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过他俩的故事。”公羊筍一边欣赏着“笼子”里的一幕,一边对游小浮说着他人跟他描述过的故事,“听说,这男的以前是个秀才,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家里给他介绍了门第小姐,他不要,偏要陪自己长大的丫鬟。”
家中不允许这种事,也劝过,让丫鬟做个姨娘就行了,可这秀才死脑筋,只要阿袖,就是那丫鬟做自己的妻子,家里人一气之下,就要将阿袖填井。
秀才虽说这脑子有点直,虽说考上了秀才,但不咋聪明的样子,但他还是够男人的,他救下了阿袖,直接带着阿袖逃离了那个家。
凛北大多地方都很乱,秀才所在的地方算是凛北里比较好的,他俩一出来就经历了各种事,可到底是不离不弃的,最后逃到了黑熊山下,被大当家捡了回去。
大当家这个外形大老粗内心却细腻的男人,被这俩的爱情故事感动,也觉得秀才是个爷们,就收留他们在黑熊寨里住下。
两人在黑熊寨里慢慢地安稳下来,他俩勤快,为人也不错,秀才教寨子里的孩子读书,阿袖跟婶婶们讨教针线,后来,在大当家和寨子里一位比较受人尊敬的婆婆的主持下,两人完成了婚礼。
寨子里的人还帮忙一块建了那栋两层小楼,作为他们的新家,作为他们往后余生安稳的住所。
公羊筍讲故事的能力并不好,真就只是平白直叙,毫无感情可言,大概是因为他无法理解“故事”里的各种情感吧。
爱情、亲情、友情……
一个让人向往的,和乐的,幸福的,充满希望的,寨子。
公羊筍讲完还问游小浮,知不知道他为什么留着这对夫妻。
游小浮麻木地问为什么,公羊筍笑了声:“我想看看,至死不渝的感情,能不能抵挡得住血藤小果的特性。看到这样,我就放心了。”
他就不用担心以后投入使用的时候出现不可控的因素了。
游小浮静默了一瞬,她故作感兴趣地问:“之前听说,要我腹中胎儿做这小果的解药?”
“哈哈哈哈哈哈……”公羊筍听到什么笑话般大笑起来,“我需要什么解药?我从不要解药,那是我骗贾兴的。”
公羊筍带着亢奋地说:“我要的是更劲爆一点的。”
游小浮直接提要求了:“我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样的药。”
“其实你应该算见识过了。”公羊筍道,“记得吗,那几个护院。”
游小浮想起被贾管家操控着发狂的几个护院,他们丧失理智,力气变大,不过他们比较难对付的是,不会疼也不怕死,会不停地攻击你,而你却好像杀不死他。
不过只要找到他们的弱点,却又能很快解决掉他们。
游小浮道:“你的药,没那么简单吧?”
“当然,那些不过是早期的半成品试验的对象罢了。”公羊筍怀带着畅想,“那些增幅的力度不够,太弱了,而且都是一次性的废品。所以,我将这些药与红果结合,你猜,有什么样的效果?”
他朝游小浮发出邀请:“你想见识一下吗?”
游小浮不想,可她“现在”的人设不适合,她便道;“我有这幸运的话。”
有一个小房间里没有关人,里面才是真正的“药堂”,也可以说是研究室。
里面摆着长桌货架,摆着各种瓶瓶罐罐的,里头还有个四方的小铁笼,大概有半人高。
里面关着个披头散发脏兮兮的女孩,估摸着就十来岁吧,看不清模样了。
因为铁笼的高度,她只能趴在笼子里,像一只动物一样。
她发缝里露出的眼睛黑黑地看着公羊筍和游小浮,眼里已经几乎看不出什么属于人的情绪了。
“她可是我目前最满意的试药人!”公羊筍说着,在笼子上敲了敲,笼子里的人立马昂起身子,并张开了嘴巴,公羊筍随意地拿了个药瓶,就往她嘴里灌进药去。
“这人啊,其实就是动物,只要好好驯养,乖得跟狗一样。”
游小浮:“……”
她看着女孩被喂了不知名的药,就重新趴伏下去。
她觉得女孩是有意识的,也没有被催眠什么的,只是因为承受过太多痛苦,才让其乖乖地听指令,免得遭受更大的折磨。
但女孩的“平静”没有维持很久,她先是浑身抖动起来,哪怕皮肤脏兮兮的,也能看出她的皮肤在发红,她卷缩着试图抵抗什么痛苦,但显然,她最后还是失败了。
“砰——”
她双手抓在铁栏上,张着嘴就要扑出来咬人的凶猛野兽模样,把游小浮都惊跳了一下。
但因为有笼子的阻隔,女孩没能扑出来,咬不到人吸不到血,这似乎让她十分难受,越发的狂躁,最后更是咬在了铁栏上!
让游小浮震惊的是,她竟然真的将那根铁栏咬得凹进去,而被女孩双手死死掰着的两根铁栏,也一左一右地逐渐被掰开——再这么下去,女孩迟早能从笼子里冲出来!
怎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公羊筍这时候,趁女孩咬着铁栏的当会,将一颗药丸探进了她的嘴里。
过了会,药效渐起,发狂的女孩一点一点地安静下来,最后松了口也松了手,整个人脱力的,脸着地的趴了下去。
要不是还能听到她的呼吸,游小浮都要以为她死了。
但她也明白了公羊筍是想跟她展示什么了。
公羊筍随之也说了:“我只要将这药做成胭脂?做成美颜膏?发往京城,卖给京城的那些小姐夫人?郡主?甚至公主?她们不想发病,就得不停地使用,越使用受的影响就会越深,她们就会被我牢牢地掌控!”
且结合他研制的令人“狂化”的药,发病时,她们的破坏力更加惊人。
这还没完了,当他确定某个“用户”没用了,他还能将其彻底引爆,就像那些护院一样完全狂化,但,效果会比那些护院更加可怕。
公羊筍盯着游小浮,仔细观察着游小浮的神色,他问她:“高兴吗,侧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