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墙上,木盈盈像头饿狼,陆震像头饿熊。
谁也不让谁。
互相拉扯着对方的衣服。
互相撕啃着对方。
我的天啊,我的眼睛。
陆特助一张脸皱成了苦瓜状,啪,一只手捂住了眼睛。啪叽,另一只手捂住了耳朵。
这这这,这不是去幼儿园的小黄车,他要下车!
投影墙上不仅是视觉冲击,耳朵也饱受摧残。
陆特助手指露出一条缝。好吧,他不装了,就在指头缝里贪婪的看着。
若不是怕主子陆云深责怪,他一定跑到前面找个最佳位置观摩。
啧啧,木盈盈是练过体操吗?
唔唔,陆震宝刀有点老了呀。
“陈彩,关掉,快关掉!”陆震一张老脸无地自容,本来还算白的一张脸,霎时憋成了猪肝色。
木盈盈死死咬着唇,拳头紧紧的握起咯吱咯吱作响。
这个陈彩简直就是个疯子。
连码都打一下。
不,她要稳住。天塌了,还有个高的挡着呢。陆震一定会向着她的。
她只不过犯了一个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一个错而已。
事已至此,她真的希望陆震能有担当一些,像个男人一样顺势把她扶正,那就更妙了。
何冲表情倒是没有多少波澜,毕竟他早就知道此事。
陆震一个老男人没什么好看的。
木盈盈他看过千遍万遍,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有那么一丢丢,指甲盖那么大吧,不能再多了。有那么一丢丢心疼他的金主木盈盈。
就不能找个和她年纪相仿的金主吗?说到底还是没本事。
想到这何冲眼里带着一丝丝得意。天下愚蠢的人类那么多,怎么可能都像他一样聪慧。
有他聪慧的没他皮囊好,有他皮囊好的没他聪慧。
他何冲简直就是人生赢家。他不动声色的靠近木盈盈,碰了碰她的腰背,给她打气。
而且他也会在旁边出一份力。
如果他的金主能够上位成功,他以后的小日子会更加丝滑。
木盈盈此时心里却有些纠结,她想上位又不想上位。转念一想,视频一出,她和陆云深是绝无可能了。
抓住他老子是她现在唯一的出路。
以后给陆云深当小娘,抬头不见低头见,住在一个屋檐下,倒也有趣。
想着,木盈盈给陆震一个爱意满满依赖性十足的眼神。
此时心潮起伏最大的当属高若芝了。
那心情简直哇凉哇凉的。
她脚步不稳,身子踉跄了一下,摇摇欲坠。
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陆震,又看了看木盈盈,正好捕捉到木盈盈和陆震眉来眼去。
高若芝当即就爆发了:“陆震,老娘和你拼了!”
高若芝冲过去,二话不说对着陆震就是哐哐两个大嘴巴子。
两个人顺势扭打在一起。
房间里乱哄哄一片。
投影墙上在打架,投影墙下也在打,什么声音都有,简直是乱了套了。
“陈彩,还不关上?”陆云深手掌拍向座椅扶手,恶狠狠的瞪着始作俑者陈彩。
唔,就连生气也是这么帅。木盈盈悄咪咪犯起了花痴。
云深你等着,小娘我马上就住进秋水别墅来陪你。
也许知道陈彩不会听自己的,这一回陆云深破天荒地站起身来,迈开大长腿向陈彩走过去。
天啊,这一步一步的就跟丈量过的一般,也太飒了,太帅了,太酷了太毙了。
木盈盈星星眼,一直目送陆云深走到陈彩身边。
陆云深和陈彩咫尺之遥,距离近的呼吸都能相闻。
陆云深垂眸,虽然是瞪着陈彩,但侧颜那是相当的好看。
虽然是剑拔弩张的不友好气氛,但木盈盈却有些吃醋。
陈彩凭什么离陆云深这么近?
此时陈彩承受着陆云深的死亡威压,愣是一点也不低头。
想让她亲手关了投影仪?没门。
如果好声好气的和她说,她或许会照办。如今又是死亡凝视又是眼神杀人,她才不会妥协。
她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
陈彩默默的调整手中辣椒水的位置,找好角度,对准某人的眼睛。
不是喜欢瞪人吗?那就让你瞪个够。
陆云深向来有暴力倾向。只要他敢动手,她就敢喷。
陆云深动了。
陈彩手指按住了按钮。
然而出乎陈彩预料的是,陆云深直接抬手关掉了投影仪,却没有动她一根毫毛。
怎么会这样,这人改性了?
陈彩不敢放松警惕。手指在按钮上摸索着,她其实很想喷陆云深这货来着,也算收一点利息。
没曾想陆云深不按套路出牌。
陆云深狠狠剜了陈彩一眼,一脸嫌弃的离开了。
直到陆云深复又坐在太师椅上,陈彩才终于确定,陆云深这货真的没有对她动手。
她明里暗里做了这么多,陆云深总算是有先见之明了,知道她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陈彩。
这样正好,不用再听那个自恋男唠叨了。
陆云深嫌弃的拍了拍西装,因为他察觉到自己的西装触碰到了陈彩。
拍打着拍打着,他神情有些恍惚。
他想起刚才站在陈彩咫尺的距离,她身上的香气与众不同,有种安神的功效,让他不知不觉放弃了暴力。
陈彩身上的香气,这种香气,怎么说呢,根本就没有香气。无香胜有香。
干净,纯洁,反而让人心旷神怡。
他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人,包括唐珊珊和高若芝,都喷着昂贵的香水。
甚至男人都喷。
他也有喷。
而陈彩,竟然不喷香水?不可能,一定是一种特别的香水。
如果找到同款,他也想给珊珊喷一下。
不得不说,陈彩和陆云深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心理活动那是猜的一点都没对口。
不能说是乱七八糟吧,只能说是南辕北辙毫不相干。
“舅舅,舅妈,你们别打了。”没人劝架,亲儿子都不拉架,何冲劝的也很水。
根本没有动手拉一下,只用嘴巴说。
他可是靠脸吃饭的,万一伤到他一星半点如何是好?
高若芝和陆震也打累了,两败俱伤,问题是没人劝架,也打的没意思。
见何冲来劝架,虽然不怎么走心,两人还是借坡下驴,就着台阶就下了。
武斗改成文斗。
“陆震,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连脸都不要了是吧?”
“刚才是谁口口声声的说我污蔑他?说什么是梦琪的房间,做这种事的人不是人。”
“又说那狐狸精小他两大轮,做那种事不是东西。”
“现在你怎么说?怎么说?你老脸不要了,我还要脸呢,你怎么对得起我。”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做这种事的男人还少吗?又不是就我陆震一个人。”陆震梗着脖子,心里也是莫大的委屈。
突然感觉手腕被挽住。
木盈盈娇弱甜美真挚感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陆夫人,我和震哥是真爱,请你成全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