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从乡下收上来的？”
“都是厂里钱收的，现在年份不好，日子不好过，养点家禽也舍不得吃，厂里用钱用票买过来，也是帮了他们大忙了。”
“有些”
生产队得利，厂里也得利。
一举两得。
“能帮他们就是一件好事。”
大领导难得说了一句好话，气氛也缓和了很多。
只要接下来不提什么‘不务正业’就好了。
“说起来收的时候个个都说是下蛋的鸡鸭，结果有只鹅来了几天一个蛋都不下，食堂的刘岚一看，那根本就是一只公鹅，都怪我见识少，公鸡母鸡还能分清，这些个鸭子和鹅是真的分不出公母。”
李副厂长当即接下了话茬：“那可不行，不下蛋的公鹅养着没有意义，应该抓出来宰杀了了事。”
“刘岚，把那只不下蛋的公鹅抓出来，只吃饭不干活是不行的。”
刘岚和许大茂早就有了默契，公鹅也是之前许大茂放进来的，还指望以后能孵出来小鹅呢。
肥美的大鹅。
李副厂长看到刘岚，眼睛顿时一亮，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厂里还有这么标致的一个人？
加上前两天在媳妇娘家受的气，心中难免有些痒痒。
大领导也来了兴趣：“一看你就不懂，这个大鹅看体格，只要体格明显偏大，十个有九个是公鹅，我小时候，没少喂鹅。”
“那这样还真不亏，母鹅体型小买回来下蛋，公鹅体型大买回来吃肉，因为价格都是一样的。”
李副厂长嘱咐刘岚把大鹅送到厨房。
众人又开始去巡视下一个车间。
“今年的形势不容乐观，时间紧，任务重，我来先给你们透透气……”
接下来的对话许大茂是一句都插不上嘴。
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随从，最后直接和保卫科的马科长同行了。
“可以啊许大茂，你小子不声不响做了两件大事都上报纸了，以后步步高升可别忘了我啊。”
“是好是坏还说不定呢，而且哪能和您比啊。”
一路在轧钢厂转到十一点半，才迈步进了小食堂。
以许大茂现在的资格他是上不了席的，可偏偏杨厂长把他留下了。
包间的房门一关，大家说话就更随意了。
“时间紧，任务重，老杨伱今年可别掉链子。”
“最后一道菜，铁锅炖大鹅”来咯。
傻柱傻吗？
傻柱不傻，这个时候当然是要进来露露脸。
结果进门就看到了许大茂坐的端正，还真像那么回事，有那一副派头了。
这就是那个大公鹅。
“现杀现做，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尝尝傻柱做鹅的手艺怎么样。”
一顿饭的许大茂是真的难受，这和之前李副厂长的招待不一样，接待领导和同事是两码事。
什么情况能稍微放开点，什么情况必须要保持严肃，都是学问。
饭没多吃，酒没少喝。
桌上七个大佬，谁让他是就是一个办事员呢。
幸好有系统空间，不然就真和傻柱说的‘喝酒三步走’一样了。
好不容易把领导送走，可偏偏杨厂长并不打算放许大茂离开。
一路带着许大茂回到了办公室，李副厂长也一起跟了过来。
“‘保障养殖小组’大领导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关于后续的人员调动，许大茂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大领导说什么‘不务正业’，那就是在答复之前的敲打。
既然要做，就要好好做，不务正业他先说了，以后就不能让别人来说了。
饭桌上感觉什么都没说，其实什么都说了，能听懂几分就看每个人的本事了。
“厂里考虑的是这些都是你一手促成的，你在乡下的群众基础好，老乡都认可你，这个担子你就继续担着……”
“我是厂里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保证完成任务。”
“很好，厂里就是需要你这样的好同志，组织上的想法是‘保障养殖小组’你先担着，然后再分下来两个工作名额，负责每天的喂养和必要时去乡下采购，有没有信心做好？”
“有信心，我保证小灶上以后不缺鸡鸭鱼肉。”
这个时候不能说不行。
杨厂长也是很高兴：“好好好。”
“那就剩下你这个放映员的工作了，回头我给你一份名单，都是咱们厂的待业人员，你可以从名单里面挑一个人来学放映，当然你要是有举荐的，厂里优先考虑。”
如果许大茂当了这个‘保障工作组’的组长，那他以后肯定不可能下乡去放映了。
放映的工作肯定也要有人做。
这个为什么不是厂里做决定呢，是因为放映这个手艺是许大茂家传的。
现在把家传的手艺交给外人，属于是收徒弟，肯定要尊重当事人的意见。
“还有保障小组的人员你心里有人选没有？”
说到这，许大茂可就不难受了：“杨厂长，我认为这事要充分结合咱们厂的情况，一切以厂里的利益为先，现在这工作刚开始，不能造成人员浪费，这几天都是食堂的刘岚同志帮我收拾烂菜叶喂鸡，我觉得可以把刘岚调过来。”
“让她负责和食堂的交接和喂鸡工作，等以后养殖小组步入正轨，忙不过来再增加人手也不晚。”
“好同志，一切优先考虑厂里的利益，真是好同志呐。”
李副厂长也是一脸笑容。
许大茂真是一个好同志，真是没白培养他。
原本工作岗位是属于‘养殖组’的，这个让谁来不让谁来，那都是杨厂长一句话决定的事情。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现在许大茂这一波操作，食堂少了一个工人，而食堂的事情是他李副厂长一直在负责。
这年头什么最紧俏，当然是工作名额。
没有工作，就只能在大街上晃荡。
“那行，大茂同志，明天就会把名单统计出来，接下来你的任务很重啊。”
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又来到了小厨房。
进去就看到傻柱正把饭盒往包里装呢，四个饭盒那是满满当当。
“好你个傻柱，你是一点都不傻啊，领导一半你一半是吧。”
“嘿，许大茂，谁让你进来的？”
“你别乱说话啊，这都是收拾出来的剩菜，你要是要我都给你。”
这事可不能被捅出去，傻柱心里门清，该认怂的时候绝对不头铁。
这可是当场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