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柔身子一僵,神经绷紧,“燕郎君,我……我身子不好,恐怕怀不上孩子,你别将心思放在我这里了。”
“我不信。”燕蘅吻着她的耳垂,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小腹处,“没试试,你怎么知道怀不上?”
夏小柔被撩得心神不宁,“燕郎君,时辰不早了,歇息吧?我明早还得赶路。”
燕蘅将她的身子板正过来,看着她的眉眼问,“你去县城做什么?”
“我……我帮岩柏哥找一个人。”夏小柔咬了咬唇说。
燕蘅往她脸上看了会儿,没再问,拉着她上了床。
夏小柔担心燕蘅又会胡来,将身子绷得直直的。
把燕蘅气笑了。
“放心,我会说话算话。”他将夏小柔捞进怀里搂着,果然没有任何动作。
夏小柔起初不放心,整个心都悬着,根本不敢放心入睡。
但孕期瞌睡多,加上她今日又来回奔波赶路,疲劳加上困意,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燕蘅侧身看着夏小柔。
昏黄的烛光中,夏小柔眉眼如画。
他轻轻捏着夏小柔的下巴,俯身过去一下下轻柔地吻着她的唇。
“蠢女人!”
-
次日一早,夏小柔醒来时,发现床上已没有燕蘅。
卧房外,主家阿婆正和燕蘅说话,“郎君家娘子爱吃酸的,昨天吃了一整碗的酸菜呢。我现在做了些酸梅汤,她可要喝?”
“也许会喝吧,有劳阿婆了。”
“郎君客气了。”
夏小柔一个机灵,慌忙起了床,匆匆穿好衣,拢好头发来到卧房外。
坐在椅上看书的燕蘅,朝她微笑着点头,“醒来了?去洗漱来吃早点,有酸梅汤和煎饼,还有小米粥。”
“天冷,用热水洗吧?”主家阿婆端着半盆热水走来,笑着朝夏小柔点头,进了卧房。
夏小柔看了眼燕蘅一眼,进了卧房,她拉着主家阿婆小声说,“阿婆,你没对……对我男人说什么话吧?”
“没有啊?”主家阿婆眨着眼,“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夏小柔,“……”算了,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她摇摇头,“没什么。”
洗漱好,夏小柔来到外间。
燕蘅已经坐到了桌旁。
他吃着一碗小米粥,将酸梅汤放在了对面的位置上。
夏小柔想说,她根本不爱吃酸的,主家阿婆瞎说。
但她胃部不争气,眼睛也不争气,鼻子也不争气。
看到那碗酸梅汤,吸到酸梅汤的香气,夏小柔晨起的孕吐被压了下去,口里直涌口水。
她端起碗,喝了一口。
发现整个人的身心无比的酣畅,仿似吃着神仙甘露。
燕蘅抬眸看她,悄悄勾了勾唇角。
吃好早饭,燕蘅命善良整理马车出发。
夏小柔牵过马,要翻身上马,被燕蘅抓着手,带向马车,“让马儿跟着走,你和我坐车。”
不容夏小柔反对,燕蘅挑了车帘,将夏小柔推进了马车里。
夏小柔回头,燕蘅也跟了进来,将她拉到身旁坐下,又吩咐善良,“赶车,去县城。”
很快,马车跑了起来。
“我们可能不同路,到了县城的城门口,你放我下来。”夏小柔看了眼燕蘅说。
燕蘅没反对,也没说同意,拉着她一起歪在车中的垫子上,“休息。”
然后,他闭上双眼。
夏小柔不敢再问,也只得闭上眼睛休息。
离县城还有一百里,坐马车无聊,除了睡觉,还确实没什么事做。
马车行路并不快,到下午时分,才赶到县城。
夏小柔醒来时,发现车已进了城。
此时,她不管燕蘅同不同意,只管说道,“燕郎君,就在这里放我下去吧。”
燕蘅一手枕头,一手放在屈起的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朝她颔首,“需要我帮忙找人吗?”
“不需要,人不难找到。”夏小柔说。
她可不敢让燕蘅参和她的事情。
燕蘅看了她一会儿,并没有勉强,让善良停了马车。
夏小柔长松一口气,解下马儿,翻身上马,策马离开了。
善良朝车里说,“主君,要不要属下跟着夏娘子?”
燕蘅挑着帘子,看着夏小柔离开的方向,“不用,我知道她要做什么。”
“哦?她要什么?”
“去县衙门,咱们到刘县令的后堂吃茶去。”
“是,主君。”
-
夏小柔骑马离开后,绕了个道,往县衙门赶来。
在半道上,她遇到了周茂勋。
“小柔?你来县城了?”周茂勋骑着骡子,看到夏小柔很是高兴,他拍了拍骡子背朝夏小柔走来,“我来县城卖皮货,你怎么不早说来县城?我可以给你做伴,你是连夜赶来的吧?”
夏小柔微微点头,“是周表哥啊,我到县城来告状。”
“告状?告谁?”
“告宋文山。”夏小柔朝周茂勋摆摆手,“我得马上赶去县衙门,我先走了,周表哥。”
“我陪你一起去!独身女子告男子,县衙门不会受理的。”周茂勋朝夏小柔追来。
“我有人帮忙,周表哥不必担心我。”夏小柔说。
“谁啊?”
“左童生,他也要告宋文山。”夏小柔说。
昨天和左童生分开后,她回村里取户贴,左飞翼则先来县城到县衙门前等着她。
本朝律法,独身女子没有亲眷男子相陪,不得告状。
她找不到人帮忙,便找了左飞翼。
到时候,她会让左飞翼以姨表兄的身份帮忙。
说左大娘子和她生母卫氏,以前是结拜的姐妹。
有这层关系,县衙门才会受理。
但周茂勋却说,“他和你并非亲眷,衙门里恐不会受理,还是我同你一起去吧。”
“不必了周表哥。”
“我反正来了县城,陪你走一趟,你用得着我,就让我帮忙,用不着,就让我去看看热闹。”周茂勋坚持说。
劝说不了,夏小柔无奈地皱眉,“好吧,周表哥。”
两人一起来到了县衙门前。
可夏小柔左等,右等,等得天色都暗了许多,左飞翼还没有来。
周茂勋说,“小柔,不能等了,再等下去天黑了。你去敲鼓,我陪你告状。”
夏小柔也担心再等下去,宋文山跑到外县去,就不归本县管了,怕是更难抓到了。
她走到鸣冤鼓前,拿起锤子捶起了大鼓。
三声响后,有衙役走来,“何人捶鼓?可有状纸?”
“衙役哥,当然有状纸!民妇告前夫宋文山童生,与人争夺歌女时,失手打死另一名恩客于大海。藏匿两年多,害民妇守活寡,凄苦度日。”夏小柔从袖子里,取出了左飞翼帮她写的状纸,递了上前,“状纸末尾处写明了他此时藏匿之所,请县令大人即刻前去抓捕他,若去迟了,他会逃往外县。”
衙役又询问有谁相陪告状,周茂勋走上前,“有小人相陪。小人是夏氏表哥,名叫周茂勋,我母亲是夏氏嫡亲的姑母。”
两年多前,县城一座青楼里死了个恩客,查不到凶手,一直是个悬案。
衙役听说是这个案子的嫌犯找到了,马上收了夏小柔的状纸,跑进了大堂。
县令此时在后堂中,陪着燕蘅在闲聊。
衙役将状纸递上,“大人,有民妇夏氏夏小柔前来告状,是关于两年多前百花楼中恩客被打死的案子。”
“民妇?何人相陪?”刘县令接过状纸,匆匆看起来。
“是她嫡亲的表哥。”衙役说。
燕蘅眯起双眸,脸色骤冷。
夏小柔,前来找他表哥相助?
也不找他?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