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年原本是准备午睡一会儿的,结果因为云丞淮的骚操作,一刻钟过去了,她还没有睡。
云丞淮确实没有爬床,她让人把床下床拉了出来,又铺上了厚厚的被褥,安稳的睡在了上面。
她对古代的衣服还不熟悉,弄了半天才脱掉。
正院里面的婢女都是沈流年的,她不主动叫,自然不会有人来主动服侍她。
她干脆的自己脱了衣服,钻到被窝裹起来。
屋内的炭火烧的旺,暖和的很,可一旦外衣脱下,还是很冷的。
她裹紧了被子,只露出了一个脑袋,就像是猫咪一样乖巧可爱。
“夫人不睡吗?”云丞淮见沈流年站在一边,良久没有脱下繁重的外衣午睡。
南灵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帮自家主子去除衣物。
沈流年深吸了一口气,她之前住的那个院子已经搬空了,目前只能睡在正院。
看云丞淮的意思,是打定主意要跟她睡在一个房间了。
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委屈自己,“南灵。”
沈流年伸直胳膊,南灵熟练的帮她脱去衣服,伺候她上床休息。
云丞淮躺在床下床的上面,沈流年想上床,必须要从她的身上跨过去。
“......”沈流年深吸了一口气,干脆的踩在了云丞淮胳膊上,再用力的扭了一下脚腕,才上了床。
云丞淮吃痛,“嘶~夫人,好痛。”
她直接痛呼出声,实际上被子厚,沈流年又轻,踩在上面没什么感觉。
她只是为了满足一下沈流年要报复她的心,毕竟前身欺负了对方那么多次,多让对方欺负几次,发泄一下心里的不爽,她的计划也好进行些。
果然,在把她踩痛后,沈流年的脸色好了许多,没那么阴沉了。
云丞淮平躺在被窝里,想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床上已经没有了动静。
她撑起胳膊看了一眼,见沈流年闭上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她郁闷的躺下,闭上眼睛思索着,莫名奇妙的穿到了里面,又成了女主称帝路上的早期炮灰,但凡她脑子不好,说不定比前身还惨。
尽管她知道内容,但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世界,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着事情,不是那样,只围绕着女主写。
她闭上眼睛胡思乱想,许是吃饱了,困意就上来了,很快就进入了熟睡。
与此同时,东宫,韩王府,魏王府,还有别的一些势力都在汇报楚湘王府发生的事情。
不同的是,有人知道的多,有人知道的少。
东宫,太女云承继,听着影卫的汇报,沉闷虚弱的声音响起,“你是说,阿淮让沈流年掌管了王府?”
“是的,殿下,昨晚楚湘王殿下不顾夜寒,亲自把王妃抱回了房,随后查出王妃有孕,今日便让王妃搬入了正院,并让王妃管家。”
“后来楚湘王殿下还一个在书房,不知道写了什么,由她亲自烧了。”
暗处的一道身影,声音冷的像是机器,冷静的复述着楚湘王府发生的事情。
云承继倚在罗汉床上,房中的药味很重,大家早已习惯了房间的味道。
七年前开始,太女身体一日比一日不好,太医束手无策,只得一天一天的拖下去。
太女的身体,则是众多皇女异动的原因,若是太女身体好,以太女的功绩,是没人敢起夺嫡的心的。
“阿淮怕是以为自己有了孩子,陛下就会给她一线机会,可她不知自己的这个母皇有多绝情。”
皇族是没有感情的,弑母杀子,弑姐杀妹,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想象其中的凶险。
一旁身穿内官服饰人心疼的说道:“殿下,楚湘王殿下一直跟您作对,要不就让她吃吃亏,长长记性吧?”
“不然,她会给您带来更多的麻烦的。”
“掌嘴。”云承继冷漠的声音响起。
静谧的房间里,巴掌声不断的响起,等到有个二三十下后,云丞继才叫停。
“阿淮与本宫都是母后的孩子,她不是麻烦,我不希望东宫的人有此想法,明白吗?”云承继警告了一句,本该严厉的声音,因为病弱显得轻声细语的。
可谁也不敢拿她的话当儿戏,她在圣上登基次年封太女,身居太女之位二十多年,哪怕是病重,身居高位的霸道气息,也足以震慑所有人。
内官打自己打的当真是狠,丝毫不敢手软,听了云承继的话慌忙跪下,说话都不清楚了,“是,殿下。”
云承继的声音缓和一些,“此事不可再提,下去上药吧。”
“是,奴婢告退。”
内官退下后,云承继出声继续道:“影首,阿淮那边,多派几个影卫保护。”
她随意落下一棋,呢喃道:“风,要起了。”
暗处应了一声,没有要回第二句话的意思。
云承继似自言自语,“若把阿淮关起来,她会不会乖?”
......
云丞淮正睡着,忽地感觉到胳膊上一阵痛,猛地睁开眼睛,发现了刚好路过的沈流年。
对方一副未察觉的样子,就让南灵扶着自己出去了。
沈流年肯定是故意的,两个胳膊,睡前来一下,睡醒来一下,她真的是太难了。
她好一会儿没有反应,惹的沈流年回头看了她一眼。
可能是在想,她被踩了一脚,为什么没有发难。
云丞淮刚睡醒,还在懵着呢,混沌中想到自己要抱紧沈流年的大腿,她哪敢朝大腿发难,只得一边揉着胳膊,一边从被窝里爬出来。
南灵见自家姑娘踩了王上一脚,惊出了一身冷汗,所幸王上没有生气,还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瞧着自家姑娘。
沈流年的嘴角弯了弯,她从不信一个人突然的变化,清醒的时候会装,绝不可能连睡梦中也在装。
刚睡醒的时候,一个人的反应是最真实的,云丞淮刚刚的反应,明显是迷茫与无奈,知道是她,又宠着她的感觉。
有那么一点儿可爱,还有着让人莫名心动的眼神。
她不信云丞淮这个把自己弄成这种境地的人,一夜之间就变了性子。
那么云丞淮以往是装的?还是云丞淮已不是云丞淮?
随即她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云狗不是云狗,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