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离了个大谱。
陆震觉得很好笑,那是一点也不慌张:“不信你去做亲子鉴定好了,爱做几次做几次。”
看陆震如此有恃无恐,完全不像说谎的样子,高若芝松了一口气。
陆云深也松了一口气。
何冲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小跳蚤,被发烧烧死,就犹如碾死了一只蚂蚁。
如此低贱如草芥的人,怎么可能有他一半的高贵血统?这完全不能接受。
好在只是老妈的胡乱揣测。
“好吧,让何冲自己休息吧。”陆震最后做了让步。
木盈盈机灵的很。全部人员出去后只需要一分钟,她就能溜出去,找到何冲通一下气。
这事不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蒙混过关了吗?他真是个小天才。
陆震起身,张开手臂推的所有人后退:“走了走了。让冲儿好好休息。”
“睡一觉就好了。”
“喂,我在梦琪房间呢。没事没事,就是何冲生病了,在休息。我现在马上回去。什么?”
陈彩接着电话声音突然拔高: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所有人都看着陈彩。啥情况?难不成晚宴出乱子了?
“走,儿子。快走。”高若芝拉着儿子加快了脚步。
同时耳朵支了起来。
“你说何冲就在你身边泡妹子呢?这怎么可能?”
“我们这边4个人8直眼睛看得真真切切,何冲就发烧呢,躺在床上。”
“不是,不是那个发烧。”
“就是字面意思感冒发烧。呃,这不是重点,确定那个是何冲?”
“那就奇了怪了,何冲还有分身不成?”
不对劲,这其中不对劲。高若芝早就停住了脚步。
陆震心里慌的一批,却被陈彩点名。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是这么邪门。
“他是你侄儿你最清楚。他是不是双胞胎呀?”陈彩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无辜极了。
陆震被问的一愣,他真的很想点头,但这样太假了,有点不打自招的感觉。
“一定是你朋友看错了,或者两个人长得像。”
“他舅舅说了,一定是你看错了,或者两人长得像。”
“我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老眼昏花了呢。”
“什么?千真万确,不然你把脑袋拧下来?”
陈彩一人分饰两角,演的那叫一个惟妙惟肖。
陆震显然更紧张了。
高若芝眼睛瞪着陆震,瞪得越来越圆。就像正月十五的月亮。
陆云深也瞪着陈彩。旁若无人的打电话,大声喧哗,也太没素质了。哪还有一点名媛的风范。
这种货色带出去只会丢人,他之前想的果然没错。
他好想念温婉贤惠的唐珊珊。
这个陈彩只会搞事情只会丢人现眼。
“陈彩!”陆云深显露一家之长的威严。
好儿子,对对对,快管管你的宝贝媳妇儿吧。别再让他说了,快说漏气了。陆震给儿子投去赞许求救的目光。
“儿子,让她说。”高若芝却和陆震唱反调。
“陈彩你和谁通电话呢?给我看看!”陆云深的话不容置疑。
“我不信,除非你给我发个视频。”
“不是我不信,我那么聪明绝顶的人自然信你啦。是其他三个人不信。”
这波又内涵了其他三个人不是聪明绝顶,那不就是傻子吗?
陈彩躲到高若芝身后边转圈躲着陆云深边维妙维肖地讲着电话。
“陈彩注意你说话的措辞。”陆云深何等高贵的人物,自然不会玩低级的转圈圈的游戏,也就罢了手。
于是陈彩有了更加充足的发挥空间:“什么?我为什么信你?”
“那当然很简单了。你一双眼睛真金白银看到的,看到的可是有血有肉的完完整整的一个人。我们这边呢,看到的却是蒙着被子。”
“是男是女都说不清呢。”
“别说男女了,就是一只瘦猴子包那么严实躲在那里,那也看不出来呀。”
被子里的木盈盈:“……”她感觉大事不妙。
陆震嘴角疯狂抽搐。头脑风暴了几秒钟,时间紧迫,风暴出了一锅浆糊。
高若芝一双眼睛贼溜溜的亮晶晶的,她几乎要猜中了真相。床上的木盈盈绝对有问题。
但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陆震不会那么大胆。
正如陆震自己所说的,他也不会那么不是人。毕竟这可是梦琪的房间。
“我说了没用,他们非是不信呀。”
“什么?你拍视频给我?”
“好嘞。”
什么?拍视频?
陈彩拨弄着手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左一右,两个黑影包围过来。
脖子伸的长长的,盯着她的手机。
只是表情是两个极端。
陆震是一脸慌张,恨不得陈彩手机坏掉黑屏,甚至祈祷来个地震海啸把信号塔给捣毁。
高若芝却是眼睛亮如星辰,恨不得把陈彩的手机投影到大白墙上,让全世界的人都来看,都来指责陆震。
高若芝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她已经气得脑子有点缺氧。
现在就缺氧了,那待会儿岂不是要往生?
陈彩点开了一段视频。那是摄像头截取的片段。
两颗脑袋,一颗愤怒,一颗心慌,自然没人留意。
唯一还算清醒的脑袋,懒得屈尊降贵凑过来,也就失去了发现真相的机会。
视频里,分明就是何冲。正在泳池旁和比基尼美女聊天,发生着肢体接触。
“陆震,这怎么说?床上的究竟是什么人?”
“你竟然,你竟然喜欢男人!”
陈彩:“……”
这脑回路。不愧是生下大傻子陆云深的女人。
喜欢男人?这情况还是不会太糟,不幸中的万幸。
不对,这似乎更不幸,而且丢人现眼。
“你看清楚,这衣服都不一样。”
“可能是之前拍的。”
“玩水湿了衣服以后又换了一身,这不,感冒了吧?”
陈彩纤细手指无声的指了指视频里的时间,明明就在刚刚。
时间点和躺在床上的某人重合。
这不是科幻片,没有平行时空,也不是玄幻片,没有影分身。
这是一个死局。
陆震噎住了。眼神游移来游移去,收肠刮肚想着说辞。
你编!你再继续编!高若芝斜着眼睛。
如果眼神能杀人,陆震已经是个死人了。
“说吧,床上的究竟是什么人?”
“说!”
高若芝歇斯底里。如果不是乖儿子在场,你一定要把死老头子给撕卜了。
陆震吓了一个哆嗦。依然梗着脖子,汗流浃背的保持男人的尊严。
显得滑稽又可笑,可悲又可怜。
陈彩差点笑出声,余光察觉被陆云深阴鸷的目光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