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你也记得。”乔予羡道。
“嗯。”顾砚璟道。
乔予羡今天这样的性格，和席婉清对她的教育有很大的关系。
愿意相信一切都美好。
真心实意对待身边的人。
又对任何人都不太交心。
对任何人都保持一定的戒备。
对秦夏也有。
对柳舟也有。
对九皇殿的人也有
对他也有。
她有手握别人性命的能力。
但又很容易心软。
其实顾砚璟也有感觉到过，她有时也并不是心软。
而是她觉得这事情该这样做，所以会放过他们。
顾砚璟甚至有的时候觉得乔予羡往前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走席婉清的路。
或者是按照席婉清预想的在走。
“唉。顾砚璟，我发现我在你面前没有秘密啊。”乔予羡脑袋靠在他肩上道。
顾砚璟看着她，过了一会儿道：“还是有的。”
“嗯？”乔予羡出了点声音。
“你去杀无期的那天晚上，我没有看出来。”顾砚璟道。
“但也很快就被你看穿了。”乔予羡道。
“还有你不想说的事情。”顾砚璟道。
“都会告诉你的。”乔予羡道，“顾少脑袋这么好使。这么大的助力，不用白不用。我脑袋里太乱了，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顾砚璟摸了摸她的脸。
“尤其是我现在不知道是谁。没有明确的目标。我不知道该从谁说起。”乔予羡道，“当年事情的参与者都不在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又被提起。”
“和D洲药剂有关？”顾砚璟问道。
“嗯。”乔予羡道，“因为当初我奶奶的势力太强，他们打不过，所以用了这样的方法。当时D洲和F洲被雇走过很多人。那时候死伤非常惨重。”
“用过药剂的人，力气速度大增。我奶奶这边的人打不过出现伤亡。”乔予羡道，“用过药剂的人注射几次之后，因为副作用也会出现伤亡。”
“事情被抹了。”顾砚璟道。
“你查了？”乔予羡问道。
“嗯。”顾砚璟道。
乔予羡稍稍笑了一下：“顾少，你这也太坦诚了。你也不怕我因为你查我生气。”
“你不会。”顾砚璟道。
“为什么？”乔予羡好奇道。
“我们结婚的时候，我查过你。你没有生气。”顾砚璟道。
“你这试探我底线呢。”乔予羡笑着道。
顾砚璟亲了亲她的太阳穴。
“好吧。我确实也不生气。因为我经常查人。所以别人查我我也不生气。”乔予羡道。
顾砚璟道：“是因为你不想让查到的，别人查不到。能查到的，都是些无所谓的。”
乔予羡又笑了一下：“老公，你太懂我了。怎么办？好喜欢你。”
顾砚璟看着她一边说话，一边手不老实。把他腹部的衬衫扣解开了。
然后手伸了进入，摸着他的腹肌。
顾砚璟按住了她的手：“老实点。”
乔予羡又是一笑，然后道：“当年的事情闹得太大，影响很不好。所以处理的时候也处理得很干净。能抹掉的都抹掉了。能封口的都封口了。”
“我奶奶……”乔予羡抬手比划了一下道，“她太厉害了。遥山岛都是她建立的。所以当年事情影响很大。”
遥山岛现在在各洲都有一定的影响。
出去一说是遥山岛的人，不管是谁都会敬上三分。
何况五六十年前，它最鼎盛的时候。
“而且……”乔予羡想了想道，“这事情对我奶奶来说，也是姐弟反目。她不想听见以后提起这件事情来。就是姐弟两人以前多好多好，后来怎么着怎么着，反目成什么样子之类的。所以几乎没什么人知道。顾爷爷也不清楚吧。”
“嗯。”顾砚璟道。
“如果不是有人再出现。”乔予羡道，“也许这件事情永远都不会再被提起。”
“没有怀疑对象？”顾砚璟问道。
乔予羡摇头：“就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处理得太干净。所以连个怀疑的对象都没有。”
顾砚璟没说话。
乔予羡道：“这背后藏着的人应该是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不敢贸然轻举妄动。所以行动一直小心翼翼的。一方面发展着自己的势力，一方面时不时找人来我眼前试探。”
“应该很早之前，顾临海就和他们做了交易。他们帮顾临海夺顾家。顾临海用顾家帮他们。”乔予羡道，“但他们没想到，我突然嫁给你了。所以这事情于他们来说，有些难办。毕竟我们绑在了一起。对付两家可比对付一家难多了。”
顾砚璟认同了她的想法，过了一会儿问道：“为什么他们想拿平安扣？”
乔予羡把左手手腕抬起来道，“因为它相当于一把通往财富权力的钥匙。”
“有什么特别之处？”顾砚璟又问道。
他观察过。
很普通的朱砂平安扣。
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乔予羡道，“我戴的假的。”
顾砚璟眼底的神色稍稍一怔：“…………”
“我要是戴真的，万一被抢走了。就麻烦了。”乔予羡道。
“真的有什么特别之处？”顾砚璟问道。
乔予羡摘了平安扣，给顾砚璟看了一下道：“真的那个，贴着手腕的那一侧有图案。除了图案那一侧。和这个几乎一模一样。连这里有个黑点都是一样的。”
顾砚璟看着她。
心里不由地开心了一些。
他其实不太在意这东西真的长什么样。
他想知道，乔予羡会不会和他说。
是不是真的相信他了。
“这虽然是假的。我当初戴上的时候，每天都和自己说。它就是真的，它就是最重要的。”乔予羡道，“这种暗示效果不错。我真的把它当真的了，别人碰一下都不行。”
“嗯。”顾砚璟体会过碰一下都不行。
乔予羡又道：“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觉得我戴的就是真的。”
顾砚璟道：“还有一个原因。你和席奶奶长得很像。一看就是亲孙女，可信度又高了百分五十。”
乔予羡笑了笑，把平安扣又系了回去。
顾砚璟道：“和我说这么多，不怕我坑你。”
乔予羡坐直身体看向他。
顾砚璟也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乔予羡道：“不怕。因为真的你也不知道在哪儿。”
顾砚璟看着她小狐狸一样狡猾的眉眼。
“顾少，想知道吗？”乔予羡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道，“严刑逼供，没准我会说。但…顾少舍得吗？”
顾砚璟看着她的眼睛。
清清澈澈，却会勾人。
他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往车上走，声音依旧冷冷地道：“换种方法，我倒是舍得。”
“啊？”乔予羡懵懵的，反应过来他说什么之后赶紧道，“不是，顾少，冷静！冷静！我说得不是这个。我在认真和你说事情。怎么到这上边了。顾砚璟！冷静啊！”
从顾少大步往车里走的速度来看，顾少有点冷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