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丞淮还是没有违心的说不喜欢,她喜欢沈流年,这是事实,但喜欢是一回事,心结未解是另一回事。
她忙挣脱了沈流年环住她腰的手,“我换衣服了。”
她快步走到内间,沈流年看着她慌张的身影,垂眸笑了笑,看来自己学艺未精啊。
沈流年忙碌之际,看了一些话本子,自从知道这个世界是一个话本子后,她对看那些东西,就提上了兴趣。
除了一些穷酸学子做梦的话本子,一些闺阁千金写的,倒是很有意思,足以看出,那些身在闺阁的坤泽,也是有一颗向往外面的心的。
高门世家的千金,从小接受教育,甚至部分人的学识不比考上举人的乾元差,只是她们到了十几岁的时候,会改学别的,不能像乾元一样,可以一直读书。
尽管只是一些话本子,里面的坤泽将军,坤泽丞相,遥远过度的坤泽皇帝,各种设定,都代表着话本子背后的作者,在规矩下的疯狂,那颗想要推翻教条的心。
本质上,她们是一类人,都想打破这些吃人的规矩,有能者为何要躲在后院被围困一生?
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云丞淮的,会支持自己的妻,做一些规矩之外的事情,还一力承担来自外界的压力。
云丞淮真的很好,好到她不愿意放手,好到她想要跟云丞淮成为真正的伴侣。
可是沈流年不明白,该怎么让云丞淮消气,话本子还有南灵说,没有乾元能抵挡住坤泽的诱惑。
虽然她学的不像,但云丞淮的反应,好像是抵挡住了。
同时,沈流年觉得,既然没有乾元能抵挡住坤泽的诱惑,那一路上有那么多人给云丞淮送坤泽,她能抵挡的住吗?
随后沈流年一愣,不对,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她怎么变的这么患得患失了。
平日里政事一大堆,很难抽出时间来看话本子,没想到还看代入了。
沈流年微微叹气,她忽然觉得,哄云丞淮开心,比处理湘州变法还难。
错也认了,软也服了,诱惑也诱惑了,看云香香的意思,还是不行。
但是比起上次,云香香的态度有所软化,但两人之间好像还有点儿什么竖在中间,看不见摸不着。
就是她能看到云香香,想要伸手触摸时,总有什么把她的手给弹回来。
云丞淮的生气,不是用冷着脸,用冷硬的态度对待,而是有礼貌的生气,就像软钉子一样,她保持着自己的礼仪,同时坚持自己的原则。
像这样的,比冷硬的态度还要难哄,不能短暂的接受和好,非得把结解开才行。
她跟沈流年就是,两个感情小白碰到了,明明都想对对方好,可又固执又别扭。
云丞淮的性格是好,那是不触碰到原则问题时的温和,一般这样的人,要么不生气,一生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表面上对待沈流年,尊重有礼,可对比之前的口嗨粘人,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这是沈流年想要的吗?尊重有礼代表着有距离,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僵持,跟不能见面,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要不然,以她的性格,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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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内间的云丞淮,同样很惊讶,她感觉沈流年是故意的,但又不确定。
里面可没有写沈流年谈恋爱,她以为对方是个工作狂,所以不开窍,就算对她有好感,事业也是排在她前面的。
她不介意沈流年发展事业,还会尽全力支持,事业跟爱情从来都不是一个单选题,更不是对立的。
她会是沈流年事业路上的助力者,不需要对方二选一,她的存在不是绊脚石。
她需要沈流年想清楚,爱情不需要权衡利弊,需要的是坦诚。
哪怕沈流年认为,不告诉她是为了她好,但两人之间不足够的坦诚,就会造成一系列的误会。
就像这次的沈流年一言不发的离开,她的第一反应是被抛弃了,觉得对方其实没那么喜欢她,哪怕后来沈流年解释了,但她并不能接受那个理由。
她也不是不能接受,而是不能接受对方把她排除在自己的世界之外,她会成为沈流年上位的最大功臣,也希望沈流年能明白,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云丞淮希望她跟沈流年之间,心是靠在一起的,相拥相惜,也足够的坦诚与被爱。
没错,她要的很简单,就是以后沈流年什么时候能坦诚的对待她,事事有商量,还有承认爱她。
她为什么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就是沈流年平时表现的太清冷,从未说过喜欢她,爱她的言论。
云丞淮深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也是她跟沈流年之间的结,在这个结没解开前,她还是那个想法,若两人不能解开心结,那就只能止步于合作伙伴。
不是她心硬,是有些事情,不能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
她换了一身衣服后,犹豫了一会儿才走出去,然后看到沈流年在外面逗着球。
她走过去冲球笑了笑,然后道:“走吧,政务堂的人还在等着。”
云丞淮先行迈步走了出去,听到沈流年对球道:“抱小功臣回去吧。”
功臣?她愣了愣,忽然想到小家伙对她的人身攻击,嘴角抽了抽,走路的速度更快了些。
来到政务堂,除了小团体,还有一些主将,南秦担心兵将造反,一支千人队伍,除了主将,还有监军。
监军没有军队指挥权,除非主将战死,却有监督权力,比主将大了半级,很多东西都要监军同意才能实施。
南秦的监军是从千户开始的,这样能最大程度的,保证军队的所属。
众人聊的就是,接下来的她们是不是要攻打九江了。
云丞淮最近路过一个地方,抽调部分兵的同时,还在招兵,组成了一支新军。
她的亲军叫楚湘军,直接以她的封号命名,新军叫安秦军,这支军队的将为安定南秦出力,以国命名的荣誉,是
她们该得的。
楚湘军有八万,安秦军十万,玄甲军十万,湘州军十八万,再加上各地驻军,她的手里有八十多万大军,南秦早晚会被她掌控在手里。
而这次扩军的军资,都是由沈流年出资,这件事,她毫不忌讳的告诉了天下人。
她要告诉安秦军,她们的军费是沈流年给的,所有人反对沈流年掌权,她们也必须是沈流年的支持者。
其实,云丞淮现在很有钱,湘州变法,很多为祸百姓的乡绅都被抄家了,再加上她镇压叛乱的路上,拿着一份名单,一路杀过去的。
当然不是所有的贪官都杀了,而是那种臭名远扬的,贪官污吏,欺压百姓的奸商,这些都是出头鸟,平日里百姓上告无门的。
她不会一下子把这些人杀完,至少先杀一部分,等以后变法蔓延全国的时候,少点儿反对声,也为了搞钱,一趟下来,手里黄金几十万两,白银有上千万两。
但安秦军是她为沈流年建的,由沈流年出资,一定程度上,很多将士看的是谁给自己饭吃,就跟老板给员工的关系,谁给钱,就给谁做事。
不过,沈流年是老板,她是军队拥有者,算起来还是她的占的份额比较大,这是这个时代的局限性。
但是她全力支持沈流年,那么安秦军就会彻底支持沈流年。
先拥有了军队,又有了湘州政权,这是她在为沈流年的以后铺路。
所以政务堂的众人,关于接下来她们该怎么夺取上都城发言的差不多了,云丞淮看向坐在她左手边的沈流年道:“王妃刚刚在车上跟本王说了一计,本王认为可行。”
沈流年挑眉,她刚刚在马车上跟云丞淮说,就是想让这个方法变成云丞淮的,怎么让她说?
云丞淮为她做的太多了,把湘州交给她,还成立了安秦军,给足了她安全感......
安全感?沈流年的眸子里忽然有些明悟,自己一言不发的回西北,是不是也让云丞淮没有了安全感吗?
云丞淮曾说过,两个人在一起,要从各个方面给足对方安全感,自己的离开,一定让她没有安全感了。
沈流年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这么久了,她还在生气,但这会儿是在政务堂,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本官以为,取渝州,入南郡,逼北齐军撤离。?[(”
沈流年的官位云丞淮新设的二品内相,因此在面对众官员时候,沈流年自称本官。
并且她又把北竹安排到了安秦军,是一支坤泽军,不仅是北竹,还有很多沈家出来有能力的人,多是安排在军营,至于文官,可以慢慢来。
安秦军有乾元,和元,她们都是分开组成的,各自有各自的军营,目前坤泽很少,算是由北竹亲领。
事情总要一步一步的做,有了先例,后面就容易多。
反对的声音不断,但云丞淮撂下了一句话,谁反对谁出钱,声音一下子小了很多。
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试探湘州官员的底线,慢慢的做到
坤泽也能为官为将。
沈流年借口有些事情不方便,开始把自己的心腹安排参与政事,尽管她们还没有官职,但实权在手,与真正的官员也没差了。
对此,众人心里不满归不满,却不敢多说什么。
有的人以为,云丞淮这次回来会收回沈流年的权柄,结果还是把人带到了政务堂,一出口就是询问对方的意见。
这时她们就知道,楚湘王还是要用王妃的。
还有内相这个职位,意思是湘州的丞相?日后王上成为皇帝呢?
众官员心思各异,但还是竖起耳朵听沈流年说,最近死的人够多了,她们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
沈流年继续道:“外敌退,我们再专心解决内乱。”
她对众官员,自然不会像对云丞淮一样,事事都说的那么清楚。
许拓先开口道:“臣觉得内相之言有理。”
“臣附议。”
“臣附议。”
政务堂出现了一堆的复读机,云丞淮心中暗笑,“如此,那就依内相所所言。”
“楚无虞,本王令你率十万安秦军,两万玄甲军攻打渝州,本王带领楚湘军还有湘州军,在湘州跟九江边界震慑。”
“赵哲,你前往福州申州劝降,告诉她们,本王会入主上都城,这是她们最后的机会,本王会派兵前往平乱。”
福州申州的起义不少,福州还好,州内还能镇压,申州的州牧都被杀了,赵哲要先一步取福州,把福州掌控在手里,等到大军过去,挨个收拾。
赵哲眼睛一亮,“诺。”
福州不是富裕的地方,又没有战乱的威胁,因此囤兵最少,里面的州牧太守,在得知楚湘王现在的实力后,必然不敢反抗,王上此举,简直是在给她送功劳。
实际上也是在增加沈流年的话语权,赵哲是王府长史,湘州政务以赵哲为首。
云丞淮此举,可以让沈流年彻底掌控湘州政务,一举双得吧。
随后,她又安排了一些事务,此次的会议就结束了。
湘州在沈流年的管理下发展的很好,变法进行的也顺利,不需要她做更多的事情。
走出政务堂,云丞淮犹豫了下,还是往后院走去,这是王妃该有的体面。
无论如何,身为王上该给王妃这份体面,也方便沈流年管理湘州。
沈流年跟在她的身后,或许是她故意放慢了脚步,沈流年很快就与她并肩了。
“谢谢你。”
“早就答应你的。”云丞淮的语气平淡。
沈流年不经意的碰了碰她的手臂,“你可没有答应为我做这么多。”
她愣了愣,嘴硬道:“你越快的达成目的,我就能越快的离开。”
沈流年:“......”又说离开。
可是安全感,她怎么做才能让对方重获安全感,或者说,是重新建立对她的信任。
“云香香,我不想你离开。”
沈流年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她知道自己内心所想是什么,干脆的说出自己最想说的话。
沈流年是上过战场的,杀伐果断,对待感情也是如此,既然不知道要怎么做,那就依从本心。
云丞淮沉默了,她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的直白,所以干脆不再讲这个话题。
“我将囤兵到阳城,不仅是为了震慑九江,还要及时增援小姨母。”
毕竟小姨母带的是十万新军,训练一个月就拉上战场了,当然了,两万玄甲军是先锋,且分出玄甲军带领安秦军,由老兵带新兵,以减少伤亡。
星城距离阳城不算远,但也不是一日能到的,两人刚相聚,就又要分别了吗?
沈流年算了算日子,好像自己从西北回来开始,两人就在分离,前后加起来,她们见面的时间差不多只有十天。
这样聚少离多的日子,她们之间的裂痕怎么可能修复。
但是她要掌管湘州政务,云丞淮要前往前线,她们没办法不分离。
云丞淮不是没有将可以用,而是她的离开,跟赵哲的离开是一个道理,可以让沈流年掌控湘州。
湘州的一众官员,特别是政务堂的这些,日后都要随她去上都城的,必须要趁现在,让她们习惯听从沈流年的话。
沈流年怎么会不明白,“你就这么想让我掌权,然后离开?”
她没有说做坤泽皇帝的话,至少现在看来,她做坤泽皇帝的路,还遥遥无期。
云丞淮顿了一下,当然不是,她只是想让沈流年快些成功。
她还没有说话,沈流年直接道:“我随你去阳城。”
“星城呢?”星城是湘州的中心,政令都是从这里发出的。
沈流年要是离开,那她的安排就都白费了。
“湘州政务堂挪往阳城。”
沈流年的语气坚定,没有要更改的意思。
云丞淮叹气道:“可是你要明白,如果你我在一城,事情还都让你处理,湘州官员该怎么想?上都城的官员该怎么想?”
等到她们掌控南秦了之后,她天天在后宫谁大觉,让沈流年去帮她上朝都行,但是现在,总是要装一下的,让外面的那些官员,不要有太大的防备心。
沈流年明白这个道理,可正如她说的那样,她不想两人再分开。
两人现在聚少离多的情况,跟异地恋没差,特别是云丞淮还别扭着,两人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她们之间僵持了两个月了,徐嬷嬷跟南灵着急的不行。
徐嬷嬷还好,她的意思是让沈流年服个软,多哄哄王上,比如关心殿下,给殿下写信,端着吃食寻找两个人相处的机会,伴侣没有隔夜仇,很快就能和好。
南灵则不一样,致力于出馊主意,什么没有乾元能抵挡的住坤泽的勾引,还有要想征服乾元,要在床上拿捏,只要在床上拿捏住乾元了,平时就能拿捏了。
对了,还有一个,南灵让沈流年把云丞淮勾
到床上,再生一个,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两人都不会再冷战了。
她们面上没有冷战,实际上很疏离,这只有平日里近身服侍的人才能看出来两人的不对劲。
况且南灵一直在沈流年的身边,对两人发生了什么看的明白。
在南灵看来,没有什么是比睡一觉更管用的,这很符合她粗暴直接的性格。
沈流年手段频出,也是受了南灵的影响。
所以对云丞淮讲的道理,沈流年明白归明白,但离开了政务堂,突然就不想再谈政务了。
“云香香。”沈流年叫了一声。
云丞淮扭头,神色莫名。
沈流年的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左脚绊右脚差点儿摔倒。
“你知道之前倒在你怀里,我是故意的吧?”
“?”
沈流年的语气冷漠且大胆,“我想勾引你。”
云丞淮的脸一红,怎么有人可以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句话的啊。
实际上,沈流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干脆什么都说,害羞那是哄好之后的事情,现在就要大胆。
南灵说的对,有些问题,直接说出来,比藏着掖着要好。
自己堂堂西北大将军,战场上让敌人恐惧的存在,还能怕这个?
“我......你......怎么说这个?”
沈流年没有说话,拉住她的手往正院走去,路上奴仆看到王妃拉着王上一路飞奔,惊讶归惊讶,但都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云丞淮的脚步凌乱,还是跟着对方到了后院。
她眼睁睁的看着沈流年让众人出去,顺便把门带上,拉着她到了内间。
她连忙止步道:“沈流年,你这是做什么?”
“知道喊我名字了?”沈流年给了她一个你再喊王妃试试的眼神。
云丞淮:“......”
沈流年忽然把她推到罗汉床上做下,自己则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一个九十度的鞠躬,把她都给看懵了,这是什么操作?
不过,自从沈流年从西北回来,操作一直都挺令人疑惑的,让人琢磨不透。
先是身穿薄纱的睡衣,然后她换衣服时,刻意的引诱,还有这会忽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弄不明白沈流年究竟想做什么的。
难道之前的沈流年有一键开关?她刚好触碰到了什么按钮,一下子放开了?
像之前在上都城的时候,沈流年看似被动,她最后两次治疗的时候,都主动攀上了她的脖颈。
事实上,沈流年内里,一直住着一个比较热烈的人,一个想要掌控西北,日后会成为坤泽皇帝的人,怎么会那么的害羞内敛。
那只是在不是特别亲密的阶段,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可能沈流年自己都没有察觉。
直接干脆有野心,内心有着无双计谋,心狠手辣,实则深情心软藏于心底,柔软热情的一面,一生可能只对一个人展现,这才是沈流年。
而云丞淮是真的就那点儿出息了,害羞是真的害羞,只是硬着头皮上罢了。
所以看着沈流年这个样子有些不知所措了,而沈流年起身,一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语气真诚严肃道:“云丞淮,回西北没有告诉你是我的错,日后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像你告诉我一样,事无巨细的告诉你。”
这句话让云丞淮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随即重重的把那一口气呼出,她的心结好像松动了。
沈流年大胆的跨坐在她的腿上,这是在上都城时,云丞淮最喜欢让对方做的事情。
有事没事的,她就拉着沈流年,用这样亲密的方式,来增加两人感情。
要不是那个时候沈流年有孕在身,她们怎么也要重现一些《情侣感情增进》纪录片的内容。
只是这个时候,云丞淮的头皮都开始酥酥麻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