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大的院子住着,从出生便锦衣玉食,书读不好还有祖父给他谋官职,就这样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人生被自个爹过成如今孤家寡人的模样,沈皓月对他的可怜也仅只片刻。
“三婶说了,她给爹介绍几家姑娘,爹都看不上,既爹自个瞧不上,作何又哭没人管你。”沈皓月看出来她爹酒早就醒了,哭给她看呢,不知要同她说什么事。
“我还不是为了你!”沈大爷骂起来,“哪有爹和女儿成婚日子相近的,说出去不被人笑话?你可是要嫁进王府的人,须得谨慎,不能有让人诟病的。”
若爹真是这样想的,沈皓月倒不好反驳他。
沈二爷见沈皓月没话说了,起身道:“这院子里
空落,年节又要到了,你总不能就叫你爹孤苦伶仃过年节吧?你看,要不接你两个弟弟回来过年?”
原来如此,沈皓月猜想她爹定是书信给祖父问过的,祖父不同意沈叔铭和沈季洲回长安,爹这才把主意打到她这里来。
“爹何不去苏州过年,如此既可以陪祖父母,又可见两个弟弟了,”沈皓月道,“季洲上月初才来信道在苏州学识长进颇多,祖父又新请了先生,先生严苛但才学渊博,这一年半载怎可能回长安。”
沈二爷见计已不成,急到:“我过年休沐不过半月,如何能去苏州?”
“爹,你何不请调苏州?”沈皓月早先便向同爹说此事,以爹才干与处事在朝中为官
并无前程,这也是祖父曾说过的,若外放去苏州,一则可就近照顾祖父祖母,再则远离朝堂之争许是爹更为长久之计。
“你懂什么?你以为你祖父把沈家交给你三叔,你三叔一介商人真能撑起沈家前途?没个在朝中为官的,你两个弟弟日后科考,谁来助他们?还有你,有个在朝为官的娘家做依傍,你的王妃之位不也稳固些,从来商都比不上官,你瞧瞧着吧,以后沈家还得靠我们二房。”沈二爷自老三当家就憋着这口气,等着他日二房风光之时。
“爹,圣上封赏,二哥已是校尉,官六品。”沈皓月道。
沈二爷哑口了一阵,拍大腿道:“对呀,世子爷平叛有功,昨日听闻
封赏不少,世子爷是头功,可谓风光无两啊。”
沈皓月瞧着她爹欢喜的样子,就觉得自己的担心没错,得来叫爹警惕些,“世子再如何风光,女儿都还未嫁进安阳王府,爹方才也道不能让人诟病,爹可要记着,莫要因一时自负陷女儿于两难境地。”
沈二爷想起昨晚自个在酒楼就答应不少好友引荐他们给世子爷,咽了咽口水,讪笑道:“怎……怎么可能,爹最为谨慎你的事,你放心,爹自有分寸,不过你也要争气,多讨王妃喜欢,安阳王府这几日定有很多人拜访,明日爹去同你三婶说,带你去安阳王府见一见王妃。”
“爹且多约束自个,常去酒楼也就罢了,夜夜留宿,
没得叫有心人参爹一本,便是祖父说情,也保不住爹的。”沈皓月叫爹去苏州还因祖父能约束爹,自打祖父去了苏州,爹愈加不规整自个了。
沈二爷低声道:“还不是这院子无人可说话,去酒楼好歹热闹。”
沈皓月还要去临江阁也就不多说了,她最为担心的还是大伯利用爹去找世子,不过她若说大伯找她引荐世子,爹定然忍不住去大伯面前显摆几句,闹得二人关系愈加不好,她便没提及这事。
没成想,大伯真的找她爹,不只大伯,她爹把世子叫去酒楼,应付一堆亲友,个个请引荐。
沈皓月本不知还有这么一回事,王府下人去临江阁接她到王府,王妃说起来她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