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上药

鼻尖充斥着姜渔身上的芳香,这香味随着他的呼吸进入肺腑,头顶上传来她凶巴巴的声音,他的心头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了碰。

谢清池整个人松懈下来,连带嘴角都扬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珍珠和青栀取药回来,姜渔接过金疮药,挥手让她们先退下,自己则捧着药瓶回到了行军床边,谢清池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比起身上的疼痛,他似乎更想看看这个小丫头的反应。

越靠近行军床,鼻尖的血腥味就愈发浓重,姜渔的脸色就白一分。

谢清池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见她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有些不忍心,于是轻轻地说,“要不然让我的亲兵来吧,你先回去?”

这一幕对于姜渔来说确实太过于血腥,方才她被吓得呕吐的那个场景还历历在目。

姜渔闻言,瞪了他一眼,“我手脚轻一点,你别说话。”

你瞧,又凶上了。

谢清池哭笑不得,只得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其实姜渔也是第一次给人上药,上次她受伤,是珍珠帮她上的药,她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事情,现在遇到这个男人,以后这样的事情恐怕是不可避免了。

浓重的血腥味让她喘不过气,姜渔抖着手,认真地将金疮药小心翼翼地洒在谢清池的伤口处,有些地方的药粉刚撒上去,就被血水冲淡了。

她便回去再撒一遍,直到整个伤口的创面被厚厚的药粉覆盖,才轻轻松了口气。

虽然姜渔的动作很轻,但她一动,身下的躯体也随之一抖,谢清池那样的人,这样的反应说明他分明痛极,却还是忍着一言不发。

姜渔见状,手上的动作更轻了几分。

低头轻轻在他伤口处吹了吹。

很轻。

谢清池低下头,正好看到姜渔鼓鼓的侧脸,可爱又好笑,一边给自己撒药,一边轻轻地吹着伤口。

“是不是很疼呀?”

谢清池看得有些愣,姜渔的话传到耳朵里,他才陡然回神,哑然一笑,“还好,你的手可不要抖...”

原来,他早就洞察到这小丫头强装的镇定。

姜渔瞪他一眼,低头去看被药粉覆盖的伤口。

从家里带来的金疮药止血效果果然名不虚传,很快,姜渔就见谢清池腰腹间的伤口没有再渗血。她才拿来干净的纱布,笨拙地帮他包扎伤口。

前面包得严严实实,纱布要绕到后面,谢清池十分安静地配合着姜渔的动作,等前面包好以后,姜渔扶着谢清池从行军床上坐起来,他主动张开双臂,姜渔低头绕过谢清池的腰腹,将纱布缠了几圈,再郑重地打好一个结。

这个动作,看起来就像姜渔整个人主动扑进了谢清池的怀里。

她毛茸茸的头顶拱在他胸口,女子独特的体香从他的鼻腔钻入肺腑,谢清池的目光变得深沉,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禽兽,不然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对姜渔有了反应。

姜渔对此毫无觉察,等伤口裹好,她板起的脸顿时一松,正要抬头在谢清池跟前求表扬,却不料,下一秒,随着一道阴影罩下来,她刚张开的唇瓣就被眼前之人含住。

陌生而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姜渔完全愣住,不知该如何反应。

怎么突然这样了...

那双杏眼里泛着懵懂而无知的光,像一把带着绒毛的小刷子,一下一下,刷在谢清池的心上,搅得他心痒难耐。

这小姑娘此时没有反应过来的顺从,像在谢清池的身体里放了一把火,尤其在尝到她的唇瓣竟然如此柔软香甜的时候,这把火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也不管腰腹处刚包好的伤口是不是会再次崩开,他现在只想好好亲一亲这小丫头柔软的唇瓣。

心愿得偿之后,谢清池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姜渔瓷白的脸不知因为缺氧还是激动导致,泛起两团红晕,像熟透的水蜜桃,她的杏眼微闭,弯弯的睫毛像两把长长的刷子,在跳跃的烛火中轻轻颤抖。

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甜气息。

谢清池的喉结滚了滚,一时没忍住,又压了上去。

他一手撑住床沿,一手托住姜渔的下颌,尤其这小丫头还呆呆的不知接下去会发生什么的懵懂模样,实在取悦到了他。

和以往几次蜻蜓点水的吻不同,倏忽间,他把她的下巴往下扣,舌尖撑开她的牙关,用力往里探。

他的手下挪,抵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半分退缩的余地,一点一点地,将滚烫至极的气息,喂进她的嘴里。

“呜呜~”

这下子,姜渔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凭着本能去推拒眼前之人,奈何挣扎许久,始终逃不开他的禁锢。

这个男人,受了伤力气还这么大!

要不是见姜渔憋的几乎背过气去,谢清池还不想松开她。

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姜渔狠狠的喘了好几口,贪婪地深吸几口,才顶着一张红彤彤的脸恶狠狠地瞪向罪魁祸首。

谢清池舔了舔嘴角,哈哈笑了起来,这个小丫头若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诱人,定会后悔自己此刻的举动。

刚才这个举动,非但没有浇灭他心中的那股火,在尝到小姑娘的香甜后,那股欲望竟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谢清池苦笑着拉过床上的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将喷薄的欲望一并盖住。

这会儿子,还不是时候,他不想吓到他的小丫头。

这种事情应该是美好而甜蜜的,而不是在这个简陋的帐篷里。

他的小姑娘配的上一切最好的东西。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谢清池的这句话在这个时候说,颇有些卸磨杀驴的味道。

果然,姜渔听到就有些恼怒,方才还黏着自己,这会儿就要赶自己走。

“你是在赶我走?”

姜渔从鼻腔里发出一阵冷哼,没理会谢清池明晃晃的逐客令,起身去外间到了杯温茶,递给他,“我今晚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不是询问,是告知。