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北境镇北关
雄关内北境侯府,赵国北境侯牧云清正传授世子牧浅羽骑战之法,正当讲到昔日汉国大将句付经典的七场骑战之时,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禀报侯爷,烽火台军士来报,华关方向燃起三股狼烟。”亲卫在门外禀报道。
饶是沙场宿将、赵国军功第一人的牧云清此刻也是眉头紧锁:“三股狼烟!定是那突施大汗亲至。”其子牧浅羽请命道:“父亲,突施大汗大军亲至,华关守将呼延将军所部不过两万人。孩儿请命为前锋,即刻引军支援。”
牧云清示意其子不必着急:“为将者,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不可如此急躁行事。”教训完牧浅羽后便下令道:“来人,传令各营主将即刻前来侯府议事。”
三通鼓响,赵国北军各营主将先后来到侯府议事厅内。
“侯爷,诸位将军都已到齐。”“嗯,走吧。”当年近半百仍然器宇轩昂、容貌甚伟的牧侯爷来到议事厅后,简略将烽火台狼烟一事说与众将后,牧侯爷问道:“诸位有何看法?”
手下大将赵商至进言:“侯爷,既然突施大汗亲至,镇北关外百里均未发现突施踪迹,那咱们当即刻派军支援。”
突然牧浅羽开口道:“父帅,末将有一计。”牧侯爷来了兴趣:“哦?你且说来听听。”
牧浅羽嘿嘿一笑:“兵法云‘攻敌之必救。’今突施大汗主力南下,其后方狼城势必空虚,我军当从镇北关出兵向北一路疾驰,奔袭其后方。必能解华关之围。”
正当屋内几位将军觉得有些道理时,牧侯爷面露苦笑:“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此计换做他处可行,但在此战中实为不妥。”
牧浅羽被这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正欲辩解几句时,牧侯爷环视众将说道:“首先攻敌之必救没错,但现在我军华关被围若不派兵去救,一月之后华关难保。若我军分兵两路,精骑出草原奔袭,就算奔袭到狼城,能一战而定吗?若是我军精骑一旦被突施大军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牧浅羽疑惑不已:“那汉国骠骑将军句付能做到七战七捷大胜突施精骑,我军流云骑素有天下甲等之称,难不成就敌不过突施精骑!”
牧侯爷解释道:“流云骑战力自是有目共睹,但句付那一战并不是在草原、而是在毫州等地,故此句付占据地利。但我军若是深入草原数百里后,那里可就全是突施人的天然主场。”
见众将不再有所疑惑,牧侯爷抚须而笑:“诸位,为将者切不可急功近利,用兵之时当识天时、知地利、得军心。因地制宜、因时制宜,方可大胜。”
众将闻言齐齐行礼一拜:“末将谢侯爷教诲!”
牧侯爷坦然受下此礼,下令:“今突施精锐尽出,镇北关尚无战事,本侯意此关交予赵将军率领一万步骑坚守。余下诸将随本侯一齐援救华关。”
翌日卯时初,大军集结完毕。
流云骑军阵之前,牧侯爷一身紫袍亮银甲,翻身上马拔出宝剑大吼一声:“将士们!今突施蛮夷南下侵扰、华关告急。将士们!就让突施蛮夷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天下甲等的精锐骑卒!”
一万余精锐流云骑战吼声响彻云霄,惊得飞鸟不敢振翅。
随着牧侯爷一声令下,流云骑当即出城,在其后北境军三万步卒鱼贯而出。
汉国边境雁门关
自从汉军守将刘不屈拒绝突施大相乌兰托托的招降后,乌兰大相便命令麾下八万余大军分作数队进行攻城。
虽然突施蛮夷不擅攻城,但其兵士人多势众、守城汉军疲惫不堪。
汉军守关第十一日
正在两军殊死搏杀的时候,突然一声惊雷于高空中炸响,见天空乌云密布、大雨将至。城外突施领兵大将乌兰世雄急忙下令各部大军撤军回营避雨。
城楼上汉军见突施大军退去,皆是高兴不已。守将刘不屈将战刀在衣袍上一擦、收刀入鞘,朗声大笑:“这雨来的真是及时,看样子这雨得下个两三天了,到时候地面泥泞不堪、突施蛮夷要想攻城不得多死点人。”
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落在雁门关一带,终是为关内坚守十余日的汉军将士迎来了喘息之机。
翌日酉时四刻,守将刘不屈望着昏暗的天空顿时计上心来,随即吩咐道:“来人,传令张鹤、公良一虎速来见我。”
片刻后,张鹤二人冒着大雨来到将军府内。只见刘将军已经安排庖厨做了一桌驱寒的酒菜,公良一虎见状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碗筷便吃了起来,张鹤缓缓坐到椅子上说道:“将军,有啥吩咐就直说吧。”
刘不屈嘿嘿一笑:“你二人实为我军中勇将,如今这天昏地暗、大雨连绵,突施大军最为优势的骑射本领无法发挥,且如此寂静的环境,势必疏于防范。”
张鹤闻言便撕下一只鸡腿,道:“不就是让我俩带队出城偷袭吗?将军你还安排一顿酒席,多见外。”
刘不屈拍了拍二人肩头,说道:“冒雨夜袭实在是太过危险,黑暗中敌我难辨,你二人着实辛苦些。”
一直没有说话的公良一虎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嘿嘿笑道:“将军,末将吃饱了,可以去死了!”
刘不屈笑骂道:“你这憨货,瞎说什么丧气话,都给老子好好活着回来。”
入夜亥时末
紧闭数日的雁门关城门在黑夜中借着雨声掩护悄悄打开一半,张鹤、公良一虎二人率领挑选而出的一千军卒穿戴好蓑衣整齐列阵。
黑夜中守将刘不屈就说了一句:“将士们,活着回来,本将请你们喝大酒。”
张鹤二人朝着刘不屈行了一礼,而后翻身上马带领这一千步骑悄悄出关。
借着雨声掩护,张鹤、公良一虎抵达突施大军营寨外围三里隐蔽起来,两人乘势将麾下军卒分作两队,由张鹤率四百精锐袭击突施大军营寨后营辎重处,而公良一虎率领余下军卒向其中军大营突袭,意在将突施大相乌兰托托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