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叫惜画进来,沈老夫人听了惜画的话,怔愣地跌坐在坐塌上,半晌才反应过来。
“我早知她就是个狐媚子,我那亡弟当年不顾流言,违逆父母娶她进门,没几年就去了,我念及亡弟只那么两个女儿,留她们在长安,没成想她竟把主意打到我儿子头上了!”沈老夫人捶着腿,“我儿愚蠢啊!”
沈皓月打量周围一圈,确认除跟了祖母多年的几人外,没其他下人,上前劝道:“祖母,现下最不能打草惊蛇,不知祖母要如何处置这件事?”
“如何处置?”沈老夫人愤恨道,“绑了她送回渝中,路上随意找个水深的推下去。”
沈皓月头一次听到祖母说要人性命的狠话,虽没露出慌张,可心下还是骇了一阵。
陈妈
妈听到沈老夫人这样说,走到沈皓月身边,宽慰沈皓月道:“三姑娘快要嫁人了的,内宅的事有的也要狠心,姑娘莫惧。”
沈皓月点头。
沈老夫人倒是为方才自个说话太不避讳年纪尚小的孙女后悔,不过也没介怀多久,她这个孙女先前能把继母赶出沈家,现下又告诉她这等偷人的事,想来内里也不是个惶惶不懂的姑娘。
“祖母送苏夫人回渝中路上可不能让她有事,若出事引来官府查办,怕是要给沈府惹麻烦的,爹与苏夫人的事也要瞒下来,不然,祖父知道了,恐怕愈加嫌疑爹。”沈皓月提醒祖母道。
沈老夫人方才说那狠话也是气急了,现下想想自然不能随意处置了那狐媚子,点头嗯了一声道:“自是不能让你
祖父知道的,陈妈妈,你带几个人去把那个狐媚子绑到上清斋来,先扔进后院偏房,待我通知渝中亲戚一声,再送她去渝中,至于老二,他下朝了叫他来我这,做出这等混事,他是要活活气死我!”
“祖母,可不成啊,现在青天白日的,你叫陈妈妈去抓人,怕是会被人瞧了去,苏夫人关在上清斋,若哪天长婶或三婶来了,起疑心去查,爹和苏夫人私下约了几次的,有心人一查就能出来,届时必定捅到祖父跟前去。”
陈妈妈听了沈皓月的话没有去,望着沈老夫人道:“老夫人,三姑娘想得周全,三房倒没什么,长房那两位可都是心有七窍的,可不能让他们抓到什么把柄。”
沈老夫人气得没主张了对沈皓月道:“你
既来告诉我了,想必也想过应对的法子吧?”
沈皓月确实一路走来都在想,看了看外头的天道:“等过几个时辰,祖母照常把苏夫人叫过来用晚膳,后留下来说话,天黑就将她绑了,明日早早地扔进马车里,宵禁一解,就送去我那西市的木炭铺子,关在木炭铺子里,祖母在定夺什么时候送她去渝中,至于爹,祖母可不能轻易就这么把事揭过去了,如何处置,祖母定夺吧。”
沈老夫人听下来,对策滴水不漏,“只是,苏夫人平白不见要如何应对?琴儿那边如何解释?”
沈皓月终于感觉自个的祖母能想事了,不若先前气恼得鲁莽,又是推落水,又是大白绑人的,生怕事情捅不出去一样。
“琴妹妹与苏夫人吃住一处
的,不该不知道她娘所为吧?祖母发现了此事,她更害怕祖母连她一起赶回渝中,又怕她娘若讨个坏名声耽误她日后嫁人,祖母许些她好处,把这事瞒下来,她有何不愿意配合祖母的?”沈皓月只没说得更明白,苏琴怕是没少给苏夫人出谋划策呢。
“琴儿是个知礼数的,从小有先生教,还去谢家见过世面的,应当不知晓她娘这些破事,若知道,她还能不阻止?能不告诉我?”沈老夫人道,“这事就按你说的办吧,琴儿那,我来跟她说,看她愿不愿意跟她娘回渝中去。”
沈皓月猜到在沈老夫人心里苏琴样样都好,幸好方才她没说什么苏琴的坏话,不然恐怕沈老夫人还以为她针对苏家母女,连带在这件事处理上都不信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