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璟和乔予羡没有走远，季晓晓一出来，便看见了他们。
听见声音，乔予羡回头，看见季晓晓问道：“去哪里？”
“回家。”季晓晓低头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乔予羡看了看她身上脏了的衣服道：“就这样回去？”
季晓晓看了看自己身上没说话。
乔予羡道：“先去东院吧。”
季晓晓沉默了一下，然后看向顾砚璟。
顾砚璟看着乔予羡道：“走吧。”
乔予羡握着季晓晓的手腕，拉着她往前走。
季晓晓道：“谢谢。”
乔予羡笑了一声道：“真是不容易，能听见你说谢谢我。”
“我在谢顾少。”季晓晓道。
“知道了，知道了。”乔予羡道，“不指望你说出什么好话来。”
季晓晓轻轻哼了一声。
乔予羡没再说话。
她们俩走在前边，顾砚璟慢慢跟在她们身后。
到了东院。
两人迈进客厅，乔知昂就直直地冲了过来。但冲到跟前，看见季晓晓，忽然被吓了一跳。
他看着季晓晓脸上花了的妆，还有红肿的眼睛，又看了看乔予羡。
乔予羡对他使了个眼色。
乔知昂马上上前一步，拉住季晓晓的手道：“季姐姐，怎么了？不开心吗？”
季晓晓看着乔知昂的小手，她的神色怔了怔，手指想要弯曲去握他的手指，但最后还是没有握上。
乔知昂刚刚突然被吓一跳，认出她来之后，便不害怕了：“季姐姐，我那儿有糖，可好吃了。走我带你去拿，吃一块心情就会特别好。”
他说着，就拉着季晓晓进了客厅。
乔予羡站在门口看着乔知昂的小背影，对顾砚璟道：“你看看我家知昂，简直就是个小天使。”
“不爱写作的天使。”顾砚璟淡声道。
乔予羡转身看向顾砚璟，小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顾砚璟摸了摸她的发顶。
乔予羡对他傲娇一哼，把他扔在客厅外边，自己进了客厅。
乔知昂给了季晓晓一包糖。
季晓晓拿到糖之后，就跟着乔予羡上楼了。
她先去洗了洗脸，然后乔予羡把她带到了衣帽间，让她挑身衣服穿。
季晓晓在衣帽间看了半天衣服，然后道：“没有我的尺码。”
乔予羡看着她，僵住了一下道：“这是我的衣帽间，当然没有你的尺码。”
季晓晓撇了撇嘴，：“那没有我的尺码，我会穿着不合身。”
乔予羡看着她：“穿不穿吧？”
季晓晓噘着嘴，非常地不开心，看了她一会儿，不情不愿道：“行吧。”
她在衣柜里找着衣服，一边找一边道：“你是不是该减减了，衣服尺码我穿着都大。”
“我这身材刚刚好行不行。”乔予羡道，“我这还比标准体重轻呢。”
季晓晓看了她一眼。
确实。
乔予羡身材很好，双腿细长细长的，还很直，腰线也漂亮。该有的地方都有，身材比例也非常完美。
腿和腰细归细，但不是那种过分的，甚至有些不健康的细。
是从比例来说，刚刚好的细。
乔予羡道：“我又不需要上镜，我这样刚刚好。要是减的话，我怕先瘦胸。”
季晓晓看了看自己的：“”
“你有上镜需求，没办法。”乔予羡道。
季晓晓沉默着挑衣服。
乔予羡倚在门口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她问道：“顾奕程打你了？”
季晓晓道：“没有。”
“真的？”乔予羡道，“打人这种事情，他会再一再二再三的。”
“真的没有。”季晓晓道，“是我刚刚太激动，打他了。然后推了他一下没推动他，反而把自己往后推的退了几步，把身后的置物架撞倒了。”
乔予羡：“”
季晓晓继续道：“他见我一直在地上不起来，就去拉我。正好拉着我往前了一段距离，你们就来了。”
顾奕程的力不知道怎么用的，拖着坐在地上的季晓晓往前一段距离。
他那个力度，再加上季晓晓当时狼狈脏乱的形象。
像极了顾奕程在打季晓晓。
所以乔予羡以为她挨打了。
“上次在医院你看见的我胳膊上的青紫，也不是他打的。”季晓晓道，“是他外边那女人找到家里来了，我和那女的打一起了。”
乔予羡稍稍蹙了下眉。
季晓晓终于挑出来了一身衣服，她看向乔予羡，连忙解释道：“我可没吃亏啊。那女人身上伤更多，我就胳膊上碰了两下。”
乔予羡没说话。
季晓晓也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我不该在这儿闹，还是在老爷子生病的时候。但是我太恶心了。我看见了他的聊天记录。看见有一条的时间是他出去先睡了那个女人，回家又和我现在我想想都想吐。”
乔予羡倚着门，淡声道：“没有什么该不该。他都敢不顾及他自己的家人去做那种不要脸的事情，还想让别人分场合地点给他面子，他算老几。”
季晓晓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又道：“你们怎么去了北院？”
“你给我打了电话。”乔予羡道。
“啊？”季晓晓赶紧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查了一下通话记录，还真是她打的。
手机一直在兜里，她根本就不知道。
“怎么这么巧，偏偏给你打了。”季晓晓道。
“谁说不是。我还正好在后院溜达。”乔予羡道。
季晓晓觉得有些神奇。
乔予羡道：“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我想先回家静静。”季晓晓又问道，“如果你遇到这种事情，你怎么做。”
“阉了他，再离婚。”乔予羡简单粗暴地说了这六个字。
门外，刚刚路过房间，不小心听见两人对话的顾砚璟脸色黑了黑。
不相信他就算了，下手还这么狠。
跟在他身后的小知昂，看着那个没有关严的房门，然后跟上顾砚璟往书房走，过了一会儿，他问道：“我姐是在说你吗？”
顾砚璟脚步一顿，低头看向他。
乔知昂费劲地仰头看着他，大眼睛眨巴眨巴，一脸的单纯。
他见顾砚璟冷沉着脸，不说话，抿唇想了想道：“我看电视上他们自宫的都非常疼，被阉也很疼吧。”
顾少脸色更黑了，直接抓住小知昂后边的衣服，把他拎去了书房。
“啊。”乔知昂感觉到他动怒了，小小喊了一声，就不敢出声了。
任由他把自己拎进了书房。
反正不用自己走了。
只是一边被拎一边想着。
好心提醒他会疼。
他生什么气。
成年人的世界，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