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是什么意思?”青栀停下来,回过头问。
吴世杰目光闪躲,根本不敢与她对视,要不是皮肤黑,这会儿他该像一只烤熟的虾米似的,连露出的脖颈都冒着红色。
与吴世杰共事的这些天,青栀已经摸透了他的性子,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吓人,他其实是个极好说话的人,有时候闹的多了,还容易脸红和不好意思。
青栀现在动不动就想逗逗他。
见吴世杰一个一米八的大汉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缩到脖子里,青栀不由得失笑,扭头继续往前走去。
前面就是西月楼,青栀打开房门,珍珠已经帮姜渔擦好身子,换上了干净的里衣,之前只是从姜渔露出的一只胳膊上猜测昨晚燕王的不节制。
但当珍珠亲眼看到姜渔浑身上下青青紫紫的痕迹,几乎没一处好肉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这燕王何止是不节制!
简直是…“没有人性”!
夫人还病着呢,就这样居然还......
她将头别了过去,不敢再看。
青栀走进房间,一眼便看到了床上那小小的一团,脸色苍白如纸,即便昏睡着,也紧皱着眉头,似乎正在经历什么痛苦。
青栀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刚才揶揄吴世杰的愉悦瞬间一扫而光,她快步走到床边,忍不住就要说什么,被珍珠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哎哎哎,可不能胡说,这都是燕王的房中事,不是我等可以置喙的!”
“可是!可是......”青栀眼中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燕王实在是太过分了,夫人本来身子就弱,他还这般......”
“嘘!”珍珠赶紧捂住她的嘴,“我的好青栀,咱们以后就多看着点就好了,这一次,咱们谁也没想到,这不正是说明燕王对夫人的爱吗,虽然这样的结果是咱们都不愿意看到的......”
青栀点头,默默抹掉了自己眼角的泪,她的余光飘到门扉上,依稀可以看到门外那个焦躁不安的大影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做什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青栀将珍珠的身影往门边推,边走边说:“珍珠姐姐快回去歇着吧,夫人这里有我,你再这么熬下去的话,有人要怪我了.......”
珍珠不明所以地被青栀推出了房门,刚要转身,眼前就被一个阴影罩了下来,她盯着那张皱着眉头的国字脸朝自己靠近,仔细看,神态似乎还有些扭捏,珍珠顿时红了脸,别开头绕过他往前跑去。
吴世杰见状,急急追了上去。
见珍珠头也不回,他急得险些用功夫将珍珠一把拎回来,但这个想法只是在他心里转了几转,并不敢付诸行动,只是愣头青似的跟在珍珠后头追。
“珍珠,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还疼不疼?”
“我给你买了药,你抹一抹,听说这药效果很好,你涂上很快就能好的。”
珍珠捂着耳朵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跑去,奈何这人一直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这些话纵使她不愿意听,字还是从指缝一字不落地漏进了耳朵。
这人真是不知羞,这种话还能再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吗?
珍珠下意识地往四周看去,好在燕王的亲兵在后院的分布比较少,大多集中在前院,不然这些话传到那些人的耳朵里,不知要闹什么笑话了!
见珍珠完全不想搭理他,吴世杰以为珍珠还在生自己的气,眼看着她就要进到自己的小院了,他一个闪身,站到了珍珠的跟前,拦住她的去路,一副势必要珍珠原谅自己的架势。
珍珠要是没收住脚,就又差点撞了上去。
她气的没话说,扭过头不去看他。
吴世杰定定地看了珍珠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碧绿的小药瓶,塞到珍珠手里,“这是我一早去药房买的,那药房的伙计说这药的效果很好,你试试......”
说着,吴世杰的目光又落在了被他撞到的某处,鼓鼓的,正随着主人的呼吸上下起伏,他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局促起来,“那个......我听说那里.......不是,就是你......你感觉可好?”
珍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简直要被他给气死,若不是知道吴世杰的为人,她都要怀疑他是个登徒子了。
珍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呆子!”而后想要绕开他回房。
吴世杰却拦住她不让走,势必要她说出个什么来,“你,你还没说你感觉如何?”
珍珠气节,瞪着他没好气地道,“我如何关你什么事?吴将军管的是不是有点太宽了?”
吴世杰挠挠头,他就知道珍珠肯定在生他的气,而后,他认真而且诚恳地说:“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我撞了你,还不知你伤情,你好言告诉我,免得我担心,我吴世杰不是那种做错了事就逃跑的人,我会负责的。”
一字一顿,笨拙且认真。
珍珠原本还气着,听到他这句话,心没来由的颤了颤,但很快,她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吴将军真是负责,但珍珠就不需要吴将军操心了,你好好关心你的蓉娘吧,珍珠的伤没有大碍,吴将军有心了。”
说罢,珍珠又要走。
吴世杰觉得有些莫名,好好的怎么又扯到蓉娘身上去了,他的直觉告诉他,珍珠还在生气,于是继续拦着。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珍珠被他直白的话呛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刚才她也不知怎么想的,就将蓉娘的名字说了出来,现在自己再回味,着实是有些阴阳怪气了。
珍珠摇摇头,不想再继续说。
可吴世杰这头犟驴,非将珍珠堵着,势必要她说出个一二三来,珍珠气急,却拿他没有丝毫办法。
“你若生气了你就告诉我,我脑子笨,你不告诉我,自己气着,若是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