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元凯闻言瞬间变了脸色:“你住手!我不许你伤害如烟!”
殷灵抬起清冷的眸子瞪向他:“伤害她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不论她生前还是死后,你都是始作俑者。”
“你闭嘴!我没有!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她!”
“以爱为名,处处伤害,而且还不自知,才最是可悲、可恨。”
“你懂什么!”娄元凯低声吼道。
“切。”殷灵无奈摇头,实在懒得理他。
头顶的乌鸦还在“嘎嘎”乱叫,殷灵只得单手掐诀,快速点在娃娃眉心。
接着手指弯曲,从里面捏出一缕几乎呈透明状的灵魂出来。
可就在这时,娃娃身体里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黑线,紧紧地缠绕在卫如烟的灵魂之上。
殷灵感受到阻力,不禁皱起了眉头。
一道漆黑的人影也慢慢浮现在空气中。
她无奈地叹息道:“没用的,他们给我加了禁制,我出不来的。”
殷灵目光坚定,不以为然:“从小到大,只有我不想做的事,还没有我做不到的。”
这不是殷灵托大。
毕竟她从小接受的训练,就是一个又一个的挑战。
四岁时,她闹着师父教她算卦,师父便随手将一本玄门占课丢到她面前,让她三个月内背熟并灵活运用。
而她仅花了三天便将整本书倒背如流。
于是师父又丢给她一张符纸,让她三天内临摹出来。
她只用了一个小时。
再然后,给符咒注入灵力,结印、布界、破阵、唤火
不论多难的术法,多复杂的符篆。
只要她想,就一定能做到。
黑影是卫如烟的怨念所化,在场的人以及直播间观众看不到,还以为殷灵在自言自语。
只有余欢知道,她在和卫如烟对话。
就在众人错愕之际,殷灵手中已经变化各种手势,紧接着一道散发着金光的符咒在空中形成。
符咒化为金色丝线,渐渐包裹在卫如烟的灵魂上,与黑线交缠。
不出片刻,黑线就落了下风一点一点向后退去,金线则乘胜追击,跟着进入娃娃体内。
殷灵则顺势将卫如烟的灵魂扯了出来,包在黄符之中。
做完这一切,殷灵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小刀,直接将手中的娃娃开膛破肚。
接着,所有人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娃娃是由橡胶制成,内里居然被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刚才的黑线此时也像一条条黑色的虫子,盘踞在娃娃腹部,不停地蠕动。
殷灵目光深邃,又从包里掏出一把铜钱剑狠狠地插在娃娃身上。
明黄的火焰顿时升腾而起,黑线扭作一团,并时不时发出“吱吱”的惨叫。
两分钟后,黑线连同娃娃,尽数化为飞灰。
与此同时,某处宅院内。
一个满脸皱纹,长着三角眼的妇人在香案前,“噗——”的声吐出一口黑血。
糟了,她的术法彻底被破了!
这人正是娄元凯的姑姑,娄慧英。
娄慧英自年轻时修道,深受五弊三缺之苦,不能生育子嗣,所以把侄子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从小对娄元凯更是有求必应,甚至不惜动用邪术帮他达成所愿。
如今术法被破,她不担心自己遭受的反噬,首先考虑到的竟然还是侄子的安危。
她强忍着剧痛摸出手机,想给侄子打个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是谁,到底是谁,坏了他们姑侄俩的事!
——
画画回到公寓内。
此时的殷灵已经整理好衣装,示意夏天和余欢:“我们走。”
夏天看了眼颓废在地的娄元凯,犹豫着问道:“他怎么办?”
殷灵淡淡扫了他一眼:“报警呗,过失杀人也是杀人,更何况还给你下药,几样加起来,也够让他坐几年牢的吧。”
只是卫如烟的事查起来可能会有些麻烦。
想到这,殷灵索性给权明杰发了条信息。
权明杰也很快给了她回复:明白,我联系特殊小组处理。
娄元凯闻言突然抬起头,睁着猩红的眼睛说道:“如烟在哪,你让她出来见我!”
“我说过了,她不愿意见你。”殷灵语气冰冷。
娄元凯像疯了一样,握起拳头往地上砸。
“为什么!她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她为什么宁愿去警告夏天都不愿意来见我!”
“我只是太爱她,我只是太爱她,我有什么错。”
“你把她还给我!”
说着,娄元凯从地上爬起来,还想去攻击殷灵。
殷灵一个闪身躲开,娄元凯狼狈地摔倒在地。
“别逼我再给你施一道定身咒。”殷灵沉声说道。
娄元凯双拳紧握,眼底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明明只差一步,就差最后一步
半小时后,两个身穿便衣的警员赶了过来。
一男一女,男生是位意气风发的少年,五官棱角分明,挺拔的身姿充满阳光感。
女生则是小吊带,超短裙,留着卷发,同样拥有一张精致的脸庞,美丽动人。
俊男美女,令人赏心悦目。
看得出来,这两位也是玄门中人。
守在直播间的观众看到他们,也是纷纷议论起来。
【妈妈,我好像恋爱了。】
【旁边的小哥哥多大了,到了可以亲的年龄没。】
【放着我来。】
【你们这群人,见异思迁,不像我,只对灵灵情有独钟。】
【楼上你怎么敢的啊。】
女生带着甜甜的笑容走到殷灵面前,伸出白嫩的小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阮红豆,久仰大名,很高兴见到你。”
说完她又指着身后的少年:“那是我的弟弟,阮白珏。”
殷灵礼貌性地伸出手,浅浅握了下对方的指尖:“你们好,殷灵。”
不同于阮红豆的热情,阮白珏态度稍显冷淡,而且从他进门就一直紧紧盯着余欢。
余欢也毫不客气地与之对视。
片刻过来,阮白珏回过头看向殷灵,目光深邃的说道:“你敢养鬼。”
殷灵挑眉,干脆地回道:“是。”
“还不止一只。”
“所以呢。”
阮白珏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我以为你知道规矩。”
“哦,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殷灵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这么做不是正道之举。”
殷灵微微一笑:“我不需要你来教我什么是正道。”
阮白珏闻言周身的气温陡然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