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恬睡的很沉,总能听到耳边有说话声。
可又觉得身体很累,脑袋有些疼,怎么都醒不过来。
“老大,嫂子怎么样了?”
“有点发烧。”
景承抬起手碰碰妻子的额头,有点热。
但不是很严重。
“那怎么办?嫂子现在有身孕,不能胡乱吃药啊。”
听到江城的话,景承抬起头看看房门,最后让对方去买点姜。
先熬个姜汤。
上次,妻子身体不舒服,师父就让熬的姜汤。
“江城,你等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是打给木尘的。
木尘听说徒弟生病了,有些发热,脸色稍显难看。
简明扼要的询问了一些情况后,给出了一个药方。
同样是熬姜汤,但里面加了一味药。
不会对孕妇的身体和胎儿造成任何影响。
随后又嘱咐汤药怎么熬制。
总之要注意的事项有些杂。
景承虽然听不懂,但却拿笔认真的记下了。
该怎么做,全都写在纸上,就怕自己会忘记。
“师父,谢谢你,我这就让人去买药。”
“嗯,我也动身去海市。”
木尘性子淡泊,很少有事能让他紧张。
唯独司恬的事,他总是放在心上。
就这么一个徒弟,当然要精心的照顾。
“师父,您要来?”
“嗯,司恬一时半会回不来,我还是去海市比较稳妥。”
见木尘执意要来海市,景承也没推脱。
其实他也担心妻子,于是又给王涛打电话,让对方送木尘来海市。
当然他也不忘嘱咐江城去买姜和药材。
晚上八点多,姜汤终于熬制好了。
景承端着姜汤来到卧室。
就见妻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随后转过身,又睡着了。
看来这是真的累坏了。
景承走过去,将妻子扶起来,小心翼翼的喂完姜汤后,给对方盖好被子,方才退出房间。
客厅里,江城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沓文件。
“老大!”
景承点点头,随手拿起文件,仔细的翻看。
谁知刚翻到第二页,就看到最上面的个人资料。
“你们确定是他了?”
“嗯,八九不离十。”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调查给冷冲下毒的事。
因为连警方都断定是自己人做的。
所以他和王涛,陈川开始调查自己人。
查了那么多的个人信息,包括公司里所有的人员名单等等。
“嫌疑最大的就是他。”
因为他们都是秘密进行的,所以大家并不知道此事。
而那个当事人也没有怀疑,甚至还老老实实的在仓库上班。
出现这种事,江城和王涛打从心眼里膈应。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老大拿这些人当兄弟。
这些人却从来都没拿老大当自己人。
“老大,如果真的是他,一定给他送进去,让他别出来祸害人了。”
也是从这件事开始,让景承觉得哪怕是大家公认的自己人,也要有提防的心思。
江湖上那套讲义气的做法,用在商战上,权利相争上,根本不管用。
“嗯,一会儿王涛来,你和他先回去。
这件事,等我过两天回去再说。”
见老大没有立刻处理此事,江城有点迷糊,但啥都没问。
也不敢问!
他相信老大的判断力。
晚上十点左右,王涛将车停在楼下。
木尘和木玄从小轿车上下来。
大冷的天,这师徒俩也挺不容易的。
“大师,我送你们上去。”
木尘点点头,随着小徒弟来到司恬家门口。
房门是虚掩着的。
王涛直接打开门。
入门,一阵温暖。
“我去,这天太冷了!今年的气候有点不正常。”
和县至少也是靠海的小县城。
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刚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小北风嗖嗖的,刮在脸上生生的疼。
听到王涛的说话声,江城忙从厨房出来。
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
里面是刚刚泡好的茶。
“还得是兄弟啊,太懂我了。”
王涛虽然穿着羽绒服,但车上没有空调,这一路驶来,确实冻够呛。
木尘还好,木玄也被冻的四肢僵硬。
喝了好几杯热茶水,方才觉得浑身暖和了些。
“恬恬怎么样了”
木尘都没休息,直奔徒弟的卧室走去。
景承也没拦着,嘴角微微勾起。
“师父,您别着急,司恬的状况好多了。
刚刚喝了姜汤,睡着了。
我去看过,出了一身汗,这会儿温度下去了。”
原本发热的症状就不严重。
喝了姜汤以后,几乎痊愈了。
“那就好,那就好。”
嘴上说着没关系,可木玄到底放心不下徒弟。
推门而入,坐在床边给徒弟把脉。
许久以后,方才满意的点点头。
“确实好多了。”
“师父,我来照顾恬恬,您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好。”
木尘并没有多留,和木玄住在客房里。
而江城与王涛则在客厅等着老大出来。
等着老大安排年前这段时间的工作计划。
原本的工作计划就是装修。
整条步行街商铺都需要装修,是个庞大的工程。
但现在因为大雪的缘故,很多事情被打乱了。
所以两人需要问问老大。
景承从卧室出来后,见俩人还没去休息,立刻明白他们的用意。
随后对着两人招招手。
示意他们坐下。
遂即扫了眼茶几上的文件,“离过年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我们的计划怕是要发生一些改变。
不过变动不大……”
景承给两人开了一个小会议。
主要就是告诉两人,接下来他们应该做什么。
翌日清晨四点多,司恬是被憋醒的。
摇摇晃晃的从床上下来,直奔卫生间。
解决完后,才将裤子提上来,就见自家大佬站在卫生间的门口。
司恬:!!!
“老公,你啥时候来的啊!”
“早就来了。”
景承将手里的衣服披在妻子的身上后,扶着对方回到卧室。
司恬愣怔的瞅着自家老爷们。
仔细回想大佬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好了,别想了,天还早,再睡会儿。”
原本司恬是真的打算继续睡的,可这会儿看见大佬,一点睡意都没了。
窝在对方的怀里,跟其讲了下昨天发生的事。
“那个患者的病情的确有些特殊,哪怕是我为其针灸后,都觉得吃力难受。
更别提别人了。”
听到这话,景承心中很是担心妻子,不想让对方再去给那个患者治疗。
可又想起刚刚妻子提到海市医院院长的事。
“就不能推了?”
“不太好推!”
司恬也不想去,虽然患者没说过什么,但其家属真的很让人上头。
尤其是那个中年女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出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司恬又不是圣人,只是普通老百姓,怎么受得了那样的谩骂和诋毁。
“我也不想去,但已经答应院长,自然不能半途而废。”
“如果不想去,我去帮你说。”
妻子怀孕了,身体自然难受。
如果是平时,他不会干涉。
但现在的情况特殊。
司恬见大佬动真格的了,忙笑着往对方身侧凑凑。
伸出手搂住对方精壮的腰肢。
没一会儿的功夫,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直到日上三竿,方才悠悠醒来。
此时,景承已经出门了。
整个房子里,除了司恬,就剩木尘和木玄。
景承临走前,已经将饭菜做好。
司恬醒后,木玄便端着餐盘走过来。
“师姐,这是午饭。”
看到餐盘上的饭菜,司恬挑挑眉头。
还是她家大佬了解她啊,晓得她最喜欢吃肉。
不过还是对着师弟招招手,示意对方靠近点。
木玄见师姐唤自己,忙凑过来。
“师姐,怎么了?”
司恬小声的问道。
“你和师父怎么来了?”
听到这,木玄回头看看客房的方向,然后转过脸,直接对着师姐的耳朵,极小声,极小声的说道。
“师姐,师父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恐有其他异常,所以便带着我来到这里。”
司恬:什么叫其他异常?
她有点不懂。
“啥意思啊?”
“师父说你这胎不是很稳,怕你出事。
对了,还有啊!”
木玄小声的叽叽喳喳的说完了。
说完后,怕被师父发现,赶紧做了一个将嘴拉上的动作。
“师姐,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千万别往外面说啊。”
“嗯,我知道!我不往外说。”
“好了,那我回房间,你吃饭吧。”
中午饭,司恬吃的很香。
就是分量不太够。
吃完饭,她打算去外面走走。
可一想到师弟的忠告,最后在屋子里逛逛。
木尘听到客房外有动静,忙穿上鞋子走出来。
就见小徒弟嘴里叼着一块饼干,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一个橘子。
看到师父,司恬赶紧将嘴里的饼干吃掉,随后不好意思的笑笑。
“师父,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你感觉好点了吗?”
“嗯嗯嗯,好多了,今早起来,觉得浑身是劲儿。”
她发烧的事,还是自家大佬告诉她的。
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生病了。
“师父,我下午要出去一趟。”
那个患者的病情有点严重。
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术后恢复十分关键。
她总不能第一天给人家做了针灸和推拿,第二天就不管不顾了。
那样,患者更容易出现问题。
“师父,你和师弟需要什么吗?等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们买。”
“不需要,你今天也不要出门。”
“啊?!”
见徒弟疑惑的望着自己,木尘微微蹙起眉头。
其实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反正今天不能让徒弟出门,否则会出事。
“那好吧,我今天不去了,改天吧。”
见徒弟不去了,木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随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纸包,放在了司恬的面前。
“这是……”
“戴上吧。”
木尘将小纸包打开,里面躺着一个小木牌。
这是符啊!
司恬不由的瞪大眼睛。
“师父,这是给我的?”
“嗯,前些天,给你求的。”
木尘算出徒弟最近这半年多的时间,过的都不太顺利。
尤其是在怀孕后,身体的体质也会跟着下降。
“反正,戴着能更好些。”
这边,司恬将小木牌拿起来,见上面刻着‘平安’俩字。
方才晓得,这是师父特意给她求的。
平安预示着‘母子平安’或者‘母女平安’。
这么好的寓意,司恬自然要收下。
并且小心翼翼的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的脖子上挂的东西太多,有项链,还有以前求的符文等等。
“师父……”
“把那个符文取下来,还有这项链,也不要戴了。”
木尘没有告知司恬为什么要将项链和符文取下来。
但见对方很配合自己,于是满意的点点头。
做中医,首先性子便要沉稳,要耐得住学习的寂寞。
中医其实不好学,光中药材就有上百种,上千种。
每个学医的人都要从识药开始学起。
司恬也一样。
她时刻牢记,遇事要稳,不能着急。
“师父,用红绳戴?”
“嗯!”
于是,司恬取来一段新的红绳,将木符穿了起来,然后戴在脖子上。
至于其他的那些,全都放进抽屉里。
一切都做完后,司恬也想听听为什么最近师父有点反常。
她还记得很久以前,师父就说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司恬生了好几个孩子。
想到此,司恬眸光郑重的看向师父。
“师父,我这一胎不会是双胞胎吧。”
她还记得当时师父说,他梦到好几个孩子。
“你需要有个心理准备,上次我做梦,的确梦到你有好几个孩子。”
木尘鲜少做梦,那一次的梦很真实。
就和司恬做的梦一样。
司恬做的梦是那些孩子一起吵,抱着她的大腿,喊妈妈。
而木尘做的梦也差不多如此。
“天啊!完了完了!”
司恬摸摸额头,郁闷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不是傻子,师父能如此紧张,根本不是两个孩子那么简单。
如果是两个,师父也会直接告诉她。
就不会说‘好几个孩子’!
还让她做心理准备。
司恬蹙着眉心,摸着自己的肚子。
如果真的生了好几个,那将来的日子可热闹了。
怪不得昨天为那个患者针灸后,她身体会如此虚弱。
而且,这才刚刚怀孕一个月,她就应该很能吃很能吃。
这些全都是预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