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令人发指

听到陈柳吐槽自己的话,司恬忍不住抽抽嘴角,随后整张小脸都垮了下来。

“看吧,还说自己开心,我就没看出你哪开心,是不是与你师父有关系?”

陈柳又不是傻子。

或者说,这一行出来的人,就没有傻的。

木尘每次都提前走,然后途中还会为他们安排这,安排那的。

直到最后到达相约地点,大家见面等等这些细节。

谁都能想象的到,木尘应该是在做什么事。

或许因为一些什么原因,不能直白的告诉众人,以及告诉司恬。

所以才会使用这种方式。

当然,陈柳等人是这么猜测的,具体对不对,她们也不清楚。

可现在看见司恬那难看的表情,陈柳觉得自己猜对了。

“恬恬,有些事,你别太在意。

我觉得木尘大师对你那么好,绝对不会做与你不利的事情。

你放一百个心吧。”

陈柳不太会安慰人,只能说自己平日里见的。

木尘对自己的徒弟的确很上心。

虽然有两个徒弟,但他对木玄反而不那么关心,属于对方怎么生长都可以。

但面对司恬的时候,木尘可谓是操碎了心。

上到调理身体,下到开药方,熬制各种汤药等等。

木尘从来都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

甚至熬制汤药的时候,连木玄都不用。

想到这些,司恬忽然觉得自己有病。

师父对自己那么好,为什么还要纠结那些不必要的事呢。

眼前,陈柳见司恬脸色转缓,方才站起身走到对方面前,抬起手拍拍对方的肩膀。

“我们阅历少,甚至都没怎么出过远门,有很多事都不了解。

所以就别杞人忧天了!”

大道理,陈柳不懂。

但安慰起人的话,却是很中听。

遂即,俩人又聊了几句后,司恬方才躺在火炕上,侧着身,盯着放在墙旁的炕柜。

许久,都没睡着。

直到耳边传来陈柳的打鼾声,司恬才轻轻的起身。

先给两个孩子盖了盖被子,随后再次来到院子。

因为现在是初春,夜里仍旧很冷。

所以司恬穿着厚的羽绒服,只不过脚上穿着一双棉拖鞋。

她生怕自己被冻感冒,毕竟肚子里还有好几个呢。

人才来到院子里,借着月光,发现冷冲站在房檐下的暗影中。

看来,他应该听到她和师父见面所说的话。

“冷大哥……”

“嗯,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做什么?

心里真要有事,也要好好休息,什么事等到明天再解决。”

冷冲其实也想出来静静。

刚刚司恬离开后,他又详细的询问了战友。

包括那次在军事演习区域,被人抓到的事。

战友也很配合,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他。

听到最后,就连战友都觉得云里雾里的。

所以,最后他也不问了。

战友失血过多,需要安静的休息。

最后,冷冲只能从房间里退出来,站在暗影里。

差不多站了一刻钟的时间,司恬便出来了。

“冷大哥,以后就不用跟踪我师父了,我觉得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至于做其他的事,也跟我没关系。”

跟冷冲,还有其战友,有没有关系,司恬不想纠结这些。

因为她发现,以前纠结的那些事,的确有些偏了。

正如陈柳所说,只要她认可师父,师父也对她极好。

那么其他的事对于她而言,便不那么重要。

不重要的事,她何苦担忧呢。

“冷大哥,我师父年纪也不小了。

经历了那段最特殊的时期,你要说他没点故事,好像不太可能。”

六十多岁的人了,谁还没点秘密啊!

冷冲见司恬的态度转变的很快,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这到底是经历了啥,思想转变的也太快了。

“你确定?”

“对,我确定以及肯定。”

“好,那我就不派人跟着他了。”

冷冲说话算话,既然答应司恬,那么以后就真的不会跟着木尘。

不过这件事,他还是选择告诉景承。

第二日,他起个大早,给景承去了个电话。

电话里说的很详细,就是最近跟踪木尘所遗留下来的很多疑点。

而且司恬还不让跟踪了,所以这些疑点也得不到答案。

原本,冷冲以为景承会让他去追求,结果却听到对方说道。

“恬恬不让你跟踪,那你就别跟踪了。”

冷冲:……

这也太宠媳妇了!

简直没原则啊!

“可是……”

“没有可是,我觉得司恬不是傻子,对方也不是傻子。”

挂断电话后,景承也觉得心里不踏实。

最后拨通了边延年的电话。

与边延廷相比,他觉得还是边延年做事靠谱些。

电话里,他将自己的疑虑告诉对方。

边延年是谁啊,能让景承开口一次,比上天还难。

所以很痛快的答应对方,全方面的查探木尘的个人资料。

虽然有很多信息是打了封条的,普通人也看不到。

但作为例行检查怎么样?

这一次,边延年可谓是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只为了能查出木尘的消息。

还别说,总是有作用的。

五天后的晚上十一点,边延年拿着朋友送来的一级档案册,拨通了景承的电话号码。

俩人其实什么都没说。

边延年言简意赅。

“这份资料,我明天会邮寄给你,你仔细看。

放心,他的资料,我没看一眼,绝对保密。”

“谢谢你啊!”

“客气什么,只要我弟弟和司恬合作愉快,比啥都强。”

在边延年眼里,妹妹和弟弟真的很重要。

从小到大,三人相依为命。

没有父母的孩子的确很悲惨。

所以,成年以后,对于妹妹和弟弟,他都很照顾着。

只可惜,可能是他养的太过宽松。

妹妹和弟弟的性子真的如脱缰的野马。

绳子在你手上的时候,他们会很乖巧。

甚至还会到你身边蹭蹭。

然一旦松开缰绳,妹妹和弟弟就会疯狂到底。

总的来说,妹妹还行,至少是女孩子,有些事情还是比较矜持的。

可弟弟不同。

边延廷所做的那些事,已经刷新了边延年的所有底线。

最开始的时候,根本无法接受。

然或许是因为心里对妹妹弟弟的那份宽容。

在满意弟弟妹妹需求的时候,也将底线低了又低。

总之,现在的边延年已经像个绝缘体,当真是什么事都难不住他。

“好,他们会合作愉快的。”

边延年的动作真的很快,说是邮寄,其实是让自己属下的人亲自送到和县。

虽然离的远,但开车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能到达和县。

而且边延年多次叮嘱自己的下属,资料一定要送到景承的手里,不能给任何人。

那位下属也是真的牛,直接寻到了景承工作的地方。

下午四点后,景承几乎都在工地加班,尤其最近很忙,没怎么休息。

直到有人通知他,说办公室有人找,这才回到办公室。

“你是?”

“我是边先生的助理,他让我把这份资料交到你的手上。

这份资料很保密,我可没看啊。”

见下属十分严肃,景承接过资料册子。

“这样吧,今天你在这住一夜……”

然还不等景承将话说完,边延年的下属却站起身,很客气的与景承说道。

“不了,我现在就回去。”

话落,真的就走了,而且离开的特别快。

景承有点懵,没想到边延年的下属做事是这样的风格。

不过边延年能让人亲自送来,足见这份资料真的很重要。

下午五点多,景承连家都没回,躲在办公室里,看边延年调查的关于木尘的一切。

资料有些厚,上面第一页,便是木尘的真名,民族,出生年月日。

甚至包括已婚,未婚等等所有的状况。

当看见木尘曾经结过婚的时候,景承不由的瞪大眼睛。

这……

木尘不是年轻的时候便上山当和尚了吗?

怎么还结婚过?

而且配偶一栏里,还有对方的名字。

名字很陌生,可这‘已婚’二字,的确让景承的心跟着颤抖了一会儿。

随后又翻到第二页。

第二页是关于木尘这些年经历的所有事。

只要是用他的身份登记过,基本都能查到。

直到他人来到和县,成为赤脚医生后的经历,写的很少。

甚至几乎没有。

所以,这个时间是个分界点。

看到这里,第三页,就算不看,景承也能猜到写什么。

无非就是,当初,木尘经历了什么,才会选择放弃原来的身份,而直接去和县,并且出家成为僧人。

那么他以前说的那些经历,难道都是假的。

还有,包括妻子嘴里的那位堂兄,难道也是假的?

带着这些疑问,景承翻开了第三页。

第三页往后记录的都是木尘年轻时的一些事迹。

很详细,甚至详细到几岁,何年何月,何时,与谁谁在做什么。

详细的令人发指。

景承仔细看着,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没错过。

看到最后,景承竟有些无力的靠在座椅的后背上。

他万万没有想到,木尘的身份竟然是这样的。

景承阖上这份调查资料,思来想去许久,觉得还是烧掉为好。

至于妻子那边,他只要详述便可。

想到这里,景承竟真的拿出打火机,将资料全都烧没了。

看着地上的灰烬,方才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随后想到冷冲与自己说的那些事,打算晚上给司恬打个电话。

或者等明天妻子联系自己的时候,他选个时间告诉对方。

可最后怎么都觉得这样并不谨慎。

生怕被旁人听了去。

就这样,纠结到第二日,司恬打来电话。

“老公……”

“恬恬,我有事和你说,你那边有人吗?”

“没!”

“好,那你只管听着。”

司恬难得见大佬如此严肃,心里立刻明白一定出了大事。

如今她出门在外,大事不算多。

唯一的大事,估计可能就是师父的事。

想必,冷冲一定将师父的事告诉了景承。

而且,这都过去五六天了,她与师父已经相约在下个地点相见。

大佬才想起来与自己讲这些事。

看来,对方应该是调查过师父的背景了。

“老公,我听着呢,你放心说。”

于是,景承站在自己二楼书房里,小声的与妻子道出了边延年靠关系调查出来的,木尘的资料背景。

“木尘原名慕辰,羡慕的慕,星辰的辰。

是京城隐世家族,慕家慕老爷子的小儿子。

慕老爷子已经过世许多年了。

慕辰,也就是从自己父亲去世时,才选择离开京城这个伤心地。”

据说,慕家老爷子是被自家人陷害死的。

木尘估计很难接受这个事实,觉得人心不足蛇吞象,怎么连亲人都下手呢?

所以才会离开伤心地。

“而且,在离开前,他已经结婚了,有个妻子,你猜妻子是谁?”

“谁?”

司恬张大嘴巴,觉得自己今天可能幻听了。

不仅听到了师父的原名,还听到师父竟然结婚过。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挺巧的,竟然是边家人。”

“边家人!”

司恬惊的大声喊道,随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忙捂住嘴角。

小声的对着话筒问道。

“不会吧!”

“没什么不会的,这是边延年找朋友调查出来的,我觉得应该八九不离十。”

何况,哪怕京城的历史几百年,上千年,甚至几千年。

但总是有记忆的。

如果木尘真的在京城待过,甚至已经和边家人结婚了。

那么就一定会有人知道这些。

“然……然后呢?”

“然后……”

景承又继续给妻子讲,总之,木尘年轻时所做的那些事,太离经叛道了。

甚至,景承觉得自己的年少荒唐。

可那些与木尘相比,已经好太多了。

“调查的资料,我已经一把火烧了,我觉得留着这东西,绝对不安全。”

“好!”

司恬晓得这样做,是最谨慎妥当的,所以她举双手赞成。

“好了,那我先挂了,你好好回味下吧。”

景承还记得自己看完资料后,缓和了多久。

才能接受那些事实。

所以他觉得妻子估计一时半会缓和不了。

“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做笔记的。”

司恬不过就是开了句玩笑,随后又和自家大佬闲聊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