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黎司晚和韩处偷摸商量着要怎么拿下方元时,一身凌乱的夏侯宿从外面走了进来。
“咳咳咳...”
咳嗽声还有那惨白的脸色,瞬间就让黎司晚和韩处快步上前。
“怎么了这是?”
“又受伤了?”
两人极度的关切让夏侯宿都有些无奈,缓了口气道,“我没事,只是有些呛到了,但那边需要人过去看看伤患。”
“我去吧。”
韩处一马当先,看向黎司晚,“你留下给他检查检查,他最喜欢自己忍着了。”
等等。
这话有问题吧。
韩处同是男人不给他检查,留下她一个大姑娘给人检查身体?
不等黎司晚开口,韩处已经快步离开,还顺带拐走了方元。
“方太医,那边需要大夫,我一人怕忙不过来,可否同行。”
“那是自然。”
看着两人的身影,黎司晚这才抬了抬眉梢。
好吧,韩处每一步都是有谋划的。
黎司晚转身扶着夏侯宿进了内里。
韩处说的是对的,夏侯宿就喜欢什么都自己忍着。
一边说着自己没事,但衣衫里却都渗出了血迹。
“我真的没事。”
“闭嘴!”
黎司晚冷喝一声,随即褪去他的外衫。
内里的衣衫已经和血渍混合,粘在了伤口上,都不知过了多久了。
黎司晚瞬间红了眼,小心翼翼地帮他拆开。
当看见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指尖都不由得一颤。
“怎么弄的?”
“救了几个人。”
“就知道。”
黎司晚一声叹息,帮他清理上药,等到细细包扎完,这才认真地看向他。
“夏侯宿,我告诉你,我从来不会拦着你去救人,或是拼命,但你必须要对我坦诚相待,任何伤痛,任何事情,都不能瞒着我才是。”
黎司晚很生气。
气他不是好好顾及自己。
明明都是快死的人了,都还这般...
黎司晚说不出来,毕竟,他不顾念自己,是因为要救他人。
而夏侯宿此刻的重点,却落在了别处。
“坦诚相待?”
“是。”
“任何事情?”
“是。”
“那若我对你坦诚相待,你也会对我坦诚相待吗?”
突如其来的话语,黎司晚一愣。
当看见夏侯宿真诚询问的神色时,黎司晚下意识有些心虚。
第一时间便是转身就要出去,逃避是她的常用方式。
但夏侯宿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一手拉过她的手腕,站起身来。
朝着吴心知会了一声。
“若有人伤患,记得到后面来通报。”
“是。”
说罢,便拉着黎司晚,从后面出了院子。
深夜寂静,月色却格外的明亮。
映照着院内的烛火,让两人的身影依旧清晰。
带着黎司晚在树下停下,远处一片密林,透着无法言喻的压抑。
黎司晚看向夏侯宿,“带我出来做什么?”
“有些话想同你说,里面不方便。”
夏侯宿放开黎司晚,面对面认真看向她。
“我有一个秘密,你想知道吗?”
黎司晚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一般知道秘密的人,会死得很惨。”
随意一句调侃,夏侯宿却笑得很是开怀。
“但我就想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死。”
夏侯宿说罢,突然倾身朝着黎司晚靠近而来。
黎司晚瞬间有些紧张,却支撑着自己没有动弹。
夏侯宿停在她的颈侧,气息笼罩,黎司晚衣袖下的手缓缓收紧。
“其实,说话...不必靠这么近的。”
黎司晚想要退后,却被夏侯宿伸手揽了回来,“这个秘密,不能被其他人知道,所以,得悄悄说。”
热气喷洒在黎司晚的耳畔,让她无所适从,只得点头,“好,那你赶紧说,我听着。”
“那你可听好了,其实,我是重活一次的人。”
“什么?”
黎司晚惊讶。
但她的惊讶,不在于夏侯宿的重生,这她早就猜到了。
她惊讶于,夏侯宿竟然将这样的秘密告诉了她。
夏侯宿看着黎司晚,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装什么惊讶,你不该是早就猜到了吗?”
夏侯宿的聪明在于,能敏锐的感知到所有细微的差别。
这种差别就包括,黎司晚对他的态度,或者说,是对他某件事前后的变化。
曾经他要杀她,她不解委屈且生气。
但后来,面对有些事,她眼底没有不解,没有委屈,甚至出现了愧疚。
加之她本身借尸还魂的特殊性。
所以,她定是猜到了一些事情的。
见黎司晚呆住,夏侯宿继续道,“不过好巧,你能猜到我的秘密,我也猜到了你的秘密。”
夏侯宿说着,紧盯上了黎司晚的双眸。
“告诉我,现在我眼前躯壳里装着的,到底是谁的灵魂?”
此话一出,黎司晚心头一颤。
眼底的震惊被夏侯宿尽收眼底。
他怎么会...
怎么会知道...
黎司晚的震惊在意料之中,夏侯宿扶着黎司晚坐下,没有追问,只是看着黎司晚,似是在给她时间思虑回答。
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一步,又和夏侯宿经历了这么多。
生死都过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更何况,他都已经猜到了。
之前不告诉他,是因为害怕他以为她也是重生的,从而将新婚夜毒杀的事情都算到她的头上。
如今他自己猜出她不是原本的黎司晚,那就意味着,那些曾经的罪恶,与她无关了。
对她来说,是好事。
思虑片刻,黎司晚一声叹息,看向夏侯宿,“是,你猜的没错,我不是黎司晚。”
黎司晚说完又摇了摇头,“也不对,我是黎司晚,但却不是你眼前的这个黎司晚,我从异世界而来,借用了这个黎司晚的身躯。”
“异世界?”
“嗯,万千寰宇,万千众生,自然不止一个世界。”
这里是本书的事情,还是先不要说了吧!
夏侯宿这才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好奇。
“那你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和平,美好,众生平等,虽然没有做到完美的地步,但至少,不会每时每刻都担心着能不能活到明天。”
“没有战争?”
“没有。”
“没有权势争斗?”
“至少没有皇权统治,而余下的争斗,也都离我特别遥远。”
听着黎司晚的话,夏侯宿的眼底逐渐亮起了光。
“那你平日里,过得是什么生活?”
“就平淡...但很自由...”
“可以都说与我听听吗?”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