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南部南陵城
南陵城守军等待了十几日,丝毫未见杨济道大军身影。城中守将纠结再三,壮着胆子派兵出城侦查都侦查了近百里,连个毛都没看见。
齐国归州南九合县
杨济道所部攻下此城后,并未继续行军,而是开始休整。杨济道慵懒的躺在一处山坡,晒着太阳品着美酒,中郎将杨潇在一旁亲自烤着野兔。杨潇疑惑道:“叔父,为何咱们不去攻下南陵城,任由田勃援军进城?反而吾军转向西南在这小小的九合县驻足?”
杨济道手拿柳条抽了杨潇后背一下,缓缓说道:“攻下南陵不难,可是一旦攻下南陵,吾军便是摆明立场。势必会面临田勃大军大举反攻,届时惟有杜威那老匹夫得利。”
杨济道饮下一口美酒继续说道:“大军在此地,你当吾真是来郊游的不成,九合县此地北靠山林,南面大片平原。先占住此地是想着和一直深藏不露的樊刺史谈个生意的。”
杨潇将烤兔呈给杨济道后,问道:“不打仗,谈生意?那樊刺史能坐下来谈么?”杨济道撕下一只兔腿递给杨潇,道:“说得有理,不谈、那就用咱们这一万铁骑把他按在谈判桌上。”
九合县西南八十里
杨济道部一支精锐骑军小队在此驻马等候,不多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这支精锐骑兵队立刻打出白旗以示自己并无战意。疾驰中的骑兵小队看见白旗后便放慢马速,缓缓而来。杨济道部骑兵小队当中一骑缓缓策马向前大声喊道:“汝等可是樊刺史麾下骑军?”“吾乃樊刺史麾下靖安游骑什长李玄贞,汝等何人?为何拦吾军去路。”李玄贞策马向前答道。
杨明抱拳一礼,道:“吾乃后将军杨济道麾下亲卫骑都尉杨明,奉将军令,特来送信呈给樊刺史。”说罢便下马掏出一封信走了过来,李玄贞见此亦下马步行把信接了过来。杨明送完信后便继续说道:“今九合县已被吾军占领,还请足下就此折返。”
李玄贞听罢一惊,九合县是大军东进必经之路,如此军情还是快快回去禀报为好。李玄贞将信将疑道:“既如此,吾便回营复命,就此别过。”
齐国都安大营
贾思明聚集大军休整三日后,直接率领大军二十万背靠都安扎营,联营几十里、声势浩大。李三信亲领大军二十三万相隔十五里安营扎寨。
翌日两军俱是擂鼓出营,在平原上摆开阵型。
联军麾下远州军中郎将潘龙引马出战,京师巡防军中郎将元鉴濮领命出战,二将引马相斗,相斗二十余合元鉴濮佯装败退,潘龙乘势前追,不料元鉴濮依仗自身马术躲过潘龙大刀,回身一矛将潘龙刺于马下。
贾思明大军见此大声喝彩,而远州军中郎将白凤见潘龙被斩于马下,怒不可遏持枪出阵直取元鉴濮。白凤怒喝道:“狗贼,还吾兄长命来。”元鉴濮正要策马接战,只听一声箭响,白凤急忙躲避。只见是虎贲亲军中郎将杜延射出此箭逼退白凤,杜延策马而出:“元鉴将军稍歇,看吾取贼将狗命。”白凤怒道:“暗箭伤人之狗辈,吾必取汝狗头。”
话毕,二将引马相斗,二将你来吾往相斗三十余合不分胜负。贾思明见己方占据上风且士卒士气正高,下令前军全军出击。李三信见此下令前军摆出方圆阵,同时令右翼骑兵包抄。
贾思明见状轻蔑一笑,道:“三流骑军安敢放肆,令羽林皇骑军出击。”令旗挥动,左右两翼羽林皇骑军四万铁骑缓缓移动,随着羽林皇骑军逐渐加快马速,四万骑军如黑色潮水一般涌来。
李三信见此瞳孔紧缩,怒骂道:“直娘贼,四万铁骑全给老子压上来了。令左翼刀盾兵,长枪兵以龟甲阵向前支援,中军列阵待时而动。”羽林皇骑军不愧是齐国倾力打造的精锐,战力强横却不与你过多纠缠,接连冲破三处军阵,李三信派出麾下精锐重甲兵才堪堪挡住。
战事半酣,两军统帅见招拆招,斗法不停。战事时间一长,联军颓势显露,李三信下令中军帐前精锐列阵前行阻敌,各军交替后撤回营。这边贾思明看出己方虽占上风,但羽林皇骑军士卒体力、战马消耗太大,便下令大军回营休整。此次交锋,贾思明部小胜一阵。
各军回营休整后,李三信、贾思明各自在帅帐中召集各军将领复盘今日战事。
联军大营,李三信与一众将领讨论如何攻破贾思明的骑军。
麾下中郎将李必说道:“联军骑兵战力、人数均劣于羽林皇骑军,骑兵正面对抗不行。”永州中郎将祝名说道:“深沟高垒,以拒马、铁蒺藜为屏障,与敌军持久作战。”
贺州中郎将木沈城反对道:“大军相持所耗费粮草物资太多,本将建议引诱敌军骑兵出阵,以大盾、长枪列阵,集合强弩手伏于阵后,待敌军骑兵压上冲阵时,以步兵大盾长矛拖延骑兵速度,再以弓弩射敌制胜。”
李必眉头紧锁,道:“现在难就难在如何引诱敌军大部骑兵了。”在场众将商议良久也未有良策,正在苦恼时李三信沉声说道:“无妨,露个破绽给他,吾亲率中军诱敌。”在场众将闻言皆是大惊失色,不约而同地劝阻道:“将军不可,主帅尊贵岂可以身犯险。”
李三信示意众人勿惊,接着说道:“明日交战,吾将在左侧土坡指挥全军,届时身旁只余一万大盾步卒,一万弓弩手藏于盾兵后方保持隐蔽,待骑兵近前弓弩手起身,打敌军措手不及。在此之前需要潘道、宗治、宗浩三位将军率领中军其余各部佯装支援各处战场,空出缝隙让敌军进来。朱高、朱起二位将军各率五千骑兵在吾中军两翼战场作战,待到敌军大部骑兵突进后,还请五位将军及时合围,务必做到压缩敌军骑兵空间。”
贾思明大营
贾思明夸赞道:“今日之战全赖诸位将军之功,本将在此谢过诸位。”诸位将军诸位将军起身回应道:“为大齐尽忠,为王爷效力。”
贾思明走到元鉴濮面前:“此战元鉴将军阵斩敌军将领,当居首功。”接着走到杨延面前:“杨将军及时策马接应元鉴将军,可见吾军上下一心,同仇敌忾。亦可记上一功。”接着走到三位中郎将面前一一进行表彰。此举可谓是拢聚军心。
羽林皇骑军主将杜放说道:“将军,吾羽林皇骑军麾下八千铁甲重骑何时出阵?”贾思明径直走到地势图前:“杜将军莫急,此处战场地势平坦,你的重骑这几日只需好好休整,等待时机给联军致命一击。”
九合县南部三里镇
当李玄贞把信交予樊刺史后,便折返回营休整。樊可信仔细阅信后便传令各营主将议事。李玄贞打马回营去见陈将,当李玄贞把此事说与陈将后,陈将便告诫李玄贞莫要声张此事。
待到诸将议事完毕,樊可信下令大军开拔,准备先去会一会这个素有“西狐”之称的西军统帅杨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