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柳晚晴转身要走,李不悔才察觉到了空气那丝微妙的情绪。
“晚晴。”
李不悔开口,柳晚晴脚步位置一顿。
“你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
柳晚晴侧过身,凄然一笑:“我,又有什么资格误会你呢?李……先生。”
李不悔眉头一皱:“别这么称呼我。”
“那我应该称呼你什么?”
柳晚晴嘴角微微扯向一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李至师?”
李不悔眉头皱的更紧了。
显然这个称呼还不如李先生。
“晚晴……”
“那个……”
柳晚晴抢过话头,说道:“天太晚了,我还没办理入住,反正今天你也有事要忙,我们还是明天再谈合同的事情吧。”
“明天早上九点,我预约过了,希望李先生能给我留出时间。”
清者自清,李不悔实在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多费唇舌解释,听完柳晚晴的话,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柳晚晴抿了下嘴:“明天见,李先生。”
“乐成,咱们走。”
她转过身,拖着小小的行李箱走向了电梯间。
柳乐成看了李不悔一眼,冷笑一声,跟了上去。
“唉……”
李不悔叹了口气。
一旁的夏星河似乎察觉到
了什么,轻声问道:“李医生,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李不悔看看夏星河,微笑着说:“并没有,这事跟你无关。”
跟你无关。
跟你无关。
跟你无关。
这四个字不停在夏星河脑袋里回响着,她顿时感觉羞愧难当,紧紧咬住了嘴唇。
怎么能无关呢?
你难道是跟木头,感觉不出来什么吗?
“李医生,我……”
夏星河还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一半,又感觉说不出口。
人家都说与你无关了,你还想怎样?
片刻,李不悔柔声对她说道:“天很晚了,你又着了凉,快回去休息吧。”
“好吧。”
夏星河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
转身欲走,李不悔又拉住了她的胳膊,嘱咐道:“要注意安全。”
“回房间后,反锁好门,挂上安全绳,听明白了吗?”
李不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味道。
夏星河犹豫了一下,木然点头:“明、明白了。”
“嗯,去吧。”
目送夏星河进了自己的房间。
听到她房门反锁和挂好安全链的声音之后,李不悔才折回自己的屋子里。
关好门,他轻轻拍打了一下木门,感受了一下木门的质地,微微点头。
进屋,他
精致踱步到偌大的落地窗边,遥望着窗外的景色。
准确的说……附近差不多高的建筑房顶。
看了一会儿,他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转身进了卧室。
……
此时,酒店大楼附近的一栋大厦楼顶。
一名黑衣男子趴伏在最高处。
这里没什么光源。
在夜色的掩盖下,哪怕十米之内,都很难发现他的踪迹。
“老板,目标入住了酒店,现在身边只有一个雇佣兵,还分住在不同的房间,很好得手。”
“您确定,只需要我们监视?”
“其实……您可以考虑考虑增值服务。”
“我们团队非常专业,不论您要死的活的,我们都能做到,而且绝对安静。”
黑衣男子拿着通讯器,轻声说道。
通讯器那头一阵沉默,良久才回过来一句问话:“你们团队这次总共出动了多少人?”
男子回应道:“十二个,飞机上折了一个,还剩十一个。”
老板冷笑着问:“已经折了一个,还敢冒险?”
“那是意外。”
男子道:“谁能想到,雇佣兵里大名鼎鼎的毒蝎会在目标身边呢?”
“早知道毒蝎跟着目标,我会更谨慎一些的。”
“就比如现在这样,我们十一个人,已经布下天罗地
网,目标,还有毒蝎,一个都跑不了。”
通讯器那头的“老板”呵呵笑着:“你们该防备的,不是毒蝎。毒蝎虽然是雇佣兵,但她毕竟是个普通人。”
“你们应该防备的,是目标本身,他可不是普通人。”
男子咧嘴一笑:“知道知道,武者嘛……这点信息,我们还是能查得到的,那又怎么样?”
“再厉害的武者,也怕枪子儿。”
“常言说得好,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我们这行,也有句话,叫武者带枪,忙死阎王!”
“而且我们十一个人里,也有武者,还不止一个!”
“怎么说?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呵呵呵呵……”
老板笑了,笑声中的轻蔑毫不掩饰:“我雇佣你们,其实只需要监视的。”
“可你们这么自信,那试试你们的增值服务,也未尝不可。”
“死活不论,你随便动手,真得手了的话,把人头带给我就可以了。”
“不过这是你自己要求的,能成事,酬金翻十倍。”
“不成事死了人,我可没有额外的抚恤金给你。”
老板的话让男子听得很不爽,冷哼道:“哼,老板放心就是了,树要皮人要脸,我们团队虽然年轻,但还不至于连规矩
都不懂,你就等着验货吧!就这样吧,我马上安排行动。”
“等等,还有件事。”
老板幽幽说道:“你们这十一个人,要留一个人出来,以便在增值服务失败后,继续完成监视任务。”
男子咬牙:“切……这么瞧不起人?”
“别误会,双保险而已。”
老板嘿嘿笑道:“开干吧,等你的好消息。”
滴滴一声,通讯器中断了联络。
“啐,玛德瞧不起人。”
男子朝旁边狠狠啐了一声,从旁边拿了把狙击枪过来架在身前,装好倍镜,闭上一只眼睛,瞄向五百米外,李不悔的房间。
“客厅……酒柜……再十米是卧室的门……门后五步大床,嗯……位置刚刚好。”
他突然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
狙击枪是连发的,一连五抢后。
李不悔所在套间的窗户上,多了五个弹孔,玻璃上的裂纹,顺便爬满窗户。
顶层干净的镜面之间,多了两快带雪花纹路的方格。
男子没有掉以轻心,他迅速拿起高倍望远镜,仔细检查房间里的状况。
什么变化都没有,安安静静。
“哼,这踏马有什么难的?”
话音未落。
“噗!”
男子肩膀暴起一朵血花。
“淦,毒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