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惊愕地看了她一眼,先是惊讶,很快就变成极度惊恐,没说一句话,他立刻跟上面的人汇报。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非同小可,比起被上面怪罪,最为严重的,是他们整座飞机上的人可能都会被这一可怕的事实害死。
反响很快就来了,兵分三路,一队人去检查乘客,一队去协助玄墨,另一队,则由许灯负责。
许灯带着人仔细检查着舱内的一切设备包括可疑对象,却不由地心里打起了鼓,玄先生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驾驶室里,驾驶的机长蓦地得知这个消息也是吃了大惊,连忙联系起飞点的人准备原路返回,不料,得到的消息是,因大南市天气突变,只能按原计划继续前往停落。
全国上下的人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对那个扬言飞机上有爆炸装置的人印象深刻,同时更紧张的,还是这一航班人的性命。
多数家属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吓得呆若木鸡,簌簌流下了眼泪。
年幼的孩子看着他们的亲人像变了个人似的,追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们张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
飞机舱内,已经有女声在温声播报着这次事故可能会导致的后果。
有的人还在睡梦中刚刚被身边人摇醒:“喂,别睡了,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赶紧留封遗书给你老婆孩子。”
他接过纸笔,揉揉眼睛,最后沉思了一会儿,写道:“亲爱的囡囡,爸爸很爱你,还有老婆大人,辛苦了。”
最后,他不知道还能写什么,就画了一个女儿喜欢的小熊和爱心在旁边。
捏着这张纸,他看了很久,最后双手竟然有些颤抖,耸着肩膀低下了头。
他旁边的人见他这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刚刚笑着录了一个视频,一关闭了摄像他的伪装再也维持不住。
他还很年轻,没有结婚生子,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就结束了呢?
整个舱房内静悄悄的,只能隐约听见几声啜泣。
一对正在新婚夫妻握紧了双手,妻子的肚子已经能看出有小部分的隆起。
他们笑着,含着泪,脸上是一片热恋时的灿烂。
——
这边,玄墨几乎汗如雨下,绕是他曾经学过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也不由自主地捏了把冷汗。
所有人的性命,就拴在他这么一剪刀下,若是出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一起陪葬吗?
他狠了狠心,握着剪刀的手一紧。
咔擦一刀,没有什么事发生,可是机器上的数字依旧没有停止倒计时。
再来一次,生死就在一瞬间。
——
“你居然也是灵异局里的人?”鸭舌帽男人惊讶地看着许灯,眼里带了几分年轻气。
许灯没有看他,等着女生的介绍。
“你好,我们几个是云省的探员。他叫李潇潇,我叫云朵,他叫梁思鱼。”
许灯自我介绍着:“我叫许灯,是大南市分局的成员。”
她再分享了自己的梳理,最后将疑点都落在了刚刚被制服的空姐身上。
“我们在她手上发现了这么一个印记。”许灯将她那截袖子挽了上去。
白洁手腕上露出了一个红色的诡异符号。由一个类似天平的符号和一只眼睛组成,眼睛
这是?
“哭泣?!”
三人一起叫了出来,许灯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们。
云朵解释,这是他们在云省办案时就着手办理的案子,案情之恶劣,难以形容,而且最关键的是,哭泣不是一个案子,是一个庞大的,他们无法去统计的组织。
他们只知道,参加了哭泣的人基本都会在手上弄上这么一个符号。原本,他们只在云省内见过,倒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已经扩散到这里了么?
还是说,他们的成员本就遍地各处。众人面色冷凝。
“许灯姐,这件事既然归属于我们云省之前管理,你就先别弄了吧。”云朵也不想让许灯再费神,除了调查哭泣之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决飞机上的炸弹,不然他们这全机人,都要成为哭泣被害者中的一员。
“好。”许灯答应着,也皱起了眉头。
这个哭泣,不简单呐。看到那符号,她打心眼里就起了股不适的感觉。
李潇潇开始对空姐进行审问,不料,她却一动不动的,脸上其中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何其诡异!
“说不说?不然等我们出去了,有你好受的,我们审问的方式有很多种,不见血的也有,哪种你都可以试试。”
李潇潇威胁她,不过这似乎没什么用。
“你是不是真觉得我们奈何不了你了,什么玩意儿,自己死还要拉着别人陪葬。”李潇潇有些生气。
这时,空姐脸上终于又变化了,张了张嘴道:“你们都得死!”她的眼睛圆瞪着,嘴上的弧度丝毫不减。
“哈哈哈哈哈!”一阵笑声传来,空姐的喉咙大张着,居然全身鼓了起来,像充水的气球一般膨胀着,她的皮肤薄的像片纸。
“不好,快躲开……”
话音未落,就见到空姐的身体如同支撑不住似的爆炸了,血肉横飞的那种。
即便是她倒下了,居然还在一颤一颤的,像是在重复着笑声。
太魔性了,云朵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身心都受到了伤害。
又是这样,每次他们费尽周折捉到的人最后都会变成这个样子。线索,无处可寻。
带着黑框眼镜的梁思鱼沉默着拂了拂自己身上沾到的血肉,整个身子都有些发麻,索性将外套脱了下来。
但是终有一天,他们一定会捉住这群人的。搅毁他们的巢穴,不过是时间问题。
——
玄墨头上的汗珠已经落到了地上,身边的人都在紧张地看着他,既期待又害怕。
这就像一个赌注,赌赢了没筹码,赌输了便是一无所有。
他现在,就要成为这个赌徒。
再次伸出手,玄墨看了看门口,没有人。
如果最后有许灯在就好了,至少他不会像现在这个时刻一般无助,他就像是一个心脏病人,急需要一颗定心丸来救命。
不过,现在她估计也在忙碌,苦笑了笑,自己可得加油啊,她的命可是一并交在了你手里的。
握紧剪刀,玄墨吸了口气,手指攥紧间。
“等等!”一道熟悉女声传来,这声音似天籁,令玄墨偏过头去看她。
汗珠再次划入他耳后,他无声松了一口气,轻快的感觉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