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星一说话,宵野和张沅立刻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但只能看到空荡荡的一片夜景。
张沅走到一旁打开摄像机,一个鬼里鬼气的青年身影直接出现在了镜头之中。
他好歹也见过一些鬼,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脸色死白,浑身好像冒着黑气的鬼。
就算再没经验,直觉告诉他这个青年死得相当不甘,怨气很重。
宵野也偏头过去看了一眼,跟张沅一个对视后,同时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符箓,感觉到符箓的存在才安心了一些。
王书言没在意那两人的动作,只是盯着勾引着他过来的那个小纸人,他看着那个小纸人回到了最先开口朝他说话的人手里,神色戒备道:“你是什么人?”
季南星放下泡面,抽了纸巾擦了擦嘴:“天师。”
王书言皱眉:“抓鬼的?”
这么年轻,看着不像天师,更像学生。
季南星摇头:“用抓鬼来形容太笼统了,天师主要负责帮阴魂申诉冤情,当然如果有鬼无故迫害活人,那也是要抓的。”
王书言嗤笑了一声:“那你是要抓我,还是要帮我诉冤?”
季南星没跟他绕着弯子试探,直接问道:“洪韶光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你无法近身?”
王书言的脸色再次一变,这人显然知道的不少,虽然心里还有戒备,但更多的自然是希望有人能帮他。
看着面前三个年轻人,王书言的目光落在旁边的摄影机上:“你们在拍我?”
只能通过摄影机看到他的张沅道:“别误会啊,我们没有阴阳眼,看不到你,只能通过特殊的机器才能看到你听到你说话,所以不是在拍你,只是通过工具跟你跨界沟通。”
王书言从阳台外飘了进来,看着他们道:“我不知道洪韶光身上有什么,但我的确无法靠近他,我尝试了几次,最后一次我拼尽力气朝他冲过去,差点没被他身上的东西打得魂飞魄散。”
季南星随手给他点了一根香。
王书言还是个新鬼,根本没有做鬼的经验,但闻到了线香的味道,立刻就有了一种好像十天半月没吃饭的饥饿感。
要不是理智尚在,他都恨不得扑过去咬两口,虽然没那么失礼,但吸香的动作也一点不慢。
随着烟气被吸进体内,王书言被洪韶光打得快要散掉的魂体也一点点变得凝实。
鬼白鬼白的样子也明显好转了一些,至少能看出活着时的几分帅气。
看他魂体凝实了几分,季南星才又开口:“你跟在他身边多久了?”
缓解了神魂里透出来的饥饿感后,王书言放缓了吃香的速度:“三天了。”
宵野拿着饮料走了过来,给小同桌扭开盖子递给他,然后看向王书言:“你跟在洪韶光身边有发现什么吗?”
王书言:“他每天晚上都会跟一个叫六叔的人通电话,虽然说的话比较隐晦,但大概的意思就是洪韶光这边不太顺利,那个
叫六叔的有点着急,催促着洪韶光加快速度。”
季南星:“那你有听到那个六叔想让洪韶光做什么吗?”
王书言道:“想要找个公司合作,还圈了三家企业,海氏,季氏,还有一家苏氏企业,但这三家对洪韶光的合作似乎兴趣不大,其他求上门合作的,似乎都令那个六叔不太满意。”
宵野和张沅齐齐看向季南星,季家应该就是他家了吧。
宵野皱眉:“为什么一定要这三家?”
季南星道:“因为运势,这三家在药企方面不说是业内龙头,也差不多占据半壁江山了,无论是企业的发展,还是各自的运势,都是深厚而绵长的,如果想要借运,或者做一些风险转移的事情,在玉兰这个圈子里医药这一块,这三家是最好的选择。”
季南星说完再次看向王书言:“你的诉求是什么?”
王书言吸香的动作一顿,眼露几分恨意:“他不是偷人命吗,我想要他死!”
张沅单纯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他偷命,是人死了之后就自然知道了吗?”
王书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跟着他,跟在他身边多多少少就知道了一些。”
季南星:“因为你有命数在他身上,所以你死后才会跟着他,他做的事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偷了那么多人的命,只要因果反噬,他必死无疑。”
王书言看向季南星:“我能做什么?”
他之前跟在洪韶光的身边,最开始的确恨到失去理智,不管不顾也想要杀了他。
但他无法近洪韶光的身,一次次不知道被他身上的什么东西给打开,别说杀他了,连他的头发丝都碰不到。
随着魂体越来越弱,他的神智反倒是更清醒了几分,只不过恨意难消,才让他执念不散不愿离去。
现在理智回笼,如果可以不用自己动手就让洪韶光受到该有的惩罚那自然是最好的,长这么大,他连一只鸡都没杀过,哪怕现在死后成了鬼,杀人这种事也只会是万不得已的选择。
季南星:“跟着他,你虽然无法近身,但你命数跟他有牵扯,我给你一点符帮你巩固神魂,哪怕是白天你也能跟在他身边,我要知晓他的情况和动态。”
王书言毫不犹豫地点头:“可以,你真的有办法解决他?不说他身上的东西,就是人脉关系这方面,好像也不容易对付。”
季南星:“不用我对付他,摸清了他的底,国家自会出手。”
王书言这才知道原来国家真的有这种特殊部门,他忍不住朝季南星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为什么我没有见到我妈,人死后不是都会有魂魄的吗?”
季南星:“因为执念不同,你的执念是舍不得妈妈,所以留在了阳间,而你妈妈的执念是去找你,所以死后直接去了阴间。”
王书言微微握紧拳头,忍住心中的酸涩和痛意:“我还能见到我妈吗?”
季南星从不给人不确定的保证,闻言只能道:“也许她会在阴间等
你。”
普通的符和香虽然能让王书言的魂魄凝实一些,但打散的那些鬼气是没办法靠这些快速恢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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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还要他跟着洪韶光,季南星直接用聚阴符给他摆了个阵,让他在阵法里好好休养魂体。
宵野道:“这房间就这么开着,阵法的威力能持续好些天,洪韶光要是在隔壁不出门,你就可以过来休息,我们也不一定会天天守在这里。”
季南星喊来了谢盼儿,跟她说明了一下情况:“这个房间我已经布下了阵法,如果有什么情况你们可以直接躲进来,如果没什么事,你不要去隔壁,隔壁那人身上戴着的东西我也看不出是什么,说不定很危险,所以轻易不要去招惹,如果王书言有事找我,你就给我发消息。”
谢盼儿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吧,我向来胆小得很,绝不会因为好奇心去干危险的事儿!”
季南星说完又朝王书言道:“我在你身上印了一道金铃印,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稍微抵挡一下,但这也不是绝对的保险,能弄出三元阵敢打着正神名头抢香火偷人命数的,根本不怕你这种阴魂的报复,多的是办法解决你,所以你别冲动。”
王书言看着他的双眸认真问了一句:“我好好配合你,你一定能帮我报仇吗?”
季南星点头:“一定。”
虽然对方很年轻,但王书言信了他这话。
有一种人天生就能给人一种可靠的信任感,好像只要是他答应过的事,哪怕登天难都能办到。
王书言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小孩哥身上,还没成年的少年天师,算是小孩哥吧。
交代好了王书言后,季南星让谢盼儿待在酒店的房间里,确定蒋棠棠她们现在还能出来,于是约着她们三人在城隍庙会合。
时间已经不早了,城隍庙虽然在商业街里,但在商业街最尽头的地方,而且也没有晚上拜神的,所以一般五六点左右城隍庙就没多少香客了。
这会儿快十点了,越往里走就越空无一人,蒋棠棠一手挽着肖筱一手挽着林艺,走得小心翼翼:“你们说学神约我们来这儿干什么啊?大晚上的这里有点吓人啊。”
林艺胆子比较小,也紧紧靠着蒋棠棠,都不敢乱看。
肖筱倒是胆大,大大方方打量四周:“我虽然土生土长本地人,但还没来过城隍庙,约我们来这里,说不定就是处理那什么被偷的生命线的事吧。”
一个转弯,三人看到了站在城隍庙大门口的人,张沅和宵野的手上还各拎了一袋纸钱之类的东西。
三个女生连忙跑了过去:“大晚上的这里有点吓人啊,我们是要进去吗?关门了吧?”
季南星:“神庙怎么会关门,等下进去等我祭拜后你们就烧钱磕头上香,然后再请城隍爷为你们主持公道就行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问道:“这要怎么请啊?”
季南星道:“就说那日庙会,你们虔诚上香,却不想被恶人借由城隍爷的名
头偷走了几天生命,请城隍爷为你们做主就行了。”
蒋棠棠哦哦地点头,告状这个她会,但问题是找城隍爷告状,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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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是敬畏神明的,但又觉得那所谓的神明只是摆放在那儿的雕像,雕像也是人工凿出来的啊,所以信的也就没有那么真情实感。
进到城隍庙中,没有白天热闹的香火,各种售卖开光小物件的摊子走了,摆放在神像前的功德箱也都拿走了,桌上没有贡品,就连放在地上供人跪拜的蒲团都被收走了。
只剩一尊面容慈悲的神像孤零零地高坐在上。
季南星拿出准备好的贡果放在了桌上,又点燃了两根粗壮的蜡烛,摆上了小香炉,从贡桌后面拉出专门用来烧纸钱的铁盆。
季南星让他们站到旁边,自己先跪在了神像前,手中一沓供神符,指尖轻轻一搓捻成扇形,随意一抖,一团火光瞬间照亮了漆黑的神庙。
季南星将符纸放进了铁盆里,又拿出一堆金元宝打底,在火舌将金元宝舔舐干净之前,又摞上了一层厚厚的贴了金箔的纸钱,这才开口:“纯阳祖师座下赦山第十七代弟子季南星深夜来扰,只因恶人在阳间,借城隍之名行夺他人性命之恶事,还请城隍开神眼,评对错,断善恶,还您所庇护的子民一个公道。”
季南星背脊挺直,跪得端正,神色肃穆,在灼灼火光中仿佛圣洁不沾丝毫俗气的神子,看着他,就让人忍不住跟着相信这世间真有神明,也想要一同跪下虔诚叩拜。
本来对这事还有点迟疑的蒋棠棠等人也跟着收敛心神,神情明显认真了几分。
宵野看着跪在神像下的人,下意识往前踏了半步,但还不等他走过去,一阵风吹来,被盖在厚厚金箔纸钱下的火突然蹿了起来,打着旋儿地盘旋在上空,像是神明在给回应一样。
季南星站起身,看向蒋棠棠她们:“好了,过来告状吧,谁先来?”
蒋棠棠看了看肖筱和林艺,撸起袖子走过来:“我先来吧。”
季南星递给她一沓纸钱,蒋棠棠接过去后,在季南星刚刚跪过的地方跪下,回想着以前看过的电视剧,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信女蒋棠棠,玉兰市高一七班的学生,今年十六岁,家住明辉路197号,上周,也就是本月六号,跟我的两个好朋友,肖筱和林艺,参加了长平街请城隍的游神庙会,谁知道那庙会的举办方,叫...?”
蒋棠棠侧头去看站在旁边的人,小声问道:“那人叫什么来着?”
张沅:“洪韶光。”
蒋棠棠:“洪韶光!这人借着游神的活动,偷了我们几天的寿命!我们那么虔诚地抢到了前排的香,本来想请城隍爷保佑我们家中安宁,家人健康,谁知道被坏人算计!城隍爷您在天有灵,一定要帮我们讨回公道啊!”
蒋棠棠说完,转头去看季南星:“这样说可以吗?”
季南星朝她点头,蒋棠棠顿时呼出一口气,然后结实磕了三个头才起来。
接着肖筱和林艺轮番过去跪拜告状,
直到将带来的纸钱全部烧完才大功告成地呼出一口气:“希望城隍爷真能帮我们吧。”
季南星:“会的。”
说着他看向上方的神像,原本面容慈爱的城隍爷?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这会儿已经隐隐有了几分怒意。
看着纸钱烧完,蒋棠棠道:“可以走了吗?”
季南星:“再等等,还有人要告状。”
三人表情诧异,甚至往外看了看:“谁啊?”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跟着一起进来的王书言也跪在了城隍爷的神像前,他什么都没说,但周身的鬼气随着回忆起自己和母亲的死亡越发浓烈了起来。
他不知道他的命数是不是注定只能活一十多岁,即便他注定短命,但该他的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都不能少,更不用说因为他的死亡,刺激得他母亲自杀。
一想到他只要再多活几天,赶上了骨髓移植,也许他就不会死,他就无法接受如今的现实。
他看着上面的城隍神像:“如果这世间真有公道,真有神明,希望您能让我看到,让我知道,善恶终有报。”
火盆上的风旋突然变大,连同神庙外的大树都被吹得摇晃着响。
蒋棠棠拉了拉林艺:“这么大的风,你看火盆里烧过的纸钱却一动不动。”
林艺搂紧了蒋棠棠的胳膊,她们就一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为什么要经历这种非同寻常的事。
还有学神竟然是天师,她们用了一整个下午来消化这件事,直到刚刚看季南星自报家门烧纸钱的时候依旧有点难以置信。
这世界终究玄幻成了她们不认识的模样。
从城隍庙出来,张沅道:“我送她们三回去,有什么事电话联系我。”
宵野:“我让司机送你们。”
张沅:“那你们呢?”
宵野看了眼只跟城隍庙隔了一条街的小吃街:“过去吃点东西。”
他家小同桌心心念念的鸡翅还没吃上呢,这睡觉之前总得把人满足了。
张沅也没跟他客气,带着三个女生就将车辆停放的地方走去。
蒋棠棠一边走一边好奇地问:“那你们明天来上课吗?今天班主任知道你跟野哥翘课了,气炸了。”
季南星是找了身体不舒服的理由大大方方请假的,宵野和张沅则是翘课,明天去了学校,只怕又是一顿数落。
张沅笑了一声:“没事,以后班主任习惯了就好。”
三个女生忍不住为班主任默哀,谁能习惯自己班上的学生时不时翘课啊。
不过高一就要文理分班,算起来也没几个月,感觉他们应该都会去理科班,到时候要换班主任,也不知道下个倒霉班主任是谁。
看着张沅他们离开,季南星朝王书言道:“需要我们送你回去吗?”
王书言看着黑漆漆的城隍庙入口:“真有城隍吗?我已经是鬼了,如果有的话,那我应该能看见才对。”
季南星:“放心吧,神明的香火可不是那么好抢的,
单单是借着城隍的名义游神却并未真把城隍请下来,就够洪韶光喝一壶的。ap;ap;rdquo;
有的人就是这么奇怪?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明明懂得利用玄术害人,却又不信世间真有神明,大概觉得自己只是众生之一,神明未必会注意到渺小的自己。
可是他却忘了,神明的众生,就是无数个之一堆叠起来了,祂不会忘记世间任何一个生灵。
应酬完的洪韶光回到酒店,接连接触了几家公司,但他最想合作的无论怎么示好都不表态。
季海苏三家企业,最符合他心意的是季家。
海家人太多,盘根错节,气运绵长但气息驳杂,现在又处在家族企业权力更替的当口,有些过于混乱。
苏家是海外势力扶持起来的,算是圈中新贵,底蕴不深,但当家人手腕狠辣,他想要借其成事,一个不慎说不定就会满盘皆输。
只有季家,老牌家族,内里干净,家族权力向来只掌握在当家人手中,只要能跟季家合作上,他就有办法将自身气运融合上去,让季家为他挡一些灾祸。
凭借季家雄厚的底蕴,对他们根本不会有多大损失,但偏偏季云霆连面都不愿见,他几次相邀都被推拒。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洪韶光给六叔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苍老如枯枝,带着一股刺耳的干涩:“又没成?”
洪韶光神色有几分烦躁:“海家现在忙着争夺家产,根本无心合作,苏家的当家人跟一头凶狼一样,季家几次拒绝,连面都不见,再耽误下午只怕气运会流走,我们还是选其他人吧。”
六叔干咳了几声,在电话那头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喝了一旁佣人倒的茶,这才嘶哑道:“都城命格贵,玉兰财气丰,你不找一个能抗住你命格的,跟谁合作都红不过百日。”
洪韶光显露出几分凶相:“那你要我怎么办?别人不愿意合作,我什么办法都用过了,难不成绑着他抵着他脖子逼着合作?除了这三家,还有没有别的选择?”
六叔冷笑了一声:“出路已经指给你了,你办不到,那就是你的问题,这偷来的命数替换不出去,全都积压在你身上,你知道后果的,时间不多了,到时候就是我,也救不了你。”
洪韶光扯了扯衣领,一想到自己要付出的代价他就无法再冷静淡定,只能哀求道:“您帮帮我六叔,再帮我一次,最后一次,我,我还不想死。”
隔着电话,洪韶光看不到六叔眼中的阴冷。
当初他一事无成做什么都失败,不管在哪里都被人看低瞧不起,为此他不惜用寿命换钱财。
当年他想得很好,与其窝窝囊囊长命百岁,不如潇洒快活个几十年,过个三五十年富裕的人上人生活,就是死也值了。
可是真当他如愿以偿,他又不甘自己的短命了。
在洪韶光再三地哀求下,六叔这才道:“最后再帮你一次。”
洪韶光眼睛一亮,激动道:“谢谢六叔!我要怎么做?是换一家合作吗?”
六叔:“伥玉染血,可化为仆,你要做的是跟他们气运有所牵扯,重点不是合作,在三家里选一家,想办法让伥玉染上他的血,自然就能成事。”
洪韶光挂了电话后整个人扑到了书桌上,桌上摆放着各家的资料。
海家很乱,当家人还没选出来,人又多又杂,他也分不清谁的气运鼎盛,谁又跟海家下一任家主牵引颇深,不太好选择。
苏家不好对付,他们家的人大部分都在海外,在玉兰这边的不多,只能暂作考虑。
季家,季云霆不好近身,根本见不到人,但他家很干净,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只有几个弟弟妹妹,而他的一个弟弟在时尚圈,不在玉兰,那个妹妹也鲜少出来,找不到接触的机会。
洪韶光最后的目光落在被媒体偷拍到的难得一张季家全家的照片,这只露出半个侧脸最小的弟弟似乎还是个学生,比起那些不好接近的成年人,学生就容易多了。
王书言站在他身后,目光冰冷地盯着他挑选下手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