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小山村本就黑暗无光,停电的氛围更给这里平添了几分寂静幽深。
赵朗不敢耽搁时间,拿着手电筒就上了路。
刚走到一半,他就在路旁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个人影。
出于警觉,他关掉了手电筒,悄悄地靠近了那个人。
看着背影像是个老人。
要是在平常,这里出现个老伯并不是什么奇怪事,可现在整个村子都停了电,这个年龄的人通常都怕摔安安静静的在家待着。
怎么会出来乱逛呢?
想到这里,赵朗又跟了上去。
离得近了才发现,原来这个老伯就是前几天他和江黎碰到的那个。
赵朗急切地在外面呼喊着。
像他这种恶徒,要是没点自保的本事和能力,怎么能被那个家伙找到?
渐渐的,他失去了意识。
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发现人除了手臂上有几处烧伤外并没有什么大碍,赵朗这才松了口气,尝试把人唤醒。
但是手机没有一点信号。
他狭长的双眼此刻沁满了寒霜,透着地狱般可怕的暗光。
赵朗惴惴不安的将手指放在了她的鼻下,幸好,尽管呼吸很微弱,但还是有的。
陈行所幸也懒得伪装了,直接撕下了脸上的易容面具,原本刻意佝偻的背也挺直了。
没多想,他连忙将人抗在背上背了出去。
陈行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似是料到身份败露,男人干脆也不逃了,鹰眼里迸射出了一阵寒光,直接拳脚并用的朝赵朗袭了过去。
等到他赶到的时候,整个茅草屋已经彻底被大火吞噬了。
赵朗眯了眯眼,“是你,陈行。”
那利器很快,但赵朗的动作更快,直接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赵朗心下一沉,下意识的就想转身跑过去,可陈行却从怀里将那把改造过的消音枪掏了出来。
陈行拼命的挣扎着,可男人就像是死神一样紧紧的扼住了他的喉咙,不肯松懈半行。
更多的火焰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江黎!江宴!你们在里面吗?”
许是没料到赵朗居然没中招,老伯诧异了一下,连忙想要逃。
天地间一片暗沉,而他注视着的方向闪起了一阵微弱的红光。
“想救她?没门,今晚,你们整个村的人都要为我的兄弟们谢罪!”
他知道不能再耽搁,赶紧活动了一下手腕,收了陈行怀里的枪,便朝着山那边的茅草屋跑去边给警方打了个电话。
房屋还在劈里啪啦的燃烧着,由于这是在山的背面,整个村子里的人几乎都聚在了最外面的电缆周围,没一个人知道这栋烧的宛若炼狱般的房子。
“是我又怎样?”
赵朗咬着牙,一拳拳的砸在了上面,知道手背被木片划的血肉横飞,那门框才终于破开了一个洞。
看着他稳如泰山的脚跟,赵朗彻底意识到了不对劲,暗暗捏紧了拳头靠了过去。
男人的眼中露出了更加诧异的光,“你不是这里的村民吗?怎么会有这样的身手.呵,原来你也不简单啊。”
枪声响了起来,可赵朗却再次的躲了过去,子弹擦着他的袖口打了过去。
然而却没得到一丁点的回应。
“我已经体验过六遍死亡的感觉了,对于死亡,比任何人都要敏感,你真的觉得用这把破枪就能杀掉我吗?”
在关键时刻,赵朗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那串佛珠,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眸底的狠戾逐渐退散了去,扼住陈行的手臂也慢慢的松开了。
江黎很快动了动,缓缓的睁开双眼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无奈,他只能咬着牙加快了速度。
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他都伪装这么久了,怎么会在今晚露出这样的马脚?
然而陈行却突然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目光不自觉地瞥向了某个地方。
艰难的将门口的火灭个七七八八后,他这才勉强踏进了屋子。
——却一一被他躲了过去。
赵朗瞬间捕捉到了这个下意识地动作,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顾不得想太多,赵朗一拳砸在了门框上,门框晃动了一下,却依旧被钉子死死的钉在原地。
老伯的步子一顿,停在了原地。
怪不得他们和警方找了这么多天都找不到人,原来他早就潜伏到他们中间了。
怎么会有人在这么近的距离躲过了这么快的枪?!
这个赵朗到底是什么人?!
赵朗一跃跳到了他的背后,打掉了他怀里的枪后,用手臂锁住了他的喉咙。
赵朗一边呼唤着江黎的名字,一边尽可能地搜索着。
可那个方向,是江黎住的地方。
“江黎,醒醒,你能听得到吗?醒醒。”
赵朗快人一步的将手电筒狠狠的砸向了他的头,对方闷哼了一声,发出的并不是沙哑的老人音,而是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音。
也是了。
赵朗攥紧了拳头,指尖快要嵌入进皮肉中,这才稍稍冷静了些。
视线逐渐明朗,她看到了满脸灰尘、甚至头发都烧掉了一块的赵朗。
赵朗冷笑了声。
对方却露出了庆幸的笑随后激动的将她揽入了怀中。
瞬间,那老伯转了身,黑黝黝的怀里射出了一个蹭亮的东西。
“太好了,你没事!”
想到了江黎说的话,赵朗又多了几分警惕,眼神也沉了下来。
好在这处茅草屋并不大,他没多久就在水缸边发现了昏过去的江黎。
“老人家。”他站到了那人的背后,打开了手电筒,“这么晚了就别在这乱逛了,停电了很危险的,快回家吧。”
可想而知里面的情形有多危急。
赵朗掩住了口鼻,打湿了衣服披在了身上,径直冲向了里面。
天边的红光又旺盛了些。
里面浓烟滚滚,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只待了几秒钟便已经呛的眼泪直流。
这才发现所有的通风口都被钉死了,包括门和窗。
陈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怎么会这样?”
“江黎,江、江黎,咳咳”
“该死!”
“老人家?怎么了?”
江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艰难的抬起了手拍了拍赵朗的背,而后发出了极其沙哑的嗓音。
“赵,赵朗.”
“嗯?什么事?”
“江、江宴.”江黎又咳嗽了起来,随后虚弱的抬起手指向了房屋,“江宴还在里面.”
江宴:你们恩爱去吧,不用管我的死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