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细环从脖子上拿开,时檀震惊地看着霍言心。
霍言心手里拿着那细环掂量了一下,又看向时檀,嘴角浸着若有若无的笑:“怎么?至于这么惊讶?”
时檀说不出话来。
她的嘴唇在轻轻发抖,手也在发抖。
眼睛一点一点爬上了红血丝。
“所以,我在你这儿,和别人有一点不同吗?”霍言心问道。
她的语气忽然很认真。
时檀的眼神飘忽了一下。
霍言心又道:“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吧?”
时檀没有出声。
霍言心也没再说什么。
许久的沉默,时檀慢慢垂下了视线,随着她垂眸的动作,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霍言心看着滑下来的那滴泪,抬手轻轻帮她擦了。
时檀没有躲,抬手握住了霍言心的手。
霍言心的瞳孔轻轻颤了一下,看着时檀。
“我”时檀轻轻吸了一口气,“我没有做过什么。我忽然来京都,就是为了接近乔予羡。但我没有机会,你推荐我去配音工作室,给我提供了一个机会。”
霍言心蹙眉,轻轻啧了一声。
这种被人利用里的愤怒
她想把时檀的手甩开,但是犹豫了两秒还是没有动。
时檀继续道:“我进了配音工作室之后,一直安心工作。这几年什么都没有做过。只有那天晚上,他们让我把顾耀带出京都,帮他逃走。”
“他们是谁?”霍言心问道。
“我不知道。”时檀轻轻摇头,“我没有见过。”
“那他们怎么联系的你?”霍言心问道。
她记得乔予羡说过,她没有查到有谁联系过时檀。、
那就是没有通过网络、电话的方式。
“有人给我送了一封信。”时檀道。
“只凭一封信你就行动?”霍言心问道。
“嗯。”时檀道,“信上有专门的印记。”
“信呢?”霍言心问道。
“烧了。”时檀道。
“什么样的印记?”霍言心又问道。
时檀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抬眸看向她。
她眼底很红,还浸着泪珠,但又含着一种封闭自己的冰冷。
霍言心蹙眉。
时檀笑了一下,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道:“霍小姐,你真的会放了我吗?”
霍言心的手心贴着她的脸,明明很光滑的皮肤,她的手却像是被蛰了下般,从手心一路疼到了心脏。
“解开这个”时檀看了一下她手里的那个细环道,“就只值我这么多的回答。”
她清楚,霍言心不会让她走。
霍言心看着她,轻哂了一声,抽出手之后,在她脸上轻轻拍了拍:“时檀,你真他妈的让我窝火。”
时檀又是淡淡一笑,看不出什么意味。
霍言心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实在是不解气,把一边的椅子踹倒了。
时檀看着她发火,在想着她这火什么时候会发在自己身上。
但这么多年不见了,霍言心变了,变得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了。
霍言心踢了个椅子之后,很快就平复了下来,转身看着时檀道:“我就问最后一个,你有没有害我过家那丫头。”
时檀垂着视线,手指蜷缩了一下。
“时檀!”霍言心喊了她一声。
时檀攥紧了手指道:“没有。”
霍言心盯着她看,好一会儿,她抓住了时檀的胳膊,一个用力,把她的胳膊反拧在身后,把他整个人按在床上。
动作太快。
时檀没有防备,或者她也没有想防备。
到了这个地步,她的任何防备反抗都没有意义了。
但整个人被按进了床里的时候,她还是本能地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
霍言心手劲很大,按着时檀,把那个银色的细环又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咔哒一声锁上了。
时檀又猛地挣扎了一下。
霍言心按着她道:“你的回答,也只值它被解开这点时间。”
说完霍言心站直身体,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开了房间。
时檀趴在床上,脑袋陷在被子里。
听着霍言心走远的脚步声。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变重,全身的骨骼都在疼。
她蜷缩起身体,手指用力抓紧了被子。
眼泪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一颗一颗没进柔软的被子里。
顾砚璟带着乔予羡去医院检查。
之后又去了公司,等晚上回到璟御园的时候,两人一进客厅,看见的就是霍言心蔫蔫地瘫在沙发上。
眼皮垂着,嘴唇有点发干,脸很红。
头上还贴着一个退烧贴。
玉衡吊着一条胳膊,正一只手端了杯咖啡放在她面前。
乔予羡往霍言心身边快走了几步。
霍言心的反应有点迟钝,等乔予羡都走到身边了,她才抬头。
乔予羡这才看见,她眼睛很红。
本来很有攻击性的长相,现在有些说不上的狼狈感。
乔予羡惊讶一下,道:“发烧了?”
“嗯。”霍言心只是嗯了一声,就能感受到她嗓子的嘶哑感。
“昨晚喝酒喝的?”乔予羡坐在她身边道。
“上午还好好的,顶着大太阳在璟御园一圈一圈的转。”玉衡有些疲惫地站在一旁道,“我觉得她是被太阳晒的。”
乔予羡看看玉衡又看向霍言心。
霍言心又垂下了视线,人很蔫,低声道:“胡说八道。我这明明就是气的。”
“谁气你?”乔予羡道。
“你觉得呢。”霍言心伸着她那宛若千斤重的手去拿咖啡,好不容易碰到咖啡杯,乔予羡伸手给她拿走了。
“你干什么?”霍言心看向她。
“发烧还喝咖啡。”乔予羡把咖啡给顾砚璟。
顾砚璟接过拿走了。
霍言心看着走远的咖啡,又看向乔予羡,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说话窝在了沙发上。
乔予羡让人去倒了杯水。
玉衡见不用自己了,也坐在沙发上歇了会儿。
乔予羡道:“怎么不回房间?”
“回房间他照顾我不方便。”霍言心道。
乔予羡看了玉衡一眼:“为什么要让他照顾?”
璟御园这么多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比玉衡照顾得好吧。
“因为我发烧和他有直接关系。”霍言心哑着嗓子恶狠狠道。
乔予羡看向玉衡。
玉衡冤得脸都黑了。
“怎么回事?”乔予羡问道。
玉衡道:“她说她发烧是时檀气的。然后是我告诉的她时檀被关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