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璟和乔予羡从眼科出来,就去了住院部那边。
褚政然今天出院回家。
褚家人正在收拾病房的东西。
两人既然来了,顺便去看了看。
等他们到的时候,病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乔予羡道:“秦夏没在?”
“昨晚被剧组一个电话叫走了。”褚政然道,“说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哦。”乔予羡点点头。
褚政然道:“你们俩今天这么闲?”
“路过。”顾砚璟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特意来看我。”褚政然道。
“你好好的,我看你干什么?”顾砚璟道。
褚政然:“”
“那是什么?是不是户口本?”乔予羡忽然指着床头柜下边道。
顾砚璟和褚政然都看过去。
床头柜下边,露出了一个很不明显的角,很像是个户口本。
褚政然的小助理马上俯身捡了出来。
还真是户口本。
他拿纸巾把外边擦了擦,然后给了褚政然。
褚政然拿在手里看着那个户口本。
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户口本他母亲送过来的那天,秦夏扔在了床头柜上。
后来就没了。
他一直以为是秦夏带走了。
心里还美滋滋的怀着希望。
结果!结果!它掉下边了!
它掉下边了!
褚政然手握着户口本,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顾砚璟和乔予羡看着他拿要把户口本撕了的神色,过了一会儿,顾砚璟淡声道:“户口本诛你九族了?”
褚政然看向他,顿了顿,咬牙切齿又温润过头地道:“没。它想断我后而已。”
乔予羡一边的眉毛挑起。
顾砚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褚政然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病房的东西全都收拾好,连带着秦夏放在这儿的衣服,褚政然一起带回褚家。
上了车,褚政然手里还在拿着那个户口本。
悲伤无限延伸。
他所有美好的幻想在这一刻都被打破。
褚政然拿着户口本拿了半路,然后非常嫌弃地把它扔在了边上座位上。
扔的力气可能是有些大了。
户口本在座位上弹了一下,展开了。
褚政然下意识看了一眼。
结果发现里边是空的。
“!!!”
褚政然赶紧把它又拿了过来。
这个户口本,它只有皮,里边的户口页没了。
小助理拿给他,他接过之后,就一直在手里拿着,没有动过它。
他也没有打开看。
因为心情的跌落。
也因为他一下就认出了自己的户口本,因为外皮上写着一个褚字。
他小时候写得。
所以他也没有打开。
褚政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下自己现在的心情。
落下去的心情要升起来,但又不敢升。
生怕自己又是想多了。
他又盯了这个户口皮好一会儿,然后拿出手机给秦夏发消息:在忙?
消息发出去不过一分钟,秦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褚政然马上接了。
秦夏道:“到家了吗?”
褚政然道:“还没。快了。在休息?”
“没。”秦夏打了个哈欠道,“刚收工。昨晚拍了一夜。怎么了?有事?”
“没事。”褚政然的手指摩挲着户口本道,“我刚在医院收拾东西,看见户口本了。”
秦夏那边安静了一下,然后才发出了一点声音:“嗯?”
“户口本里边是空的。”褚政然道。
“是吗?你户口本被偷啦?”秦夏道,“报警了吗?”
褚政然:“”
褚政然安静了一下道:“我要是报警,你觉得会查到谁身上。”
秦夏没说话,笑了一声。
褚政然道:“你拿走了?”
“嗯。”秦夏承认道,“怎么了?不行吗?”
“行。”褚政然道,“你想怎么都行。”
“那你问。”秦夏道。
“嗯。想问问你拿走的意思。”褚政然温润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笑意。
“你说呢?”秦夏的声音也跟着他的声音温柔了一些,“我这是防止你在追我的过程中,去和别的人领证。”
褚政然笑了一下道:“不会。”
“那谁知道呢。”秦夏道,“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褚政然又笑了笑。
跌落的心情不断地上升。
到了一个让他身心愉悦的高度。
“别高兴太早。”秦夏能感受到他的开心,也跟着他笑了笑,“万一我对你不满意,这户口本我是会退回的。”
“我不会让你退回。”褚政然道。
“记着你说的话。”秦夏道。
“好。”
“那挂了。我睡一会儿。”秦夏道,“太困了。”
“好。”
挂了电话之后,褚政然笑得像是个二傻子。
小助理在前边开着。
看着自家老板这一路上的心情。前半路乌云密布,后半路晴空万里。
那模样,路边的草他都想夸两句。
乔予羡和顾砚璟从医院离开之后,也没回璟御园,直接去了顾氏集团。
而璟御园那边。
霍言心昨晚喝多了,起来的有些晚。
起来吃过早餐之后,就一直在璟御园溜达。
到处溜达。
玉衡在后院的小别墅里养身体,就看她从小别墅的落地窗前经过了三次。
最后他实在没忍住,在她经过第四次的时候,喊住她对她道:“时檀在后边十三号楼的三楼第一个房间里。”
“我问了吗?”霍言心道。
“你没问。”玉衡道,“是我想说。我要是不说,我憋得要冒烟了。”
霍言心看着他:“我还挺想看你冒烟的。”
“您想看的东西还都挺独特的。”玉衡道,“行了,我看书去了。”
说完玉衡转身回了小别墅。
霍言心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各处溜达了一下,最后朝着十三号楼的方向去了。
按照玉衡说的。
霍言心找到了关时檀的地方。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时檀正站在窗前看着外边。
听见声音,她转头。在看见霍言心之后,她的瞳孔缩了缩,人也愣住了。
霍言心看着她的眼睛,几秒之后,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然后直接进了房间。
关上门。霍言心并没有立刻走近时檀,而是在房间溜达打量着,随后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这还没过多久呢,我们又见面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这么快。”
时檀保持着转身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有眼睛随着霍言心在动。
霍言心找了个椅子坐下,看着时檀道:“听说你从来了,一句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