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少的脸色很不好。
面无表情,黑沉黑沉的。
但最后却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秦夏稍稍扬了下眉,听着他忽然说出来的这三个字。
“我应该早点找你。”褚政然道,“不该让你受这么多委屈。”
秦夏看着他,摇摇头道:“你不知道这些。”
“我应该知道的,我应该想到的。”褚政然自责道。
“你要是能想到,你就不是褚政然了。”秦夏道。
褚政然看着她。
秦夏也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笑了一下道:“你怎么说呢?你那时候太纯情了。总给我一种,你要是个女生,绝对会被骗的感觉。”
褚政然:“”
“我都觉得老天爷是断了你的姻缘线,你对感情真的很空白。”秦夏道。
褚少的脸色又不太好。
秦夏道:“怎么着?你这还挺不服气是怎么着?”
褚政然很想反驳,但他却反驳不出来。
“你说说,谈恋爱是不是我主动的。接吻是不是我主动的。”秦夏轻声慢语一件一件地掰扯,“上床是不是我主动的。”
褚政然抿着唇,一句话说不出来。
“你除了会动情,剩下的是不是全是我引导的?”秦夏问道。
褚政然依旧说不出话来。
“所以,褚政然,我那时候一直都没把你的家庭想得太好。我说的这种‘好’,是有权有势的那种好。”秦夏道,“因为在我的认知里,家世好,有钱,有权,有势,怎么也得是方方面面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怎么就那么纯情。”
褚政然好像是被什么毒哑了一般,一个声音都冒不出来。
秦夏继续道:“别说是二十出头,十八九岁,应该也不至于纯到那个地步吧。”
褚政然看着她,顿了几秒,终于出声了,说了两个字:“守礼。”
秦夏:“”
确实守礼。
或者她形容的不太对。
他不是太纯情了,是太守礼了。
还特别尊重她。
尊重到,秦夏那时候能感觉到他很喜欢自己。
但一个多月过去了,两人的进展停留在了还没有拉过手的阶段。
就褚政然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
各方面照顾得非常周到。
不管是平时的生活,还是偶尔的惊喜,又或是送的礼物。
但他连你手指都不碰。
秦夏觉得要不是她主动。
褚政然绝对会三书六聘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之后,才会对她做点什么。
而且当时他还是在那么Open的国外。
秦夏沉默了一下道:“那为什么后来不守了?”
褚政然看着她眉眼间细细的笑意,又不说话了。
秦夏眉眼的笑意加深,又问道:“为什么不守了?”
褚政然眼底的神色深了一些,忽然反问道:“你说呢?”
秦夏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道:“我知道。我魅力太大了。”
秦夏是个和他完全相反的人。
可能是生活环境的不同。
秦夏的思想很开放。
她从来不会克制自己的欲望,她随心走。
而且,褚政然越是和她搞纯爱。
她就越是想“弄脏”他。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主动的。
甚至有些东西都是她教的。
而男人对这方面永远都是无师自通,一点就明白。
后边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就变成了现在的褚政然。
秦夏觉得,褚夫人不喜欢她,好像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这段感情里,秦夏一直在主导的地位。
褚政然完全都是在跟随着她。
他的感情也是在随着她做的每一件事,一点一点不断地再加深。
所以,秦夏突然抽身离开。
这段感情,对于褚政然来说,突然没了方向。
他喜欢秦夏,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喜欢,又该怎么接近。
他一步一步再次走到了秦夏面前。
这个过程,他用了好几年的时间。
褚政然看着秦夏笑。
那么一张清纯的脸,这性格和脸反差却大多了。
秦夏笑了一会儿,见褚政然沉着一张脸看她。又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起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柔软触碰,秦夏并没有马上离开。
她停了几秒,在他唇上轻轻抿了一下。
褚少脑袋瞬间宕机。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就感觉到了唇上一软,酥麻的感觉瞬间蔓延到了心脏。
全身都跟着轻轻颤了一下。
等他反应过来,伸手想要去抱秦夏的时候,秦夏忽然退开了。
但褚政然并没打算放开她。
他握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了回来。
秦夏是被拉回来了。
但秦夏抬手捂在了他的唇上,看着他道:“干什么?”
褚政然不明地看着她。
这不明的神色之下,还有隐隐的要爆发倾泻的欲望和希望。
秦夏淡声,慢悠悠道:“男女授受不亲。”
褚政然蹙眉,希望被浇灭。
秦夏捂在他嘴上的手放下,看着他道:“我们现在的关系不适合做这么亲密的动作。”
褚政然道:“那你刚刚在干什么?”
这声音有些暗暗的怒火急切在里边。
秦夏笑着道:“我耍流氓啊。”
褚政然:“”
秦夏笑出了声音道:“我行,你不行。我会告你强奸。”
褚政然再次吃了哑药。
秦夏心情很好,挣脱开他的手,伸了个懒腰道:“哎呀,这没事儿的时候,就是容易困啊。我再去睡一会儿吧。”
褚政然看着她伸懒腰睡衣下边露出来的一点腰。
又细又白。
手上还留着触摸的记忆。
他摩挲了下指尖。
人定在了床上一般,静止着。
他不敢动。
他怕自己一动,有些事情就控制不住了。
说好的要追她。
既然她没有表明态度。
就不能这么糊里糊涂地又做些什么。
他看着秦夏离开。
眼看着秦夏要绕过帘子,去另一边的时候,外边忽然响起了一声巨响。
病房内的所有窗户全都跟着颤了起来,发出了震颤的声音。
褚政然坐在床上都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
秦夏被吓了一跳,站在了原地。
褚政然马上走到她身边,迅速把她按在怀里,护住她的头,带着她往边上走了两步。
这是褚少受伤以来,走得最快的一次。
声音和震动很快就过去了,夜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秦夏被褚政然按在怀里,过了一会儿,她钻出脑袋来,看了看刚刚她站着的那个位置头顶上的灯。
还好那灯只是晃了几下。
这要是掉下来,褚政然又得躺医院了。
秦夏又看向褚政然,褚政然摸了摸她的头:“没事。”
秦夏有些惊魂未定道:“不是地震吧?”
“不是。”褚政然抱着她,没有放手道,“是哪里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