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坚强的董春柔在看见雷天后,竟破天荒的委屈了。
流了眼泪!
当然她也知道此次是她冲动,好在被救了,至少没去见阎王。
于是刚想张口,喉咙却干的发疼。
险些咳嗽,只不过还是扯动了伤口。
伤口很疼!
董春柔蹙紧眉心,扯着嘴角。
那边雷天似乎也听到了什么声音,赶紧转过身,就见妻子已经醒过来了。
忙走到病床边。
“醒了你等等我去找医生。”
因为董春柔病情严重,所以一直待在重症监护室。
这会儿醒了,只要病情稳定,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雷天速度很快,将医生找来后。
检查了一番,告知他,患者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如此,雷天方才放心。
将董春柔转入普通病房后,雷天才有机会坐在病床前,仔细的看着妻子。
他已经有两个多月没看到妻子了。
此次去国外,路途遥远,需要的货品也多。
为了多赚点钱,所以才离开了这么久。
“对不起,这次走的时间的确有些长了。”
这不,今早才到海市港口,货物都没盘完。
就被景承的车接回和县。
他万万没想到妻子会去南方,更没想到能受伤。
船上的信号不好,大哥大几乎没用,所以他和妻子算是两个月没怎么联系。
期间倒是有一次,货轮靠岸,他寻了一个机会,给妻子打的国际长途。
但也只聊了几句而已。
现在想想,是他对妻子关心不够。
听到雷天跟自己道歉,董春柔心里暖暖的。
虽然不能说什么,但还是含着眼泪摇摇头。
然后握住了雷天的手。
或许有丈夫在身边,董春柔心里没有任何负担,身上的伤好的极快。
尤其司恬每天都让人送来补汤,药丸。
总之,在医院住了十天后,董春柔便回家休养了。
主要是伤口几乎愈合,虽然里面还有些疼,但是在医院待着,也不用打针,只是吃点药而已。
还不如回家呢!
至少在家里舒服自在些。
全程,雷天都陪在妻子身侧。
至于货轮那边,因为出航了两个月,回来后,船员和货轮都需要休息。
所以雷天打算放一个月的假期。
当然,船员们也十分开心。
谁家里都有亲人,不想长久分开。
而这次董春柔受伤,也让雷天意识到,他不能总出海。
尤其以后,妻子有了身孕生了孩子呢?
想到这些,这天,雷天拎着礼品盒来到景家。
看见对方拎了一大堆的东西,景承无奈的笑笑。
“你这是干嘛?给我送礼?”
“去你的,我们之间还用那么见外?送什么礼啊!这里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好东西,没地方放,就装礼品盒了。
给弟妹带的。
对了弟妹呢?”
见司恬不在,雷天忍不住多问了一嘴。
“在楼上给人看病呢!”
俩人也没在房间里,直接去了后院的暖棚里。
后院的暖棚是用来在冬季种植蔬菜的。
但现在是夏天,所以冷冲和景承就把暖棚里的一小块地方改建成了训练场,游乐场。
给几个小家伙准备的。
平日里,可以让家里的几个小家伙到这里锻炼身体。
景承晓得雷天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对自己说,所以带着对方来到这里。
“哟,给你儿子准备的?你不错啊!”
看着训练场和游乐场,雷天也挺羡慕的。
毕竟自己还没有孩子呢。
“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想回陆地,不跑货船了,不过你放心,这几年,我一直带个徒弟。
他挺可靠的。”
能让雷天说出‘可靠’这俩字,十分难得。
别看雷天性格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实际上谨慎着呢。
跑船的人,天南海北的走。
国内,国外,尤其还能遇到各种强盗。
没有点智商,不谨慎,反应慢,根本存活不了这么多年。
所以听到雷天的话,景承愣了许久。
“从哪找的,一直没听你提起过啊!”
“是个孤儿,我去国外的时候,有一次在一个国家停留两日,街上捡到的,华人。”
“那孩子从十二岁跟在我身边,叫我一声义父,现在已经二十岁了。”
因为孩子足够聪明,跟在他身边八年,也学会了不少东西。
雷天岁数本就不小了,不可能一直在海上。
那里毕竟是年轻人的天下。
毕竟年轻人的体力,健康状态比较适合长期出海。
“只要你觉得行,我没意见。”
对于出海这件事,景承没有话语权,毕竟他不太熟悉。
尽管如此,却也知道出海的人,必须忍受孤独。
雷天走航运这么多年,到四十多才结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遇不到女人,哪个女人愿意等你几个月,甚至每年才能见几次面?
“行,这里也有我的生意,我当然不能马虎!”
见景承同意了,雷天心里高兴。
毕竟这件事是自己不地道的。
当初他想与景承合作,所以俩人开了一家航运公司。
他在里面是占股份的。
而且景承为了安他的心,股份,俩人一人一半。
并且合同上也写的清清楚楚。
他必须带队航运至少八年。
一个航运公司的成长,至少要在五年以上。
如此体系才能成熟。
八年算是比较理想的时间。
只可惜,他现在才做了两年,就要回陆地。
眼下,听到雷天的话,景承只是笑笑,拍拍对方的肩膀。
“其实,我们俩合开的航运公司,我才是赚的最多的那个!
你辛辛苦苦走航运,看货,盘货,经历风险。
我在家坐享其成,所以,我不干涉你的决定。”
景承甚至让雷天作为航运公司的一把手,他只负责拿分红。
大部分决定,他都听雷天的,甚少参与。
所以,两个人互相尊重,才能走到今天。
“好,以后我们都会更好的。”
能有个理解自己的合作伙伴,雷天也觉得万幸。
雷天也没多留,毕竟妻子还在家。
与景承谈拢后,便离开了。
司恬在楼上给杨蓓蓓针灸完后,下楼就看见放在茶几上的各种礼品盒。
杨蓓蓓也看见了。
“司恬姐,你家来客人了?”
与司恬相处的时间长了,杨蓓蓓越来越喜欢这个美丽的姐姐,所以大部分时候,都叫司恬为姐姐。
“我也不知道啊,走,咱俩去看看,礼品盒里装的都是什么?”
于是,俩人来到茶几前。
司恬顺手打开一个礼品盒,就看见装在里面的东西。
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97、98年的夏国,发展还没有那么迅速。
但当司恬看见直板手机的时候,还是愣住了。
当然还有‘傻瓜’照相机。
超薄小巧,只有手掌那么大的录音机。
看到这些,回忆瞬间袭上心头。
想当年,她中考,高考,用的都是这种录音机。
尤其是直板手机,她人生中的第一个手机,是一个陌生人送的。
那时候正读高中,因为她成绩名列前茅,经常得第一。
学校为了奖励学生,就买了几部手机。
颁奖的时候,那个人,她不认识。
不过对方鼓励她的话,她始终记得。
“戒骄戒躁,继续努力。”
此时,站在一旁的杨蓓蓓见司恬手里拿着手机,直勾勾的盯着,也不说话。
忙抬起手在对方的眼前晃晃。
“司恬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经过她这么一打岔,司恬这才从回忆中出来。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她总是能回想起以前的事。
“我没事。”
司恬微微扯动嘴角,最后将手机放在礼品盒里。
“这手机不错,比我们用的大哥大强了很多。”
“对啊,我也很喜欢,不知道这在哪买的。”
看到这些,司恬也猜到家里来的客人究竟是谁了。
只有雷天才会给她带新奇玩意儿。
于是,司恬又打开了第二个礼品盒。
里面装着一些国外出名的化妆品。
还有背包等等。
“挖,这个包好漂亮!”
杨蓓蓓看见礼品盒里的包包,羡慕的看向司恬。
“司恬姐,这应该是你的朋友吧。”
“嗯,算是吧,是我老公的好朋友。”
俩人又聊了几句后,杨蓓蓓回家了。
总不能赖在人家不走吧。
而司恬也坐在沙发上,看着礼品盒里的东西。
还别说,这一次,雷天当真是带了不少礼物。
都是国内没有的。
“怎么样,喜欢吗?”
这时,景承从外面走进来,就见妻子盯着礼品盒里的东西发呆。
这才开口问了句。
“挺喜欢的!”
司恬抬头望着自家大佬。
“他有事和你谈?”
“嗯,想要回陆地。”
估计也是这次董春柔的事,触动了雷天。
这才义无反顾的想要留下。
“四十多岁了,也该有个孩子。”
“对,所以我赞成他的想法。”
景承坐在妻子身侧,从里面拿出那款直板手机。
“他说,这款手机也是国外新研究出来的。
以后就给你带了。”
将手机放在妻子手里后,景承也开始翻看其他的礼品盒。
差不多过了几分钟,景承方才回头看看默不作声的妻子。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听到大佬紧张自己,司恬忙柔声安抚。
“没事,我就是有些累了,今天给杨蓓蓓针灸的时候,我换了一种方法。”
这种方法相对来说比较复杂。
所以她才会有些虚脱。
景承听到妻子这么说,直接站起身,打横将对方抱在怀里。
随后上楼,直奔自己的房间。
丝毫不顾及别人看见时的暧昧眼光。
“哎呀,你看看,都被姥姥和舅妈撞到了!”
司恬有些不好意思的捶了自家大佬一拳头。
这拳头捶的不重,跟挠痒痒似得。
景承也不回话,速度极快的来到三楼,将妻子抱进卧室的床上。
随后从一旁拿过一条很薄的被褥给对方搭上。
这才坐在床旁边的地毯上。
“柳姐说你最近很忙,很累,先睡一觉吧。”
司恬见大佬将自己抱上楼,却啥也没干,心里竟有点小失落……
“额……我也不是那么特别累,不需要……”
“我会在这里守着你的,睡吧。”
司恬:……
这男人……
于是,司恬将小手往对方的肩膀上一搭,娇滴滴的回了句。
“老公,我害怕,你来陪我睡吧。”
景承:……
大白天的有啥害怕的。
可能被妻子邀请一起睡觉。
怎么想,都觉得浑身在躁动。
“可以吗?”
“就是睡个觉,有什么不……”
只见,司恬的话还没说完。
景承已经将身上的衣服脱掉,躺在了她的身侧。
甚至被褥下的躯体,竟冰冰凉凉,光光滑滑的。
只可惜,他们俩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即便已经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
然由于司恬肚子里怀的崽崽比较多,所以,不能有太剧烈的活动。
于是,俩人躺在床上纯聊天。
“你上次不是约了去海市中心医院做产检吗?”
“是啊,被耽误了,我昨天打电话,将时间调到了后天。”
听到这,景承转过脸看向妻子。
“后天吗?那我陪你去。”
“不……”
可还没等司恬说完,就被景承制止了。
“必须陪你去。”
如果要是以前,他的工作真的繁忙的话,或许会让家人陪着去,他再配上几个保镖。
甚至让冷冲直接跟着。
可自从发生了董春柔被伤的事件后,景承觉得,能好好的陪伴妻子,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
“以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尽量陪着你,还有孩子。”
这辈子,钱是赚不完的。
但是人的时间却是有限的。
谁都不能保准将来发生什么事。
所以在能陪伴的时候,尽量多陪伴陪伴。
而司恬见大佬今天和往常有点不太一样。
想起雷天找过他,再想想董春柔的事,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大佬触动这般大。
“好啊,那后天你陪我去,记得把工作都安排好。”
两个人躺在床上聊着聊着,就都睡着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五点多。
陈柳刚好上楼,打算敲门,叫醒两人吃饭。
“天啊,都五点多了!”
司恬看着窗外渐黑的夜色,忙拉拉身边的景承。
景承慢慢睁开眼睛,顿时愣住了。
他怎么也睡着了。
而且还睡的这么沉。
“老公,我们睡了这么久啊!”
“是啊!”
景承松动松动肩膀,下床连衣服都没穿,就去给妻子倒了杯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