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殷灵一大早就起床收拾东西,并且准备了一大堆符纸。
一切准备就绪便出发向山下而去。
下山后殷灵又打车到了高铁站,而目的地,是隔壁的容城。
可在候车时,站台上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
殷灵原本还在听歌,但周围的喧闹声让她不禁抬头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个中年妇女已经越过了警戒线,任凭旁人怎么呼喊,她都无动于衷一直往前走。
而且看她的动作俨然有跃下铁轨的架势。
眼看列车即将到站,女人的脚步还在往前移动,远处的警务人员大惊失色,边跑边喊。
“干什么呢!退回去!退回去听到没有!”
可女人像是没听见似的,还在向前挪到脚步。
由于女人所在的区域候车人数不多,一时间竟没有人能拉她一把。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女人身上时,殷灵的视线却投向了她的身后。
因为此时正有一只恶鬼攀附在女人身上,并且在她耳边低语:“跳下去,跳下去就解脱了。”
那声音如同魔咒蛊惑人心。
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的目光,恶鬼突然转过头来,凶狠地盯着殷灵。
接着,他缓缓勾起嘴角,展现出丑陋而猖狂的笑容。
殷灵眼神凌厉,迅速在手中结印,准备向恶鬼发起攻击。
然而恶鬼却抢先一步行动,从女人身上跃下,猛地推向她的后背。
女人失去了平衡,踉跄着向前扑去,眼看就要跌入铁轨。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人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群中忽然蹿出一个青年,以迅雷之势扑向女人,准确地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拖了回来。
而女人也像是回过神一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不少人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道:“大姐,你糊涂啊!”
“是啊,刚才多危险啊。”
“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哪能这样,多吓人。”
“我我没有”女人喃喃地为自己辩解。
她没有想不开,就是突然间,大脑和手脚有点不受控制
然而她的声音太小,没有人听见,路人都在自顾自劝她想开点。
生活没什么过不去的。
不同于路人的反应,殷灵则是毫不犹豫地越过人群,奔向站台的尽头。
此时那只恶鬼已经跳下站台,迅速地朝对面跑去,途中还不忘回头嘲讽殷灵。
殷灵正要念咒,只见一把小巧的木剑急速飞向恶鬼,准确无误地扎在了它的胸口上。
木剑虽然小巧,仅儿童手掌般大小,看上去平凡无奇,但当它接触到恶鬼时,却燃起了熊熊烈火。
顷刻,恶鬼化为灰烬。
它错愕的表情仿佛直到灰飞烟灭都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
殷灵侧头看去,只见那个救人的青年正在她身后。
手里还把玩着刚才那支小木剑。
殷灵仔细打量着青年,青年同样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殷灵。
半晌,青年先开了口:“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殷灵回道。
“权明杰,幸会。”
“殷灵,你好。”
两人互相打完招呼,列车也到了发车的时间,于是各自匆匆上了车。
只是没想到,两人的座位还是挨着的。
意识到这点,权明杰爽朗地笑了笑:“看来我们挺有缘。”
殷灵也回以微笑:“谁说不是呢。”
坐稳后,列车缓缓启动。
权明杰主动打开话匣:“敢问姑娘师承何派?”
“天云山,东阳观,第二十八代传人,家师殷谋。”
权明杰:额
这是正经名字吗?
“你呢?”殷灵反问。
“嗐,我从小跟我爷爷乱学的,没有师门,纯属业余爱好。”
“那你挺不错,乱学就能有如此修为。”殷灵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看得出来他气宇非凡,一身正气,的确也是修道的好苗子。
不过他好像志不在此。
“过奖过奖。”权明杰客气了一句,随后又问,“姑娘这是打算去哪?”
“跟你一样。”
权明杰愣了下:“你知道我要去哪?”
“嗯,恐怕还是因为同一件事。”
权明杰震惊了:“你还知道我要去干什么?”
“嗯,去找人,我也是。”殷灵淡淡的说道。
“你还知道些什么?”权明杰好奇。
“我知道你是名警察,正在办一件少女失踪案。”
权明杰摇头叹息:“唉,所以我就不喜欢你们这些会看相的,在你们面前,像是没穿衣服似的。”
什么都藏不住,在爷爷面前也是。
殷灵笑了笑,没说话。
权明杰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不合适,于是补充了句:“抱歉殷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儿,看得出来你没有恶意。”殷灵云淡风轻道。
“请问你此去是找谁?”权明杰问道。
“我有位卦主,他妹妹走丢了。”
“原来如此,那你觉得我们此番能有收获吗?”
没办法,权明杰只学了捉鬼除邪的道行,看相占卜他一窍不通。
“会,吧。”殷灵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毕竟她现在也只能看出个大概,具体的事宜还需要到了地方才知道,现在说结果,为时尚早。
见殷灵不想说,权明杰也很自觉地没有多问。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终点站。
容城。
出站后权明杰给殷灵留了张名片,表示后续可以保持联系。
殷灵接过来揣进了兜里,随后按照约定地点去找幸博文。
陪同幸博文一起来的还有他的父亲幸国安。
他们父子也是从外地赶来的,脸上都带着疲惫。
幸国安看到殷灵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质疑:“博文,这就是你说的大师?”
看着这么年轻,不是在开玩笑吧!
幸博文急忙解释道:“哎呀爸,你相信我,这位大师很有实力的,她一定能帮我找到妹妹。”
听到儿子这么说,幸国安也只能选择相信殷灵,于是焦急地问道:“那,小姑娘,你说,我的女儿现在在哪?”
殷灵定定地望着西南方,目光深邃。
良久,殷灵收回目光,对幸国安说道:“幸先生,您这单得加钱。”
毕竟她特意跑过来,路费不说,这事情好像也比较麻烦呢。
收五百块,有点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