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令!预!射!”
两军骑卒冲锋路上,赵军依仗娴熟的骑射本领率先弯弓搭箭,无数箭矢随即射向齐军军阵。
白雪照军骑虽铠甲精良此刻也损失百余骑,领军的吴穆将军不急不躁,待再近一些后下令弓弩还击。
两军越来越近,赵边骑开始将弓箭入鞘,取下得胜钩上的骑枪,赵边骑所配骑枪皆不同于各国,比各国略长一尺,故此更加适合冲阵所有。为了弥补近战后骑枪难以操作的缺点,赵边骑各自配着一把制式环手弯刀。
久经沙场的吴穆自然也是了解此事,故此和许侯针对赵军骑枪冲阵之前先做了一些准备。
两军相距二十步。
吴穆大手一挥,身后军卒立刻大吼传令:“全军!链锤!起!”
一千余白雪照军骑随即将马鞍上的链锤取下。吴穆手持大刀向前一挥:“放!”
千余道链锤瞬间从齐军军阵中急速飞向赵边骑军阵。
赵边骑主将赵子亮望见这漫天黑影,瞳孔紧缩,但此刻距离太近麾下大军冲势渐成,若是此刻下令军阵分开,势必会失了先机、断了锐气!
齐军战阵中许白抚须笑道:“吴穆这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这一招赵边骑不接也得接着!”
“砰”“砰”的声响接连响起,赵边骑须臾间损失数百骑。
赵军主将廉策看到这一幕心痛不已,咬牙切齿:“许白!”
赵边骑不愧是闻名天下的精锐,承受如此损失竟然也没有战阵不稳之象。此刻齐军众将也是忍不住从心底里惊叹!
五步!
三部!
“杀!”两军同时大吼着向对方军阵撞去。霎时间,人仰马翻,哀嚎遍野。
赵边骑中右军都督刘满率一部精锐正向天权位的项渊所部杀去,项渊大喝一声:“来得好,贼将受死!”天枢位的李克随即带领麾下精骑从侧翼疾驰企图绕到赵军侧后,赵军军将正欲拦截,天璇、天玑两处的公孙衍、许知至随即带人截住赵军人马。
战事正酣,开阳、玉衡、摇光三处人马在吴穆带领下开始变为锋矢阵,依靠吴穆以及许齐岳二人勇武欲撕开赵军军阵。
赵军中白仁郡立刻与章宪领兵阻拦,双方随即爆发一场混战。
半个时辰后,赵军主将廉策眉头紧皱:“此乃何阵?北斗七星阵?不太像!”
战局中齐军凭借阵法的出其不意,将赵边骑成功拉入阵中,限制住赵边骑骑枪发挥。
赵军军骑主将赵子亮见此大吼一声:“听令!换刀!”陷入战阵中的赵边骑随即抽出自身战刀,与白雪照军骑贴身近战。
赵边骑凭借手中弯刀的灵活多变成功将原本劣势的战局扳回,两军再次陷入苦战。
战事惨烈,震惊两军后方军阵中的将士们。许白此刻亦是双手紧握:“此战胜与不胜,全看将士们意志了!”
又半个时辰过去,战场内双方人马已经毫无战阵可言,完全就是一场乱战,有赵军拿着齐军长枪想着齐军捅刺的,亦有齐军拿起赵军弯刀反杀赵军的。
乱军中许齐岳与章宪二人从马上打到马下,双方头盔都不知道飞到何处去了。渐渐地赵军中刘满抵挡不住项渊攻势,双手虎口俱裂、逐渐败退。李克手持长戟、许知至手持钢枪,二人带领身后一百余人从侧后方成功切入赵军军阵,阵斩赵军军将滕大春、赵正治。
交战中,吴穆一刀砍落白仁郡头盔,逼退此人。
随着赵军主将逐个败退,残军残部二百余人抵挡不住齐军攻势,开始败退。
“败了!败了!赵军败了!”
齐军军阵中爆发出一声声山呼。赵军残部败逃回阵,廉策轻叹一口气:“无妨,将士们已经尽力。回营休息去吧。”战阵中赵军军卒并未有任何责怪之意,大赵边骑精锐尚且战至此等惨烈境地,换做自己上去早就躺下喽。
齐军残部三百余白雪照军骑此刻皆是带伤而立,领军大将吴穆大吼:“自此刻始!白雪照军骑!天下无双!”
齐军战阵中士卒皆高喊:“白雪照军骑!天下无双!”
许白趁机领兵向前,道:“廉老侯爷,按照赌约,退兵吧!”
廉策策马向前:“本侯自然不会做那无信之人,两日后我军便拔营北归,望许侯信守承诺,不得趁机动兵!”
许白朗声大笑:“哈哈哈,那是自然!”
廉策大喝一句:“今日老夫麾下边骑输你一阵,老夫认了。容日后老夫再来讨教!”
见赵军回营,许白对着身旁吴穆问道:“此战如何?”
吴穆摇头回禀:“若非侯爷阵势出其不意,若非诸位将军拼死相杀,若非此战只有三千对三千,我军势必不敌赵军边骑。”
许白抚须沉思:“骑军啊!”
……
齐国邓州北部边界天宝寺
凌青接过军报,谓左右道:“诸位,沐君封大军兵分数路已向此处而来。”帐内凌蒙进言:“大将军,汉军兵分数路会不会故技重施,袭击我军房县驻地?”
凌青指着舆图上的五河山,道:“汉军兵分数路,唯独不见五河山方向有大军前去,故此汉军定然是向同时对防线和我军天宝寺动手,使我大营兵马不得分心,而迫使五河山驻军援救房县,待驻军出而攻下五河山断房县大军退路,而后吃下房县驻军。”
凌蒙闻言一惊:“大将军,该当如何?”
凌青抚须一笑:“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传书郭都立刻放弃房县,并会合五河山驻军退守天宝寺西北求鸣山。咱们就在这天宝寺集结主力迎战汉军。”
凌青望着舆图思索片刻后,下令:“令凌斐赶赴濮城接替匡超,调匡超领军赶赴我军主营帐前听令。传令大军,明日拔营在天宝寺正西落花林前扎营。”
待众将走后,凌青走出军帐,呼出一口浊气随即仰望北方:“沐君封,老夫已为汝备好此处绝佳战场,汝敢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