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隔壁包厢。
季老爷子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沈南意,“南南,你早就跟闻老的外孙认识了?”
沈南意言简意赅:“在国外认识的。”
“话说回来,老首长也是个可怜人,女儿年纪轻轻被一个渣男骗得这么苦,把孩子生出来就撒手人寰,老夫人因此大受打击也跟着去了,只留下老首长孤苦伶仃的。”
“这些年老首长一直在找外孙,结果一直没有消息。”
“江家在A市可是出了名的大染缸,,出生在那样的家庭,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
没人比沈南意更了解A市江家那个大染缸,当初江闻舟选择回江家并不是沈南意要求的,而是江闻舟的决定吗,她能做的不过是给予他帮助。
包厢里的气氛很沉默。
闻老直勾勾盯着面前的人,嘴里喃喃道:“像,跟你妈妈很像。”
江闻舟在江家受宠的原因大部分是因为他跟他妈长得很像,当年江烨的众多情人之中只有江闻舟他妈生了一个儿子,其他情人要么是流产要么怀不上。
加上江闻舟自身的优秀,在江家备受宠爱。
不然也不会被捧到公安厅厅长这个位置。
还是在京城这个GPD全国第一的经济中心城市任职。
江闻舟垂着眼眸沉声问:“为什么来这里?”
跟外公第一次见面并没有打招呼和嘘寒问暖,第一句问的却是他为什么来这里。
闻老不奢求第一次见面外孙能对自己心平气和,直接道:“来找你。”
“”
良久,江闻舟才道:“如果让江家人知道您来找我,他们会怎么想?”
自从那次的事情发生之后,江家跟温家就是水火不容的状态,现在江闻舟回到江家,江家人自然不希望他跟闻家有联系和往来。
如果这次的事让江家知道,闻家的处境只会比现在还差。
闻老在来之前就想好了这个问题,“我们闻家是没落了,但骨气还在,江家再怎么权势滔天我闻家也不怕。”
这些年来,江家没少明里暗里为难闻家。
因此闻家旁系对闻老颇有怨言。
当然,表面上不敢表现出来。
江闻舟沉沉望着老人,“您不怕,那其他闻家人呢?”
闻家早就不是从前那个闻家了。
闻老没说话。
江闻舟起身道:“您该回去了。”
指的是回A市。
当江闻舟走到门口伸手准备拉开门时,闻老突然道:“我得了癌症。”
江闻舟的手顿在半空中。
包厢里的气氛再一次回归沉默。
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一个小时后。
京城第一医院。
江闻舟全程陪着闻老做检查。
沈南意季宴礼陪季老爷子在长椅上等着。
季老爷子还有点在情况之外,“怎么好端端地就跑来医院做检查了,难道是老首长身体出现了什么情况?”
说着他有点激动,拄着拐杖直接站起来,“不行,我要去看看,老首长年纪大了,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啊。”
季宴礼眼疾手快拉住他,“爸,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长大之后大概是因为年龄的原因,季宴礼很少会称呼季老爷子“爸”,一般都是喊“老季”。
季老爷子只好坐回去,想起沈南意还在身边就问:“南南,你饿不饿啊,我让季宴礼去给你买点吃的,大早上可不能饿肚子。”
没等沈南意回答,季老爷子熟练地指使季宴礼,“季宴礼你去买点早餐回来,你跟南南住了这么久肯定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别买错了。”
季宴礼:“”
日常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最后季宴礼还是任劳任怨给老爸老婆买早餐去了。
检查结果没这么快出来,一行人来到食堂借用桌子吃早餐。
老人一桌,年轻人一桌。
沈南意问江闻舟,“怎么回事?”
问的当然是闻老的事。
江闻舟含糊道:“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沈南意没追问下去,转而说起沈桦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江闻舟,“我的人在境外发现了沈桦情人的身影,但需要时机才能把人带回来。”
“目前可以确认的是,这事就是秦澜一手促成的,我的人在沈桦情人身边看到了他的人,不会有错。”
“秦澜最近动静很大,看情况是要离开京城了。”
“”
如果让秦澜离开京城,接下来的事都会变得很棘手。
沈南意偏头吩咐沈七,“尽快找到秦澜,不管用什么手段,绝对不能让他离开京城。”
沈七低头应是。
江闻舟却说:“没用的,没人能阻止得了他。”
尽管当初有过一段时间相处,但江闻舟发现他没有想象中那般了解秦澜,更别说他们已经整整七年不曾见过。
江闻舟还在国外名牌大学进修时,秦澜就已经创立了佣兵团,手上沾了无数鲜血。
本也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
沈南意:“不做怎么知道阻止不了?”
她向来自负。
可她没想到终有一天败在自负上。
当然,这都是后话。
走的是通道,检查报告一个小时内就出来了。
经过确认,闻老确实患有癌症,好在发现得及时,还只是中期,如今医术进步,有百分之九十的希望能治愈。
这些事没人跟季老爷子说,怕他年纪大受不住,季宴礼只说了是小问题。
离开医院后,江闻舟接走闻老,季宴礼让大侄子来接老爷子回军区大院,然后他送老婆回临川别墅。
回去的路上车里很安静。
沈南意昨晚有点认床,睡得不是特别好,一上车就靠着座椅闭上眼休息。
见状,有话说的沈七默默选择闭嘴。
算了,还是不要吵小姐休息。
季宴礼全程在看时间,大概是在忙工作。
车子驶入临川别墅停在中间那栋别墅面前,沈南意还没有睁开眼的征兆,好像真的睡着了。
沈七正打算把人抱上楼,有人动作先她一步。
这人当然是季宴礼。
然而回到房间后沈南意自然醒来了。
见季宴礼抱着自己就说:“放我下来吧。”
刚睡醒,声音有点哑,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