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张妈妈口中的情分,你觉得,值得我怎么救你呢,嗯?”姜蕴蹲下身子,抬手扼住张妈妈的下巴:“我不过是侯府中不受宠的世子夫人,顾姨娘是世子心尖上的人,她要处置的人,我又该如何插手呢?”
“不不,求您救救老奴,您一定有办法的。”此刻,看着姜蕴,张妈妈当真是急了,可是现如今,她能抓住的,只有姜蕴了,除此之外,便只有死路一条,如今府里的巫蛊之事闹得沸沸扬扬,顾姝为了不受牵连,定是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夫人您是正妻,您想要的人,顾姨娘不过是妾室,定然是不会与您抗衡的。”她眸子之中带着光亮,满是期待的看向姜蕴,等着她答应救自己。
正当她欣喜之时,就感觉下颌传来刺痛:“让我救你。”耳边是姜蕴的轻笑之声:“凭什么?”
此刻,听到这话,张妈妈整个人都愣住了,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姜蕴。
下颌的疼痛之感愈发清晰,不由得吃痛出声,接着就感觉那力道不断地下移,接着自己的脖子被眼前的人死死掐住:“咳咳……咳,夫……夫人,小姐……
姜蕴低头在她耳畔低声说着:“往日的情分?你在我大婚之日将吴嬷嬷推下山崖的时候,可有念在往日的情分呢?”
姜蕴一把人甩开,张妈妈彻底的慌了,她没有想到,姜蕴会这样说,她一向是心最软的,为何现在却这般铁石心肠。
“夫人,不对,小姐,小姐,老奴没有做过,吴嬷嬷是不慎跌落悬崖的,与老奴无关啊,老奴对小姐一直是忠心耿耿,怎么会背叛您,之前是被人唆使才酿下大祸,但是老奴心是向着您的,您千万不要听别人胡言乱语啊!”
张妈妈觉得,定然是有人在姜蕴的面前说了什么挑拨离间的话,所以才会这样对待自己,只要自己多求求小姐,她就一定会心软,一定会救自己的。
“老奴是自小就带着小姐长大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小姐救救老奴……”
她说得真情意切,一字一句都在讲述着是如何如何地照顾姜蕴,就见她一边开口,一边观察姜蕴的表情。
火光映在姜蕴的脸上,她不由得红唇微勾,但神情却极度淡漠,好似这说的是旁人的事情一般。
寻了个地方坐下,姜蕴双手交叠,视线落在跪着的人身上:“张妈妈,你觉得,我待你如何呢,或者说,姜家待你如何?”
不知为何姜蕴会这样问,张妈妈谨慎地看向姜蕴不由得有些心虚的说道:“小姐您待老奴自然是极好的,姜家对老奴可以说是给足了老奴面子,不但月银丰厚,还给老奴一处宅子,这般恩赐,老奴感恩戴德……”
“仅仅只是这些么?”姜蕴视线冰冷,死死盯着她:“你那赌鬼儿子,赌债是谁帮你们还的,不但给了宅子,还置办了田产,在姜家,老一辈的人中,吴嬷嬷你俩地位最高,我信任你,把你当做亲人,亲近你,能帮衬的绝不含糊,事事偏心……”
“张妈妈,你说,我说的可有错?”
“是,您说得对。”此刻的张妈妈已经吓得浑身是汗,整个人低着头止不住的颤抖着,她无比的心虚,因为姜蕴心善,又很受宠,在姜家是掌上明珠,姜老夫人将自己派到她身边的时候,自己用尽浑身力气将她哄得服服帖帖,在姜家,姜蕴的院子,她可以说是半个主子了,便是吴嬷嬷那个死脑筋,也被自己死死踩在脚下。
“所以,你就存了谋害主子,企图取而代之的心思?”姜蕴缓缓开口:“甚至在我大婚之日,存了我与你的女儿替换,让你女儿嫁入侯府做世子夫人的心思?”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重重地砸在张妈妈的心上。姜蕴仍旧坐着,但是视线却不曾移动半分。
“你企图将我推入悬崖,却不料被吴嬷嬷发现,为了防止她向我揭露你的所作所为,所以,便狠心将她推入悬崖。”姜蕴说得云淡风轻,但是跪着的张妈妈却整个人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而后来,张妈妈更是不死心,几次三番企图将你的女儿送入侯府,送上世子的床,所以,不惜在我的饮食之中下毒,更是答应顾姝的条件,以巫蛊之术陷害我。”姜蕴的话如同一把刀子一般,将她的心思暴露无遗。
“没有,不是这样的……”张妈妈无比震惊,或许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为何姜蕴会知道这些,若是巫蛊的事是个意外,那吴嬷嬷的事、下毒的事她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何必如此惊讶呢?”姜蕴笑了,烛光跳跃,映在她的半边脸上,那笑容无比诡异:“当我听到这些的时候,我可是要比你现在惊讶千倍、万倍。”
“也更是心痛千倍、万倍。”
“小姐,小姐,老奴……”张妈妈还企图再辩驳一番,但是姜蕴却没有给她机会了:“够了,多说无益。”姜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着看向外面。
“张妈妈所作所为,无异于与虎谋皮。”
她听着姜蕴的话,嘴张了张又合上,此时说不出一句话,看向姜蕴的目光中皆是惊骇。
“存了不该有的心思,那么就要好好享受它带来的后果。”
“是你,这……”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看向姜蕴的时候,张妈妈带着恐惧。
“那些人……”
“不错,的确是我。”此话一出,张妈妈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不敢动。
和自己一起进来的可不止一人,但是这段日子都被顾姝打死的打死,发卖的发卖,原先以为是顾姝的手笔,但是现在看来,都是姜蕴安排好的。
她究竟是如何做的这般滴水不漏,还没有让人怀疑呢,就连顾姝都按照面前的人所计划好的一步一步深陷其中。
就在疑惑的时候,耳边继续传来姜蕴的声音,却带着些轻柔,好似方才言语冰冷的不是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