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御园
顾砚璟和乔予羡到璟御园的时候,褚政然和林淮书已经在二楼的茶室喝上茶了。
其实两人不是为了严之耀的事情来的。
他们上午过来就是来这儿玩儿的。
到这儿之后,还没进别墅,就碰见了匆匆过来的苏祈。
问了苏祈什么事儿,褚政然便代苏祈给顾砚璟打了一个电话。
之后两人就边喝茶边等顾砚璟。
顾砚璟和乔予羡进了茶室,褚政然便道:“大早起的你们两口子去哪儿玩儿了?”
顾砚璟看了看他,拉着乔予羡坐在他对面道:“去剧组看了看秦小姐。”
褚政然温和笑着的神色一顿,连拿着茶杯的手都停顿了一下。
林淮书看着他们俩,哼哼着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褚政然放下茶杯,看向他道,“从回来见到乔小姐了吗?”
林淮书呲着的牙一下收了回去。
乔予羡看着他们,不说话。
顾砚璟浅浅笑了一下,拿了两个杯子放在褚政然面前。
褚政然看了看他,拿起茶壶给他们倒茶。
“严之耀怎么回事?”顾砚璟问道。
严之耀被找到了,但刚刚他们打电话,明显是有事情要说。
褚政然把茶放在他和乔予羡面前道:“猜猜抓到的严之耀是谁?”
“认识?”乔予羡问道。
褚政然点头。
林淮书神秘兮兮地说出了三个字:“顾书洛。”
这三个字一出,乔予羡懵了一下。
顾砚璟也稍稍蹙了下眉。
“顾书洛?”乔予羡问道,“什么意思?严之耀是顾书洛?”
林淮书点头。
乔予羡蹙眉,顿了顿道:“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林淮书道,“但顾书洛亲自承认的。”
顾砚璟的手慢慢转着茶杯没有说话。
“亲自承认的?”乔予羡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看向顾砚璟道:“有这个可能吗?”
“没有。”顾砚璟淡淡说了这两个字。
不管是明着暗着,顾砚璟根本就不会让顾书洛在国内有皇权会所这么大的产业。
顾书洛在国外都干些什么顾砚璟不管。
但他在国内的一举一动,顾砚璟都让人盯着。
严之耀根本就不可能是顾书洛。
乔予羡想了想又道:“警局和工商局那边有严之耀的照片,虽然照片上的年龄有些小,但也绝对不可能是顾书洛。完全就是两个人啊。”
“顾书洛承认了,说是找黑客侵入过他们的系统,细微更改过照片。”褚政然他们刚刚已经和苏祈完全了解了这件事情,“时间有些久远了,但经专业鉴定,照片确实被动过。”
“国内国外所有能查到的痕迹,就是严之耀这个人是存在的。但没有任何他活动过的痕迹。太干净了。”褚政然道,“不过国内国外都是顾书洛活动的痕迹。每一次出境,入境,消费,玩乐一查全是。”
“其实很简单。”林淮书道,“严之耀有钱,背后还有一个超级大势力。”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顾砚璟一眼,然后接着道:“证件审核更新方面很容易操作。他又不用这个身份,自然不会一直提醒他去更新,或者证件过期和审核不过。顾临海都能悄悄帮他操作。以前这个皇权会所咱们都没往眼皮子底下放过,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顾书洛承认了他是严之耀,但一直在用顾书洛的身份?”乔予羡问道。
“是。”褚政然道。
“他自己承认的?”顾砚璟问道。
“嗯。”褚政然把椅子上的一个文件袋给他,“顾书洛本来就禁不住查,他在国外那些勾当一查,和咱们所查严之耀的有关事情,确实有重合的地方。所以他进去也并不冤。”
顾砚璟接过文件,看了褚政然一眼,那一眼有些冷,也有些嫌弃。
褚政然一笑道:“苏祈给我的,我忘了。”
乔予羡也看了褚政然一眼。
什么忘了,明明是就因为顾砚璟刚刚进来的时候笑了他们一下,故意等了一会儿才拿出来的。
褚政然察觉到乔予羡看他,对她温温和和一笑。
乔予羡对他笑了一下,心道:一群幼稚鬼。
顾砚璟把文件打开,和乔予羡一起看了一下。
其实现在查的顾书洛,和孟岩查的严之耀,尤其是在D洲那边,是有些出入的。
但顾书洛承认了。
他们一边看着文件,褚政然一边说着:“顾书洛是昨晚在一家酒店被抓。有人举报他嫖娼,昨晚那家酒店全部被查。顾书洛被带走,一晚上就把他和严之耀这个名字对上了。”
“不排除他自己承认,但国外的那些事情被查到的是不是太快了。”褚政然倒着茶道。
顾砚璟没说话。
何止是太快了。
简直就是有人直接奉上一般。
“而且,他为什么要承认?”褚政然不明白地道。
“这就是最想不明白的地方。”林淮书道,“其实不少地方都是有疑点的,让顾书洛替罪的意图太明显了。但顾书洛自己承认了。”
顾砚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乔予羡指着文件上顾书洛的照片道:“这个是顾书洛?”
“嗯。”顾砚璟道。
乔予羡看了看照片上的顾书洛,又看了看顾砚璟,最后也没说什么。
顾砚璟长得像言安,特别像。
但顾书洛不知道哪里好像和顾砚璟有些相似。
可能是同一个父亲的原因。
“现在怎么办?”褚政然道。
“现在事情变得更复杂了。而且对你很不利。”林淮书看着顾砚璟道。
顾砚璟见乔予羡把文件都看完了,把文件放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乔予羡看着顾砚璟。
她明白他们在担心什么。
皇权会所的事情,最一开始是顾砚璟在查。
是顾砚璟一直在查,才把严之耀揪了出来。
现在顾书洛被扯进了这件事情。
那顾正禹会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是顾砚璟故意的,还会认为是顾砚璟去让顾书洛当了替罪羊。
顾正禹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顾砚璟和他怕是必须得有一个了断了。
到时顾家不得安宁,怕是还有人坐等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