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上班咋样?还顺利吗?”
罗正西无厘头的问候,让顾小果有些摸不着头脑。
“挺好的呀,但一点都不自由。”
如果没有李傲这个蹦跶的蚂蚱的话,一切都挺好的。
虽然工资不高,一个月二十五块钱,不过票据倒是挺多的。
但像顾小果这种在黑市见惯了大风大浪,嗯……见惯了金钱的人来说,二十来块钱不算多,胜在是金饭碗,稳定!
“挺好的就行,你去睡吧,我一会收拾碗筷就行,大牛的屋子别锁,我跟老林住一晚。”
顾小果打着哈欠起身,“那我先睡了,你自己折腾吧。”
连日的劳累,顾小果沾床就睡。
林溪山不解开口,“你怎么不跟她说举报信的事情。”
“说了又怎样,都快双抢了,她有空搭理才行。”
农忙的时候,每个人都是脚不沾地的。
更何况顾小果还有农业局的任务在身,哪能分心出来处理这些烂摊子。
以罗正西对顾小果的了解,与其现在跟顾小果说,还不如解决完再通知她。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先按兵不动,举报的人见没动静的话,肯定还会继续写,到时候让徐元顺藤摸瓜找到人再说。”
“行的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好了吧。”
林溪山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十分受用罗正西的安排。
以前他会觉得当老大,带领一堆小弟吃香喝辣的很威风。
现在发现,看自己对象当老大,自己躺赢,才更威风。
罗正西扯着他的络腮胡,把他的脸摆正,“怎么?吃醋了?有小情绪了?”
“罗正西你有毛病是吧,顾小果算是我娘家大妹子,我吃我妹子的醋?你出门用裤绳栓脑门,把小脑裹了?”
“哟呵,长本事了呢,都会怼我了。”
“那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林溪山心虚地低下头。
罗正西点了点他的脑袋,“回家再收拾你。”
“去,随便你,那可是我的地盘。”
“那咱就比比,看谁的号召力更强。”
“幼稚,我才不比。”
林溪山是山民。
经常带着同龄的山民去狩猎。
但风险大,收获还不稳定。
罗正西到来之后,直接在山里批量养殖起了猪牛鸡鸭。
现在大家都不需要提心吊胆地看天吃饭了,每天伺候好这些猪牛鸡鸭,就能有源源不断的收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们那一块的土质不适合种菜,一年到头吃不上什么家常青菜。
不然林溪山也不会做出拿肉换青菜的荒唐事。
“行行行,我最幼稚,你快点吃,我还等着洗碗呢,今晚上早点休息,明天去大棚那边走一趟。”
“是看新建大棚的进度吗?开始种菜了吗?”
“没那么快,还要等小果培好土,再把土挑过去才行。”
“那我明天跟小果提一下。”
说好跟顾小果提的人,睡到日上三竿还没起床。
林溪山醒来,就看到三个小脑袋盯着他。
他吓得一激灵。
脑子重新启动之后,才想起,自己昨晚睡在顾小果家了。
“来,给叔香一个。”
三个孩子四处逃窜。
手短脚短的三牛被逮住了。
他挥舞着四肢,可在大块头林溪山面前简直就是在耍杂技,他单手将人抱了起来,“咋?嫌弃叔啊?”
“嗯嗯。”
“再给你一个机会,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三牛抗拒的拿手捂住林溪山的嘴,“不给林叔亲。”
“为啥?你不爱林叔了吗?”
“胡子扎,我小脸嫩,疼得很。”
林溪山被气笑了,最后还是放过了三牛。
罗正西早已不知所踪,林溪山自己吃起了早饭。
“大牛今天咋不去学校。”
“林叔,我们放假了,老师跟学生都回家抢收去了。”
“真事多。”
大牛:……我敢有意见。
“叔,你自己在家乖乖的,我要去地里上工了。”
大牛带着他的小草帽,背着他的专属背篓,肩上再跨个军用小水壶。
小水壶还是林溪山给买的。
装备齐全,他就带着两个弟弟去挣工分。
“你才多大点,能干啥,走,领叔去,然后你们就自己找地方玩。”
林溪山给二牛三牛扣上草帽,又被自己找了顶带花的帽子,“走,干活去。”
“等等,手套。”
“这些是吗?拿几双?”
“全带上。”
在大牛的带领下,林溪山很快就来到了地里。
拔花生!
成片的花生地。
因为昨天下了雨,所以花生地很蓬松,不用锄头,轻轻松松就拔起来了。
顾小军已经拔完两分地的花生了,孟佳佳则穿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眼睛,拿着小板凳,跟花婶爷孙三人跟在后头择花生。
“林大哥。”
“嗯,还有多少要拔的。”
“这一块地,还有隔壁那块。”
欧克,很奈斯。
这块地五分,隔壁那块八分,一亩三,幸好他来了。
林溪山戴上手套,二话不说就开干。
大牛摆出三张小马夹,三个人乖巧地跟在孟佳佳身后择花生。
“这花生都发芽了,还怎么榨油啊?”
“一连下了好几天雨,能不发芽吗,你看这苗都好高了。”
“真是可惜了,这么大的花生仁,怎么就长芽了呢。”
一指长的花生苗破壳而出。
看到的人皆是可惜的神情,但又舍不得丢掉,便放入另一个框框。
“今年咱大队估计又分不到啥油了。”
“岂止呢,这么多发芽的,还要留种,我们还是做好准备,去供销社抢油吧。”
“说得轻巧,说得好像你去得早就一定抢得到一样,你有票吗?你有钱吗?就你打那几两油,人供销社的柜员都不带抬眼看的。”
“那能咋办,吃猪油也吃不起,吃花生油也吃不起,你说咋办?”
“哎,听说供销社来了一种油,三四毛一斤,咱可以试着买一点。”
“你说的那是棕什么油吧,我跟你说,那家伙可难吃了,吃了跟没吃一样,肚子一点油水都没有。”
“唉……”
“唉……”
此起彼伏的叹气声。
孟佳佳小声地在花婶耳边嘀咕,“真的吃油这么困难吗?”
“那可不,猪板油很少抢得到,肥猪肉倒是能买一些,但谁家手头都不宽裕,买上一两次已经是顶好的了。花生油八毛八一斤,一斤根本不够一家老小吃几顿,可往多了买腰包又遭不住。今年花生长势这般差,你说吃油难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