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仪式

“祁行,你又来了,这些是你的朋友嘛?”小江笑着喊道,“欢迎你们来这里做客。”

得到示意,祁行解了木船绳子,教着几人一起划了过去。

水波荡漾,压出了一道道青色漾开的水波。

靠了岸,几人一个接一个地上了岸。

“好久不见,小江。”祁行从嘴里挤出这句话,眼里有几分闪烁。

“是呀,上次你们走的那么匆忙,我还以为你们不会再来了呢。”小江笑着,眼睛变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

“好在我把你们给等来了,说实在的,在这村子里呆久了,难得的就是能看到几个陌生面孔。”

“呀,忘了介绍了,我叫小江,你们之后就在我家这里好好住着吧,虽然比不上外面那些五星级酒店,但是绝对也能把你们几个伺候的好好的。”

小江说话间,已经把几人带进了屋。

屋内陈设简单,带些女儿家的灵巧。许灯看着四周环境,不由自主问了一句:“小江,你的父母呢?”

小江的脸色一下暗了下去,道:“他们,已经过世了。”

“我想,他们应该也希望我能这样生活吧。”小江笑得大方,带了一丝开导。

几人看着她,竟丝毫察觉不出异样,这让他们心头的疑惑更深了。她真的有问题吗?倒好像他们这群人有问题似的,不确定,再看看。

因为是他们这么多人来,小江显得很高兴,说了很多话,总之,表示一定要招呼众人吃顿大餐,不过众人心中疑虑重重,委婉推掉了。

这也让小江有些泄气,干脆,几人玩起了游戏,过程虽然尴尬,好歹是顺利地进行着。

其中,他们几人打起了扑克,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情,他们几个人中,就属许灯的牌运差,在她这里好似游戏黑洞似的,输了一把又一把。

偏偏无处可撒,怪气人的。

玄墨在一边看的也觉得有些好笑,干脆提议帮她打。这下,直接原地起飞翻盘了,许灯看着也是乍舌。

扳回几句后,玄墨脸上的笑意浓了,许灯却是越来越郁闷了,自己这牌运这么差的嘛。

身边的人看着他们好笑,小江也笑着,她的脸上一片柔和。

几局结束,已经够晚了,接口困了,几人终于躺上了床。这一晚,没人敢睡觉。

他们倒要看看,今晚,到底还会不会进入梦里?

——

灯光里的灯芯闪了几下,变得更加亮了,也不知道时间溜去了多久。

不过,祁深意识到自己是在梦中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了。

他看着祁行的尸体被撕成碎片破布一般丢在自己面前,瞳孔放大,温热的鲜血顺着自己脸颊滑下,触感那么真实。

这一切,都是梦么?真实的可怕。

他转了身,尝试着走出这被梦笼罩着的迷宫,却还是成了徒劳,自己逃不掉了,他心中有些绝望。

真的,好像就这样躺下去,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做,再也不要醒过来。

——

是夜。

玄墨看着自己眼前的许灯。

她似乎离自己那般遥远,脸上带着笑,看着他,坚定说,我要走啦。

你要去哪,玄墨看着她,直觉告诉他那是个很危险的地方。

能不能不要去?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多的危险,就算再厉害,她也只是个人。一样会流血,会受伤,甚至,还会死。

为什么?许灯好笑的声音传来,她在等自己一个答案。

能不能听我的,就算是为了为了我留下来。玄墨说不出这句话,他深知,他不是她的任何人。

再见啦,许灯告别着,渐行渐远,她的身形越来越小。

这让玄墨产生了一种割裂感,自己与她,仿佛从来就不是一类人。

她是修道者,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严格意义来说,自己只会是她的后腿。

他们可以是好友,是伙伴,唯独不会是能始终站在她身边的人。

他只能看着许灯走向黑暗处,逐渐被吞噬,直到自己与她没有一点联系。

要是,自己没有这般无能就好了,他想着,自己要是也能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她,站在她身边的人应该就能是自己了吧。

可是,没有如果。玄墨抬起头,眼里沧桑,流光晃动,笑得有些失意。

力量这东西,可遇不可求。

——

许灯从黑暗中起身出了屋子,看着眼前若隐若现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许灯惊讶一下,返回房间查看了个遍,待看到众人中独独少了祁深一人,她心中一惊,连忙追了出去。

灯火通明的石洞里,烛火摇曳,仔细看过带来的男人一眼,小江的脸上浮出一抹愉悦,轻言细语道:“很快的,我会帮你完成这个仪式。届时,我们还能跟以前一样好,你看看,这副躯壳你满意吗?”

她身边,站着的黑影并不回答她。

扫了眼木头似地人,她嗤笑了一声;“都怪我,害你等了这么久,脑袋都木掉了。不过没关系,我还是喜欢你呀,等这个换腻了,遇到合适的,我再让你自己选好不好?”

小江不再多话,走到一边推开了盖着的棺材,里面传来了一股糜烂味道,又香又臭,冲的人天灵盖都晕,不过她却不在意,也无任何影响。

握紧手中的器具,她念诵了几句艰涩的咒语,伸手在那里面掏了掏,弄出了几根骨头来,又走到祁深身边,割开了他的后背,深可见骨的那种,试探摸了几下,她探手从里面抽出来几根,这过程没听见人一声轻哼。

她脸上挂着笑,笑吟吟的,又将早前的骨头安了回去。这时就听见祁深嘴里溢出几声哀嚎。

他身上的那几处伤口,放进去的骨头在不断扭动,似在寻找极佳的位置安身。

小江又起身了,她将祁深的手拉出来,比着划了几下,潺潺的液体流了出来。

做完,小江安静地跪坐在蒲团上,合手念起了一段咒语,随着咒语的念诵,祁深的呼叫越来越重,大汗淋漓,那陌生的骨头也生了一点肉来,跟血肉组织连在一起。

怀着欣喜和虔诚,小江继续持诵着。

突然,洞外来了一声大喝。

“小江,将人交出来!”是许灯的声音,如雷贯耳,话中饱含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