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恶毒

今日来,着实是挂念与张妈妈这多年的情分,所以,特意来报答张妈妈的。”此话一出,张妈妈顿时喜出望外,一个接一个地磕头:“老奴就知道,小姐一定还是记着老奴的。”

“张妈妈之前事事与我筹谋,我也是知道,其实张妈妈你是真心对我的,对别人都不过是为了我好。”

张妈妈听着,还以为姜蕴不计较了,虽然疑惑,但是相比日日遭受毒打,受尽折磨,自然是牢牢抓住姜蕴,将自己救出去才好。所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立即附和着姜蕴的话,谄媚地说着:“老奴从始至终都是为您着想的,自然是不会背叛您的,这辈子只有您一个主子……”

她这一番忠心可谓是说得感人至极,姜蕴都差点相信了,只不过……

此刻,窗边却突然传来响声,张妈妈被吓得一个激灵,她看向那边,可是却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接着继续对着姜蕴献殷勤:“夫人,您看,老奴什么时候可以出去,这里老鼠太多了,湿气又重,日日夜夜又冷又饿,还有这满身的伤,老奴年纪大了,受不住啊……”

姜蕴看着面前的人,邪魅一笑:“别担心,马上就好了,马上,张妈妈就不会感到冷,感到疼,感到饿了。”

以为姜蕴要带自己走,她高兴极了,却不知,接下来听到的话,才是真的让她生不如死.

耳边响起姜蕴冰冷的声音,如同索命的修罗:“死人,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夫人,您什么意思?”张妈妈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即又想到什么,面色一沉,重重跌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别担心,黄泉路上张妈妈自然也是不会孤单的,您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估摸着也会去陪你。”姜蕴微微偏头思索,远远看着,二人凑得很近,好似在密谋些什么。

姜蕴往后退了几步,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还不明白么?”她方才的话,是故意说给外面的人听的。

是啊,对于一个只认姜蕴为主子的忠心仆人,如何能够在顾姝的手上见到明日的太阳呢?

“张妈妈,这个大礼,你可还满意呢?”姜蕴笑了,她很满意。

张妈妈浑身一颤,她想要张口说话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了,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姜蕴。

“张妈妈,到了黄泉路,化作厉鬼,便来寻我复仇,我也是不怕的。”

“不……”眼泪鼻涕混在一处,她哭得哽咽,企图在姜蕴面前换取同情。

“背主的人,我会让她生不如死。”姜蕴的话极为残忍,一人之祸,却殃及无数,就见她身子微微向前倾斜,低声在张妈妈耳边说道:“我不亲自动手,就是对你最大的仁慈,”

姜蕴的脸上带着笑,张妈妈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见此刻面前的人已经拿起一旁的斗篷披上,那白色的衣角划破暗夜,张妈妈想要抓住,却终究是徒劳。

当那一盏红色的灯笼被提着走出屋后,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象,屋中再次陷入黑暗……

守在外面的拂桑见到姜蕴出来,赶紧迎了上去,主仆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

这夏日炎热多雨,天气不免闷热难耐,侯府之中接连不断的药味,提醒着侯府之中老夫人还在神志不清,但是至少偶尔可以认出府中的某些人了。但是那记忆好似的暂时的,须臾,老夫人又是昏昏沉沉。

因为老夫人出了事,赵茹的事情就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有人就会忘记,赵宴原本就因为怀王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现如今老夫人又这般,一时间有些事情当真不知如何拿主意。

但是府中还是出了一件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事情,就是原本是姜蕴屋中的那个张妈妈,竟然莫名地吊死在北苑的废弃院子之中,死状极其凄惨,那两只眼睛瞪得老大,舌头伸得老长,最重要的,这张妈妈身上不知被谁砍了无数刀,刀刀深可见骨,浑身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

也不知究竟是被砍死的,还是被吊死的,一时间闹得侯府人心惶惶。

因为是姜蕴院子里面的人,所以顾姨娘便和夫人李氏提议,由世子夫人姜蕴去将人领回去。

李氏身边的人来是这样说的:“夫人说了,虽说这张妈妈犯错被罚,但是终究还是夫人您院子里面的人,顾姨娘也是可怜这张妈妈,便也提议由世子夫人您安排收敛之事,也算全了主仆情谊,如今那尸首还在北苑,夫人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或许是顾姝深的赵宴的欢心,又因为她与宁妃的关系,所以府中的奴仆都对姜蕴时冷时热,甚至听到这件事,大多都是想看她害怕出丑的模样,因为姜蕴出身商贾,才嫁过来的那一日其中一个嬷嬷就跌落悬崖,很是不吉利,如今这陪嫁过来的另一个婆子又惨死,只怕侯府中伤心无助的只会是姜蕴。

可是谁又会想到,姜蕴听到之后,丝毫没有慌张,她当日就去了北苑,当着众人的面将尸首上的白布解开,那狰狞无比,恐惧至极的尸首便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中,在场的人不由得唏嘘,甚至无意中瞥见一眼就忍不住恶心干呕。

但是姜蕴却是无比的平静,只听见她大庭广众之下冷声呵斥:“张妈妈奴大欺主,在府中蛮横霸道,甚至觊觎我的嫁妆,心存不轨,如今恶有恶报,你们都给我瞧清楚了,若是学她这般做派,那我侯府定是会严惩不贷!”

这北苑就是姜蕴住的地方,这边大多是府中各房放自己房中的眼线,或者确切地说,顾姝的人占大多数。

原本见平日里张妈妈作威作福姜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如今却如此凉薄,众人心中不由得对姜蕴多了几分畏惧之感。

来传话的人对于姜蕴的反应也很是意外,回去之后便将这边的事告诉了李氏。

顾姝也在,自从嫁入侯府,这些日子以来,婆母李氏愈发的喜欢她,所以时不时自然是要来这边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