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听到他的话,内心翻了个白眼。(当然,如果她懂的话)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把解药给你,让你去救她?”
虽然青荷面临的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但是在这个时候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个男人的强大。
苍蓝看着她,突然就笑了,道“既然如此,先礼你不要,那我就只能后兵了。”
“你觉得,在我的手上,你能过几招?”
男人的话中充满了冷冽气息,他的眼睛明明只是普通的墨色,却是那样的幽深,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当然,青荷并不认为,作为存在了千年的自己,居然会比不过这么一个不知出身的男鬼。
那女人居然如此信任这男人会帮她夺回一切,未免太过愚蠢。她难道不知道,宁肯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能相信男人的嘴么。
像这女人一样只知道攀附于男人生存的人,青荷想,那根本就如同笼里的金丝雀,没一点自由可言,且太过脆弱,如同菟丝子,经不起狂风的吹袭,一折就断。
青荷笑了笑,把她的那张媚态的脸衬得更加娇艳。
“你只管放马过来就是,我相信,像你这样的小白脸,也没什么能让我值得上心的地方。”
许灯也是这个时候,听了青荷的话,才意识到原来苍蓝的肤色的确白的很,像是那种失了血色的惨白。
不过,依照自己往日对苍蓝的了解来说,他的能力完全是深不可测的,如果这两人对上来,她还真不知道,后果是如何。
因此,她内心也有些纠葛,当即就朝苍蓝嘱托了句,让他小心一点。
苍蓝听到她的声音后没有回头,只是朝后扬了扬手,那姿势有些莫名有些帅气。
许灯的心也忍不住定了下来,她该相信他的,他向来,都不会去做没把握的事情。
打斗一触即发,空气中似乎也充满了浓浓的硝烟味,只是在这里的不是千军万马,仅仅是两个不算同类的同类。
青荷见苍蓝没有动静,内心嘲讽了一句。这老鬼,死到临头了还要玩一把绅士,且看自己将他打他个落花流水,看他怎么还装模作样的起来。
当即,青荷飞了起来,朝苍蓝扑去,她的五爪尖锐,长的吓人,看起来像是在这里待了许久,以至于这小世界里的阴气将她整个人都侵染了的样子。
不过,这也实在是正常不过,毕竟,她是从这幅画里诞生的,整个画中世界都在滋养着她。她即是画,画即是她,这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反观苍蓝,他时刻都保持着自己身上的那股淡定从容,每次,在许灯以为危险的时候,他都能轻松的避开。久了,许灯也看出了,苍蓝这是故意在遛这女人。
看来,苍蓝有些记仇啊。
那女人也不是傻的,她见苍蓝左躲右躲就是不正面和自己刚,当即也很愤怒,骂道“死老鬼,你怎么这么懦弱,不敢和我正面对抗。你身上还有没有君子风度了?”
女人以为自己的一番问话算是触及了苍蓝的灵魂,毕竟他身上的服饰也是古人的样子,虽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但是想必跟那些儒士也差不多,都在意自己的名声。
不过她没想到,苍蓝的一句话就让她破防了。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君子。”
好啊,青荷听到这句话简直气的要吐血。感情正是应了那句话,我只要没有道德,你就不能道德绑架我。
许灯在一边看的,也暗暗觉得苍蓝怼人的攻力又见长了。看来,她以后还是少跟他吵架吧,不然依照他现在的学习能力,自己都快跟不上他的网速了。免得到时候,像这女人一样被怼的快要吐血。
女人心中恨极,但是她又没办法,只能继续跟苍蓝继续你打我躲的对抗。没对人产生半点伤害,反倒是先把自己气出个好歹,越打越冒火,她也就摆烂了。干脆自己一整个停在叶片上,瞅着苍蓝。
苍蓝立着看向她,整个人依旧是那身从容不迫的姿态。
“累了?”他的这句话可不像是单纯的问候,反而像是嘲讽。
青荷听到内心就气极,这个老鬼真是太精于算计了。明明实力远在自己之上,却还要戏弄自己。当即,她也放聪明了。
压下自己内心的不甘,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投降了。
苍蓝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追问道“解药呢?”
青荷这时候内心仿佛吃了黄连一样苦,属实是有苦说不出来。她怎么会想到,自己随口一编出来的谎言,他们居然真的信以为真了。
当即矢口否认道“我可没有啊,先前都是骗你们的。”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不自在地瞟了苍蓝一眼,他的表情真吓人,那张脸阴沉的可怕。
“从你这种精怪里说出的话,如何相信的了?左右,打一顿你就见了棺材才会落泪。”
说着,苍蓝直接挥袖使出了一道气,这气凌厉无比,径直向前去,划过了青荷的手臂。
青荷本来看到他的举动时已经生了躲闪的念头,谁承想,就在她想要移开的时候,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量把她死死定在了原地,仿佛半点没有留给自己逃开的机会。
那道气风初时划过手臂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只是隔了几秒,她才后知后觉一般感到一股钻心的刺痛传来,自己身体里源源不断的生机从伤口处流出,像是喷涌出来的鲜血一样止不住,当下她便觉得自己的身体脆弱的不成样子。
这老鬼,居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恐怖。他是魔鬼吗?就不多问她几句,让她好好解释一下的?
青荷想,或许是这人与众不同,跟她很久以前接触到的人都不一样。如果是最开始的主人,见到自己自己这个样子,必定会心疼的不得了,哪会像这个伤人不眨眼的恶魔。
“解药。”男人的催促声再一次在耳边响起,让青荷整个身体都不好了。大哥,我都说了根本没有,你还问我做什么?不过,现在自己的小命在他身上,她也不敢正面跟他硬刚了。
赶紧道“公子,我都说了,奴家先前只是开了个玩笑,骗了这位小姐的,不然我哪里还敢瞒着你们,有了解药不给的啊?”
“那她是怎么回事?”苍蓝难得问了句。
青荷一听明白这就是解释的最佳机会,连忙道“那位姑娘根本就没有中毒,只是这荷塘里的荷叶汁溅到人身上会自动产生一股痒感,刚才这姑娘斩了这么多,有这种感觉是正常的,只要过几个时辰就会退却了。公子,青荷说的话,可是句句属实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情真意切,恨不得将自己的整颗心掏出来的样子。
苍蓝瞧着她脸色惨白的样子,知道她被自己伤的极重,应当是不会再撒谎了。当即,也就暂时放下了疑心。转身看向许灯。
许灯自然也听到了青荷所说的话,她看了看自己泛红的肌肤,暂时选择了相信青荷的话,于是朝苍蓝点了点头。
不过苍蓝并没有放松自己对青荷的禁锢,以至于到此时,青荷依旧只能环着自己的手臂,难受的蜷缩着。
她的脸色很不好,大概是体内的生机流失了太多,使得她现在的精气神远不如一开始所见。
怎么办,自己的法力在衰减。那岂不是,要出大问题了。她暗暗瞅了两人一眼,暗道自己这次可真是踢到铁板上了。
此时的安静并没有维持多久,一道焦急的女声响了起来。
“刚才的那位同志呢?快点请她出来,先生他好像出问题了!”
许灯当即意识到不能继续在这久留,朝苍蓝看了一眼,苍蓝接受到她的视线,立即让青荷出手让许灯出了这画中世界。
一出来,许灯就看到门被推开了,王太太急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焦急之色,道“同志啊,我先生他刚才好端端的,整个人突然吐了血,你能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吗?这在以前,可从来没有过啊!”
许灯虽然身上还有些痒感,但此时自然知道要以大局为重,立即跟随王太太去见了她先生。
这下,倒是让许灯看出来了些不同。她看到王先生额头上有些黑气,同从前的那些人一样,只是,稍有不同的是,一团白气与黑气交融着,就仿佛是在阻止着黑气的扩张。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她的直觉来看,绝对是这团白气保护了王先生,才使他的病情没有更加严重,只是,究竟是什么在保护王先生呢?为什么,一直安静躺在床上的王先生居然会突然咳血。
他的转变,依然是跟那幅画有关吗?还是说,正是与那画中的人有关?
想到这里,许灯眼眸一深。心眼里似乎多了些明亮。她可还记得,当时正是自己看着青荷被打伤,随后不久,王太太就跑了过来。
青荷在一开始,也根本拒绝着他们的靠近,她到底,在逃避什么?
还是,隐藏了什么秘密,没有告诉他们?也许,它就跟这王先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