，我们是客人就没有阻拦的道理，礼物就不必了，我们要进去。”仆人直接鼻孔朝天，冷笑一声道。
李掌柜满脸苦涩，偏偏确实没有拒绝的道理，只能任由两个人进了门。
完了，全完了！
两人一进来立马吸引了一些赌人的注意。
“真的是他们，他们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都是迟早的事，整个淮阳市都被他们跑遍了，还愁找不到这里？”
“这毛料，今天咱们也甭买了就算买回去也是白花花的石头。”
“对走吧，大伙儿赶紧走吧！”说话间，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的就朝外走。
明棠拿着挑选好的石头疑惑的看着这些人。
“小天，他们怎么了？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才一会儿功夫怎么全走了？”
明棠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只是这场面着实奇怪。
“老先生，问一下这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你们都走了？”肖杰随机拉住了一名老者问道。
老者一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赶紧解释道。
“那对主仆来了谁还敢在这里多待？也不怕买回去的都是白花花的石头那可是“妖怪”，别拉着我，我得赶紧走了。”
说着甩开了肖杰，大步的往外走。
肖杰还没明白他口中说的主仆是谁？就见两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苦涩的李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