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河伤心的抽泣起来。
钟露子忙问:“什么?你妈妈她……出什么事了?”
夏星河断断续续地说:“半年多之前,我弟失踪了……”
“我们全家上下都很担心,我用手里的资源……调查了一下,发现弟弟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一个游乐场里,而且当时……李医生也出现在了游乐场的监控画面上。”
“而且我派人打听了一下,好像李医生还救了他一命……所以我想,我弟一定是跟李医生在一起。”
“其实……其实他跟李医生在一起,我很放心的。”
“就把这事情告诉了我妈,说我弟跟一个很信任的朋友在一起,好让她安心。”
“可过了两个月——”
钟露子哽咽了好几声,才勉强继续说道:“手下又报告说,南省杨家搞出了很大的阵仗去大山里面……对外,他们说是考察,可手下人打听到的实情,却是要对付一个姓李的人,还有我弟!”
“呜呜呜呜……”
夏星河呜呜哭了起来。
钟露子赶紧安慰道:“星河,你先别担心,你跟李至师去过京城,李至师的实力你应该是清楚的!”
“那什么杨家人应该对李至师构不成什么威胁。”
“
他和你弟弟,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听完钟露子的话,夏星河哭的更厉害了:“可是……听小道消息说,他们进山还带了很多武器,还有……枪!”
“而且……而且在京城的时候,也曾经有两个姓杨的找李医生的麻烦。”
“李医生他……李医生他好像不是对手……”
“现在又过去几个月了,他们俩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妈也从手底下的人那里知道了些内情,一急就病倒了,现在……现在已经住进icu了。”
“医生都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了,呜呜……钟姐姐,我怎么办啊?”
“你实话跟我说……李医生和我弟弟,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隔着电话,光是听声音,钟露子就能想象出夏星河现在的模样该有多着急,多伤心。
而且听夏星河这么一问,钟露子也开始不安了起来。
她最后一次跟李不悔通话,是在三个月前。
她知道李至师一定是在做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一直不敢多做打扰。
那之后,基金会的情况每况愈下。
前两天,她实在没办法了,就尝试着拨打了李不悔的那部卫星电话,结果却无法接通!
难道李至师……真
的出事了?
钟露子紧皱着眉头。
跟在李不悔身边这么久了,李不悔早就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成了她难以离开的依靠。
生出李不悔可能出事的念头,让她心中好像压了一座大山。
钟露子感觉有些窒息,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
她沉默着,咬紧牙关,紧紧闭上眼睛,捂着胸口,努力不让自己的呼吸乱了节奏。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
钟露子重重咬了一下嘴唇,用剧烈的疼痛刺激了一下几斤崩溃的理智。
“咳……”
她干咳一声,努力平稳地对夏星河说:“星河,你振作点,别胡思乱想。”
“你没听过吗?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你弟弟和李至师肯定没事,联系不上,兴许只是设备坏了而已。”
“机器可比李至师脆弱多了,你说是不是?”
钟露子故作轻松,尬笑着反问一句,接着继续安慰道:“你必须相信李至师。”
“如果连你都担心这担心那,一副拿不准的样子,你妈妈看见,怎么可能会安心?”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抓紧调整一下心情,一定要表现的自信一些,对自己自信,对李至师也要自信。”
“哪怕跟你妈
妈撒个小谎也行,一定要让她感觉到有希望,她才能坚持下去,明白吗?”
钟露子这番话显然很管用。
电话那头的夏星河抽了两下鼻涕,估计是在抹泪,情绪也稍稍稳定了下来:“嗯,钟姐姐说的对,我……我可能就是太担心了。”
“我……我会坚强的,李医生和我弟弟,一定很快就回来了!”
她重重地重复了一遍钟露子的话,像是在给自己洗脑。
片刻后,夏星河呼吸也平稳了下来,问道:“谢谢你钟姐姐,我……我好多了。”
“奥,对了,你今天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有。”
钟露子也收拾了一下情绪,询问道:“是关于‘苏醒’的事情,本来一切都进展很顺利,拿到审批就能正式生产上市销售了。”
“可现在居然被人暗中使了绊子,卡在了审批环节。”
“我打电话是想问一下,南省那边的医药审批部门你有没有人脉。”
“如果有的话,我打算以基金会和虫谷药业合作的名义,在南省走审批流程,抓紧上市生产。”
“基金会现在状况很糟,快支撑不下去了……”
说到最后,钟露子暗暗攥拳,祈祷着能从夏星河
嘴里听到好消息。
“小事。”
夏星河很快回答道:“我们夏家虽然是做中药原材料生意的,但毕竟是医药行业内,审批部门也有能说上话的人。”
“你等等我帮你问问。”
夏星河那边直接切成了通话保持。
过了四五分钟才又切了回来:“钟姐姐,还在吗?”
“听着呢。”
“我刚刚问了一下我爸,他说他跟南省审批部门的一把手有点交情,可以帮忙牵个线。”
“钟姐姐要不,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一趟吧。”
钟露子喜出望外:“太好了!”
“我这就订机票过去。”
夏星河有些意外:“啊?现在吗?这么着急?”
“是啊,十万火急!”
“那就这么定了,我准备准备,上了飞机再联系你。”
钟露子快步走向办公室里间,打开壁橱,把行李箱甩到一旁打开,随便从壁橱里挑了几套衣服胡乱一塞,合上箱子就匆匆往外走。
路过梁秘书的办公桌,她顺手敲了下桌子:“快给我订去南省昆城的机票。”
梁秘书诧异地抬起头:“现、现在?”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钟露子已经走到了电梯口,扭头答道:“对,要最近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