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西梁新帝,性格更像其母,向来温和待人,为人亲善。
那是因为很多人都忘记了云丞淮当年在朝堂之上,提剑杀人的事情。
知蕴认为,母亲不是脾气好,只要不是事关阿娘,事管原则,不触犯律法,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呢,也是这样。
只要百官做好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她没有必要发怒。
其实她家,阿姐更像母亲,知深像阿娘些,而她则是母亲跟阿娘的结合版。
母亲喜欢说她,如果阿娘是个千年的狐狸,那她就是披着羊皮的狡诈小狐狸。
看着无害人好,实际上,腹黑的很。
对此,知蕴自然是不承认的,像自己这样敦厚善良的人,怎么会跟狐狸一样呢?还是披着羊皮的狐狸。
要是知道她的想法,百官该呵呵了。
知蕴登基之初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成亲不收养宗室孩子。
她要养也是养阿姐或者知深的孩子,那才是跟她,跟母亲阿娘有血缘关系的。
她可是听说了,阿娘登基前后,沈氏宗室没少作妖。
她登基后,又表明了自己不会成婚,宗室自然想让她领养宗室的孩子。
除非宗室出了个奇才,有德有能,否则她领养一个给自己找气受呢?
知蕴还是更喜欢自家的孩子,她相信阿姐跟知深教育出来的孩子品性会很好。
知蕴登基,年号久安,意为长治久安。
她刚登基不等百官反应,就下达了几个政令。
——金矿,银矿归于国有。
——西梁开启与各国的商贸通道,并且降低关税。
西梁连接着各个国家,贸易往来密切。
而且西梁还有西海,可以进行海运,各方贸易做的比武秦还要火热。
矿物质丰盛,开采技术逐渐成熟,西梁百姓日渐富裕。
知蕴的政令还不止这几个,最重要的一条是——改教育制。
原先的制度其实已经很好了,考上童生才能继续上学,考不上就得回家。
十岁的孩子回家,又能做些什么。
以前武秦跟西梁的国力还不足以让太多的小孩子能免费读书。
十岁以下,朝廷尽力了,这些年海运发展不错,各国贸易发展的也不错,所以知蕴想着,再增长一下这个年龄。
按照考童生的年龄,一般在六到十二岁,那童院就放到十二岁,然后是少院,十二岁到十五岁为一级,十五岁到十八岁为一级,少院一级跟少院二级,目的是考上秀才。
然后是成院,为十八岁到二十二岁,中了举人之后,会有各种考试。
秀才不能考中举人者,可以学习各种专业,日后就算不能做官,也能有自己精通的事情。
举人之后还是一样,可以考地方官吏。
每个部门基层运行,主要靠
的还是吏,而非官员,吏的教育素质得提高。
现在识字率的普及,可以开始划分,秀才之上能考的吏是什么,童生之上也能考吏。
等到认字率到百分之八九十,就可以改成,秀才之上才能考吏了,考上了才能吃官家饭。
童院食宿学习全部免费,反正小孩不多,朝廷还能负担的起,也能保证部分家庭限制坤泽跟和元读书。
这次的教育改革,其实是母亲曾经说过的,知蕴在母亲讲的基础上,又稍微改动了一些。
新帝上任三把火,先烧财政,再烧教育,最后烧官员。
西梁的朝堂上,官员比武秦好一些,没有那么复杂,却也不好对付。
身为帝王,总要在各种地方震慑官员。
对官员,知蕴没有贸然出手,她在等着百官出手。
她们必定会试探她,无论是能力还是态度吗,总要摸摸老虎的脾气先。
久安元年,新帝坐在龙椅上,接受百官朝拜。
知蕴看着握着西梁政务的大半权力。
不过,阿娘给她留下的内阁班子,都是现在最好的,这些人的能力有,且效忠阿娘。
可谁都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认为她年少可欺。
不过母亲跟阿娘都在西梁,她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什么,她只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
知蕴坐在龙椅上,听着
聊的差不多了,大理寺卿上前道:“陛下,近日有人告上大理寺,说张家村跟李家村各发生了一起命案,凶手已捉拿归位,可是凶手是七十岁老人,有村民请愿,让官方绕了她。”
这是想试探她的性格,是心狠手辣,还是善良温和?
知蕴蹙眉道:“你详细讲来。”
原来是几个村子的孩子在一个童院读书,下学的时候,几个孩子去河里摸鱼,结果起了冲突。
一方抓的多,一方抓的少,结果就闹了起来。
张家村的孩子呢,气急,就把李家村孩子们的鱼给倒进了海里,这下双方就打起来了。
打起来也就罢了,结果张家村的一个大人来了,还下了死手,不小心杀了李家村的一个孩子。
这下众人如惊鸟一下散开,李家村的孩子们喊着杀人了,村民们才得知真相。
李家村的人先到张家村要凶手,又去报了官。
结果县令判,张家人无罪,因为她们是互殴,是失手导致的,而且老人年龄太大了,得宽容些。
法易容情,特别是对待老少。
这件事一出,李家村的人教唆死者的祖母去报仇,导致了凶手的被杀。
然后县令把李家祖母给抓了起来,还要判其死刑,因为李祖母是故意杀人,而非张祖母的失手错杀。
因此,李家村的人就来大理寺告状,让大理寺的人处理。
本来大理寺卿是要
处理的,可想到要试探新帝能力,就拿到朝堂上说了。
知蕴蹙眉,“新法何解?”
“新法言,法不容情。”
她冷笑了一声,“那为何那个县令还容情了?”
“要不是那个县令处理不公,后面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小孩子的争斗,大人可以拉架,却不能出手帮忙,这才导致了李的死亡,难道张祖母就没错吗?”
“此人明知道在河里,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在河里起不来,出现意外。”
“她还是帮助同村孩童殴打邻村孩童,致人死亡,并且没有第一时间施救,也没有捞尸,还是李家村的人自己去捞的。”
“明知道场地的危险,还有孩子们年幼,作为长者没有制止,还要出手,这就是她的过失,必须要承担责任。”
“并且,为何童院的领队,没有把她们安全送回家?”
“按照规定,领队带领下学的小孩,村头走到村尾,让孩子们回家,她们为什么刚下学就能聚集到一起?”
每个村子有一个领队,由各村的村民轮当,有粮食可以拿,这些领队会把村里的孩子送回家。
毕竟新村建设后,房屋都集中在道路的两边,尽量少占耕地。
还有,知蕴语气冷道:“此事明显是县令无能,童院疏忽,大理寺卿连这都看不明白吗?还拿到朝会上问朕?何其无能。”
“另,杀人者以法处之,法不容情。”
容情这个口子一开,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报仇什么的,短时间内的出现多少案件。
对待加害者,必须遵守律法。
年龄不是保护伞,根据缘由可以从轻,却不能不判,除非是自我保护。
知蕴盯着大理寺卿冷声道:“需要朕教你怎么判案吗?”
此话一出,大理寺卿慌忙跪下,“可是陛下,大理寺外被村民们围住了,要我们放了李祖母。”
“那张祖母抓起来了吗?”
“这......”
知蕴冷哼一声,“所以是没有?”
“那要你这个大理寺卿有何用?在其位不谋其职,事事要靠朕这个皇帝,你这个大理寺卿也不要做了。”
金口玉言,她这句话一说出来,大理寺卿愣住了,想要求饶,又不知道该怎么求。
自己好像挖了一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也是她没有想到,新帝这么有魄力,自己一个二品官,说罢免就罢免了。
“陛下!”她想辩解。
知蕴抬了抬手,示意殿前侍卫把人带下去。
她看着犯法的保护伞,没有什么情有可原,犯法就是犯法,希望众卿谨记,想着自己立下了那么多功劳,拥有一些特权算什么,你们的特权已经够多了,犯法绝不在其内。”
“朕说的话,内阁拟定,发放全国,让每一个县令,太守都知道,朕的态度。”
她的话就像惊雷一样在百官的耳边响起,给百官造成了震慑。
一个二品官的陨落,还不足以证明什么吗?
这么多年,天高皇帝远,西梁皇帝沈流年,远在武秦国都,虽然派了不少的亲信过来,但是总归不是皇帝本人,总有空子可以转。
西梁算不得太大,大概有五六个州,但是其中一个州,占了西梁一半的国土。
所以西梁没有实行州牧制,而是一城一太守,然后定期派监察司巡视。
下朝后,知蕴直接脱下了朝服喊道:“太重了吧。”
旁边的楚缨笑道:“还好一个月只有两次大朝会,不然陛下岂不是要哭。”
“什么话,朕会哭吗?”
知蕴白了她一眼,“除了一个月两次的大朝会,还有各种各样的活动呢,一年起码得穿朝会三十次左右,也很多了。”
楚缨轻笑,“一会儿内阁必然有人给大理寺卿求情,陛下要如何应对?”
“求情?你觉得会是谁。”
“嗯......我。”
“你?你这是想离开朕,加入别人了是吧?”
“陛下处置她,不也是想给我一个机会,一个打入西北党的机会。”
西梁最大的势力有两个,一是西北党,这些都是跟着打天下的老人,勋贵站在这些人的背后呢。
当年打天下,封了不少世袭爵位。
还有一个是西凉党,经过这么多年,这些人也都融入了西梁,但是朝堂上两地之争并非没有,只是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知蕴想着瓦解她们,首先要捧出来一个新的党魁出来,这人必须得是她的人。
到时候西北西梁联姻,师生混乱,迟早免了地域之争。
“楚缨,你知道的,要是你暴露,将会面临着很多人的攻讦。”
“陛下,虽千万人吾往矣,我不悔。”
楚缨是楚家旁系,两人之间超过五代了,因年龄与知蕴相仿,是她的伴读之一。
两人的感情相比于她二嫂,要更好些。
不是说她跟安沐的关系不好,而是安沐性格安静些,楚缨呢会陪着她玩,陪着她疯,挨骂挨罚两人都是一起的,自然更亲近些。
知蕴要来西梁做皇帝,楚缨二话不说,就背井离乡一起来了。
她要分化朋党,楚缨也马上做了先锋。
她们之间是君臣,更是知己好友。
“好,一会儿内阁议事,你看准机会求情,也让她们知道,你在朕这的重要性。”
楚缨笑了笑,“陛下,那我先去了。”
“去吧,还有,一会儿内阁议事,不要我啊我的,正经点儿。”
“诺。”
两人相视一眼,嘴角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小狐狸的笑容。
反正现在母亲跟阿娘还在为她坐镇,不趁机搞事情,什么时候搞事情好。
知蕴想的很明白,母亲跟阿娘在一日
,百官就不敢乱来,正好用这段时间,做一些可能会受到掣肘的事,有人撑腰,那些人想要做什么,也得看看她背后有谁。
知蕴步伐轻快的往内阁去,与此同时,西梁皇宫最大的宫殿里面,云丞淮正在与沈流年下棋。
下到一半,云丞淮见是必输的局,立马装作不小心的模样,把棋子丢在正中间,棋盘上密集的棋子立马乱飞。
沈流年看向她,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样。
她装着无辜模样,“唉呀,夫人,我没注意。”
是吗???[”沈流年问了一句。
“是啊是啊。”
多大的人了,还玩这招。
沈流年无奈又宠溺的摇了摇,“你啊,多大了?”
“保持童心,年龄不是问题。”云丞淮笑道。
她跟沈流年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两人互相了解的很,不用装什么。
沈流年向往常一样,伸手敲了下她的脑袋,“也不知道知蕴怎么样了。”
她得到消息,朝会上有人会刁难知蕴。
当然了,孩子只要没有晕倒特别难的事情,她就没有出手的必要,可还是有点儿担心。
云丞淮的心态倒是好的很,“你可别小瞧我们知蕴,这个小狐狸,跟你一模一样的。”
“?”沈流年直直的看向她,“你的意思是,我是老狐狸?”
“呃......”她连忙摇头,“我不是我没有。”
“哼哼。”
“怎么哼我?”
“我哼你了吗?”
“哼了。”
“那我跟你说对不起?”
“不要。”
“那我晚上伺候你?”
沈流年:“?混说什么?”
还有人呢?俩人的孩子都做皇帝了。
云丞淮一点儿不觉得害羞,她看着自家夫人,除了身上多了自然的女人风韵,几乎没什么变化。
哦,身材稍微丰韵了些,特别是软软的地方,明显比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更霸道了,经常闷的她喘不过气来。
还是南灵端了甜品来,“二位圣人吃点儿东西吧,这可是地道的西北特产。”
她们是西北出身,自然喜爱西北没事,来到西梁后,一日三餐,桌子上都是西北特产。
云丞淮先吃了一口,感觉味道不错,就端起碗几口就喝完了,都不当皇帝了,还不能自在点儿嘛。
喝完了甜品她才问道:“朝会如何了?”
“陛下在大朝会上发怒了,这会儿正在内阁议事,应该也快结束了。”
南灵把朝堂上的事情说了一遍,一字一句,丝毫没有添油加醋。
云丞淮垂眸思索了会儿,“小狐狸刚登基,就做这么大的动作啊。”
“跟你当初不是一样?”沈流年给了她一个,你难道不是吗的眼神。
当年她一上位就启用新法,杀了多少高门世家,相比起来,知蕴这些都是
小儿科。
云丞淮不好意思的笑笑,她当时勇的很,但是对于自己的孩子,心里还是担忧的。
沈流年也知道,孩子们还是她带的多,从小到大,每天都要看看孩子,有时间就会陪孩子们玩。
相比自己这个政务繁忙的阿娘,她这个母亲更得孩子们喜爱。
同样也会更操心些,爱子则为其计,为孩子计的母亲阿娘,都不会差的。
沈流年想了想道:“知蕴要做的这件事,必然会引起一些人的反弹,但这对知蕴是一个很好的锻炼,如果她能独立处理好这件事情,我们也该放心了。”
知蕴算是她俩的结合,性情各方面,结合了两人的优点。
就是这孩子太聪明了,学习的时候比较飘,需要让人压着,盯着。
很多时候,知蕴能聪明的解决掉很多事情,可这个世界上,聪明人不止你一个,就需要比拼心态细节,谁的心态更好,更抓细节,就容易一击必胜。
云丞淮正是知道知蕴有些急脾气,才担心的。
沈流年说的对,知蕴要做的事情,比她们当年启用新法容易多了。
而且她们交给孩子们的,是一个富足平稳的国家,只要她们不作,就不会出问题。
内阁可以独立运行,军政司的军队也直属于帝王,环境可好太多了。
幸运的是,知蕴的能力很强,很容易的看出一个体系的运转,然后学习这个体系,并加以运用。
她让百官心里的小九九全部破产,只是时间问题。
......
久安二年,知蕴整肃了朝堂,里面有一些趁着天高皇帝远摸鱼的官员,也有贪墨的官员。
贪墨是触犯法律的,绝不允许。
一切触犯法律的事情,全部都要杜绝,法不容情。
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新帝表面跟太上皇很像,平日里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只要招惹到她,那就完了。
表面小羊羔一样,看起来软萌可欺,内里却是小狐狸+小狼,聪慧嗜血。
知蕴经常微笑着,遇到事情也是温和的笑道:“夷三族还是诛九族?选一个。”
好有礼貌,好体贴,也好残忍。
新帝还是个少年人,处事风格都这么老辣了,让百官戏中惧怕。
怕又如何,不做亏心事,为何要怕她?
正如母亲说的那样,只要阿娘跟万民喜她爱她就够了,官员们只要把事情做的漂亮,不做触犯法律的事情,在西梁还是挺好混的。
知蕴用短短一年的时间,让百官刮目相看,再加上她们上一任皇帝沈流年,这让她们不得不感叹,在几十年前,这还是一个主要拼血统的年代,现如今,能力至上。
只要你做的事情是好事,你展现出来了自己的能力,哪怕你的内心中再阴暗,只要不妨碍她人,就不会怎么样。
私底下有点儿小爱好,只要不触犯法律,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
比如
宫中有一位女官,爱好就是写话本子,内容羞耻,这也是人家的个人爱好嘛。
知蕴这个皇帝,做的让人又敬又怕,谁也摸不清她的想法。
她让西梁的百官,切身体会了一下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偏偏有一个楚缨,能准确的摸准她的脾气,并且顺毛,有的时候有人都猜测,是不是君臣做的一场戏。
今日,知蕴在内阁发了好大的脾气,楚缨则急急忙忙的从内阁追出来。
看这俩人一个怒气冲冲的回寝宫,一个在后面着急忙慌的追。
路过的内监就知道,陛下生气了,楚大人又来哄了。
“你说,陛下这么生气,别人都躲着,就楚大人敢去找陛下。”
“你懂什么,陛下跟楚大人君臣相得数年,可以说,没有人比楚大人更了解陛下,你是不知道,私底下的陛下跟楚大人,相处的跟普通人家的伴侣似的。”
“伴侣?楚大人也是坤泽。”
“什么乾元坤泽的,你看我们的外表,有什么不一样的吗?也就情丝不同。”
如今坤泽和元能做官几十年了,没有了抛头露面之说,坤泽和元也越来越自信了。
她们开始认为,她们并无差别,就从身体外表来看,一模一样。
对此,云丞淮可以给出一个答案,都是女人,乾元的情丝霸道,坤泽的情丝温和,和元没有情丝,就这么一点点不同。
进了寝宫,楚缨的步伐就悠哉了起来,果然,她看见知蕴在舒服的喝茶。
见她来了,知蕴一挑眉,“开演?”
她怒气冲冲的回来,让所有人都不得靠近,这就她俩。
楚缨笑找摇摇头,“好。”
知蕴清了一下嗓子,“咳,放肆!!!她们简直是无法无天,朕要砍了她们。”
然后她示意到楚缨了,顺便拿了一块西瓜放嘴里。
楚缨宠溺一笑,上前好声道:“陛下息怒......”
说完台词,她的嘴里也被知蕴塞了一块西瓜。
两人一唱一和的,玩的很开心。
知蕴特意让人把今天的消息传出去,众人对陛下跟楚缨的关系更上一层。
楚缨是正经科考上来的,西梁跟武秦的科举是一样的,两国的学礼可以互通。
各地的举人,都能前往两国任何一个国家考取进士。
楚缨就是在武秦考的举人,西梁考的进士,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年纪轻轻位居二品官,内阁最年轻的阁老,帝王近臣,宠臣,历史上没有几个文官,能做到这个地位的。
出身干净,靠自己考上的进士,到哪里都受尊敬,想污蔑都污蔑不来,至于那些污蔑楚缨私生活的,出现一个,知蕴就杀一个。
史记——君臣模范,君蕴臣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